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秋晨帶著股刺透皮膚的寒冷,第一縷陽光還未灑進宮闈,白玄胤便早早醒來。
並非昨夜睡得不愉快,而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被自己捉住小辮的蘇瑾瑜表現的比往常還要主動,如芷的臉蛋上帶著的諂媚幾乎要把白玄胤的心都給融化。
側過身,白玄胤輕輕用指腹掃過人的臉頰,一路滑至鎖骨。睡顏中的人似是不滿這樣的“叨擾”,皺著眉微挪動了下臉蛋。
見到此狀的白玄胤竟是柔了眉眼,低頭在人額際悄悄落下一吻。“蘇瑾瑜,朕該做如何選擇?”
......
蘇瑾瑜醒來的時候身側人已經離開。
這幾日不分晝夜的被人折磨,蘇瑾瑜已經如同散了架般。再加上昨日人翻來覆去地索取,還未愈合的傷口已經開始化膿。
——這樣下去可不行......
這般想著,蘇瑾瑜隻得強支起身回自己的起居室尋藥。想來也嘲諷,一個宮內大總管,藥卻總是要自己花錢備著。
踏出寢宮門,蘇瑾瑜隻覺腳底犯軟,身後的感覺直叫人難受。這般強忍著感覺,蘇瑾瑜扶著宮牆挪回了起居室。
推門而開,一股陰寒之氣順著蘇瑾瑜的皮膚滲進骨子裏。望也不望屋內慘不忍賭的破敗景象,蘇瑾瑜尋了藥還未給自己敷上,一頭便栽進了那張灰蒙蒙的木床上沉沉睡去......
蘇瑾瑜病了,太醫稟報,原由傷口惡化再加上身後的東西捂了一夜。
白玄胤大手一揮,無論如何也要給朕醫好!
於是,進出宦臣起居室的太醫數不勝數,門檻都快被踏爛了。中藥配了一幅又一幅,可終究沒有一碗是入了蘇瑾瑜的口的。
門外的侍衛瞧見了,各個都是鄙夷的眼神。也是了,一個宦官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皇上卻如此珍重,竟然調動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過來看。還這般不識抬舉,不招人厭,難道還招人喜歡麼?
為首的太醫搖了搖頭,轉身派人通稟了白玄胤。
白玄胤來的很快,幾乎是卷著一陣風到的。蘇瑾瑜躺在床上,握緊的手又悄悄鬆了,似是看透一般。一雙眼無神地落在人明黃的衣角邊。
“你們都出去吧。”白玄胤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冰冰地就好似起居室的溫度一般。
待到眾人散去,白玄胤才走到蘇瑾瑜床邊,蘇瑾瑜感受到人落在床上的重量,緩緩閉上了眼,“皇上......”
“......”白玄胤沒有回答,隻是把一旁的湯藥端起,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太醫和朕說過你的病情,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息休息。”
搭在唇邊的藥泛著苦澀的味道,蘇瑾瑜沒有理睬。
“蘇瑾瑜!”白玄胤皺著眉,泛白的指尖幾欲將勺柄捏斷。就在蘇瑾瑜覺得這一劫避不過的時候,耳側卻又重聞人夾著‘怒氣’的溫柔話語,“把藥喝了,朕不希望找個死人報仇。”
“......”
白玄胤看著人將藥悉數喝盡滿意地笑了笑,收拾了藥碗後朝人道,“朕看你這起居室太過陰冷,太醫說你的病不適合在這裏養。朕已經安排了,日後你便到朕寢宮的側殿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