孟玉樓正氣矜持:吳月娘提議“知慰”陳經濟時,孟玉樓做好人說:“姐姐,你是個當家的人,你不上心誰上心?”但第一次見到陳經濟進後院,孟玉樓“抽身就要走”,保持應有距離。
李瓶兒溫和勸止:吳月娘命陳經濟送庶嶽母打秋千,陳經濟送李瓶兒打秋千時,“把李瓶兒裙子掀起,露著他大紅底衣,摳了一把。那李瓶兒道:‘姐夫慢慢著些,我腿軟了。”,委婉謝絕陳經濟的調情。陳經濟甚至想向李瓶兒幹女兒吳銀兒伸手。第四十六回吳銀兒要回院裏,吳月娘派袱安去送,陳經濟要求一起去。吳月娘居然讚成,“經濟得不的一聲,同砒安一路送去了”,一路上打情罵俏自然少不了。
宋惠蓮輕狂挑逗:宋惠蓮看到潘金蓮與陳經濟調情,就想挑戰潘金蓮的魅力,主動跟陳經濟嘲戲,元宵節時,她在闔府女眷特別在西門大姐眼皮底下向陳經濟施展媚功,如果宋惠蓮不是很快陷人“金蓮戰爭”喪命,宋惠蓮一西門慶一潘金蓮一陳經濟一宋惠蓮四角淫亂故事還會往前發展。
潘金蓮跟陳經濟漫長調情:陳經濟第一次進後院,戴著一頭鮮花的潘金蓮就輕浮地笑嘻嘻說:“我說是誰,原來是陳姐夫在這裏。”而陳經濟“猛然一見,不覺心蕩目搖,精魂已失”。潘金蓮是不講任何禮法的色情狂,她在西門慶跟前最得寵時遇到陳經濟,“有心也要勾搭他”,趁西門慶不在家叫陳經濟進房,“或陳經濟“猛然一見,不覺心蕩耳搖,精魂已失”。吃茶吃飯,穿房人屋,打牙犯嘴,挨肩擦膀,通不忌憚”。
蘭陵笑笑生故意將潘金蓮陳經濟這場不倫之戀安排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各種人事關係眼花繚亂、錯綜複雜地往前發展,也讓潘金蓮陳經濟的 “戀情”長期難以得到實質性進展:
二人第一次親密接觸,陳經濟借幫潘金蓮撲蝴蝶,“笑嘻嘻撲近他身來摟他親嘴”,就被孟玉樓在玩花樓上看見,叫道: “五姐,你走這裏來,我和你說話。”二人再次在花園借撲蝴蝶親密,又給李瓶兒看到。
元宵夜酒席上,西門慶令潘金蓮給女婿斟酒,陳經濟一邊接酒一邊把眼兒不住斜溜潘金蓮。潘金蓮“一徑身子把燈影著,左手執酒,剛待的經濟用手來接,右手向他手背隻一捏,這經濟一麵把眼瞧著眾人,一麵在下戲把金蓮小腳兒上踢了一下”。女婿和庶嶽母在公開場合調情,被宋惠蓮在福子外瞧了個不亦樂乎。接著宋惠蓮主動跟陳經濟勾搭,潘金蓮反而被撂到一邊。
在蘭陵笑笑生筆下,西門慶生前,潘金蓮與陳經濟沒有真正勾搭成奸,根據沈德符《萬曆野獲編》記載,第五十三回至第五十七回“陋儒”所補五回中,潘金蓮與陳經濟多次苟合,其實不合情理。蘭陵笑笑生原本故意調侃潘金蓮:西門慶生前,潘金蓮為了奪寵,跟李瓶兒鬥,害死官哥兒,跟吳月娘鬥,吳月娘靠腹中嬰兒挾製西門慶,逼迫潘金蓮給吳月娘下跪,一切的一切都因“母以子貴”,而潘金蓮不管跟西門慶周圍的女人如何爭寵,她都懷不了孕。她抓住玉簫跟書童的醜事,問出“壬子日同房”秘方,仍懷不上孩子。西門慶一死,潘金蓮這個絕不能懷孕的寡婦偏偏就跟陳經濟懷上孩子,結果兩人先後被轟出西門府。
陳經濟勾引女人功夫不在西門慶之下,卻不像西門慶在紅燈區有“盛譽”,他沒那份經濟實力,隻能在西門府“兔子專吃窩邊草”。陳經濟對西門慶內鬧的侵蝕無孔不人,除宋惠蓮對陳經濟是主動挑逗外,陳經濟對西門慶的女人都是主動出手,想給嶽父戴上不止一頂綠帽子,表麵上卻裝成安分孝順的好女婿。在有強大氣場的嶽父麵前,陳經濟始終收斂敬業,叉手不離方寸,遵守長幼有序,他的狐狸尾巴在西門慶跟前始終沒露出來,所以西門慶臨死將他當作家庭支柱向他交代後事:“姐夫,我養兒靠兒,無兒靠婿,姐夫就是我的親兒一般,我若有些山高水低,你發送我人了土,好歹一家一計,幫扶著你娘兒們過日子,休要教人笑話。”西門慶交代完後事,便便咽咽哭了。陳經濟此時知道西門慶已無力回天,昔日宣誓效忠的話都沒了,冷淡之極地說句:“爹囑咐,兒子都知道了。”估計西門慶深知女婿“鷹嘴鴨子腳”,既不能創業也不能守業,他不求陳經濟將西門事業擴大,故安排一係列收縮政策:緞子鋪不開了,古董生意不做了,獅子街及對門房子都賣了,“賣了銀子交進來,你娘兒每盤纏”。西門慶希望女婿維持西門府不被人笑話,沒想到不久西門府就給陳經濟變成清河縣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