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對方來這大佛寺求禪法多少有些奇怪,但想來是有其他人牽線搭橋,否則對方到淨心寺才是求正法的樣子。
他在關注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他們這一行人。
淨心寺這一年半以來在國內名聲大噪,在霓虹也有些名氣。
尤其是在佛門之中,淨心寺以及禪宗的崛起,任何有一點關注的人都不會沒聽過淨心寺。
素問、淨業、以及須彌寺年紀最大的僧人這三人走在前麵,其他人皆跟在身後,彼此間也是互相打量。
尤其淨心寺眾人,對於大佛寺弟子格外關注。
這大佛寺據說四百多弟子,上次智守與行慧來時竟然沒見到幾個,前院有那麼十幾個僧人在接待香客,而後院隻見到了四人。
回去後兩人也感覺奇怪,這大佛寺的人都去哪了?
這次來總算看到了,一個個看起來倒沒多少不妥之處,隻是其中有些人看著過於精幹,一看就是功夫在身的。淨心寺中僧人也多是如此的,因此眾人也不覺得太過怪異。
倒是那天看到那兩個雙眼無神表情木然的僧人沒在裏麵。
一行人在正殿前上香禮佛,又隨著淨業到了後院一間比較大的客室。
素問淨業三人坐在上首,其他人分別坐在兩旁,一個翻譯搬著小凳坐在須磨寺帶頭人身邊,另外還有個翻譯則是和其他幾人坐在一起。
眾人坐下之後,就是淨業開口,歡迎須磨寺與淨心寺的住持和僧眾蒞臨大佛寺,共研佛法之類的套話。
隨後須彌寺的僧人表示感謝,說了一些霓虹與新華一衣帶水,霓虹佛教又是傳自於漢傳佛教,因此多加交流。
期間素問自從坐到那裏後就一直閉目養神,期間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讓那幾個須彌寺的僧人一直猜測素問這是何意。
一開始兩人說的話大多沒有什麼營養,淨心寺眾人也知道這次來不是過來談論佛法的,一個個倒是和素問差不多,一副眼觀鼻,鼻觀心,不理外事的模樣。
客套話說完,那須彌寺老僧開始詢問了一些關於禪宗教義的問題。
淨業就道:“淨心寺素問師兄就在這裏,貧僧不敢獻醜,不如問問素問師兄如何?”
隨著他這句話,其他人也都將目光放到素問身上,須彌寺眾人更是眼含期盼,想看看這位複興禪宗之人如何說。
素問卻一聲不響,仍就閉目坐在那裏。本來眾人還以為他是在思索如何說,可過了兩分鍾仍然未見他有任何反應,就在眾人疑惑之時聽到他口鼻之間傳來輕微的鼾聲。
素問竟然睡著了?
這下眾人都是麵麵相覷,那淨業也是一臉疑惑,不知道素問這是在耍什麼。
智守上前輕輕喊了素問兩聲,素問才猛的一個激靈,見眾人都在看自己,疑惑道:“怎麼了?”
見素問裝傻充愣,淨業心中有些摸不準素問的心思,不過麵上還是笑:“方才真圓法師問如何修禪,在素問師兄麵前貧僧不敢獻醜,因此都等著聽素問師兄的高見。”
“修什麼禪?”素問先問,隨後不等眾人回答又問:“拿什麼修?”、
隨著兩個翻譯在那小聲說話,幾個須磨寺的僧人紛紛陷入思索之中。
須磨寺一個三十多歲的僧人搶先說道:“我等來是求取證道之法門,還請大師賜教!”
無論語氣還是態度,都極為恭敬。
素問想都不想道:“你們千裏迢迢跑這求禪法,我且問你們,佛可有不同?”
“十方三世,到處都有佛,如恒河沙子,自然不同。”另一個須彌寺僧人回答道。
“你我有何不同?”素問又問。
“你是你,我是我,八萬四千根汗毛盡不相同。”那僧人跟著又道。
其他人聽著兩人問答,心中也各自想出自己的答案。
素問卻道:“眾生都是相同,你我又有何不同?”
“組成你我的物質都是那些東西,90多種元素,有什麼不同?你可能找出不同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