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秦嶺雪飄,如原中馳象,向蘆駐足觀賞周圍雪景,果然名不虛傳。
雯珺穿著裘衣大氅,陪在向蘆身旁,她倒沒覺得雪景好看,隻覺得凍得難受非常。
“夫人,我看我們不要去長安了,還是早早回去吧!”
“不行,我想去陪陪表姐,她一個人在家多寂寞。”
向蘆知道很難拗得過雯珺,便點頭答應了,但他決定不去祭拜父親,不讓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向蘆一行人,經過日夜趕路,終於即將到達長安城。
東都洛陽,李顯正嚇得瑟瑟發抖。武後怒道:“皇帝愧對先皇期許,任用小人為政,不知自己打算怎麼處置自己?”
李顯顫抖的說道:“自朕登基以來,從未做過傷害百姓之事,太後何來此言?”
武後輕蔑一笑,道:“皇帝,難道忘了前天朝上所說的話了嗎?”
“什麼話,還請太後明示。”
“裴炎,皇帝忘了,你可記得?”
裴炎麵露難色,不敢多言。
“那天,皇帝可是親口對你說的,你怎麼忘記了?”武後聲音越來越嚴厲。
裴炎站出來,跪下道:“那日,皇上說其即使把天下都給韋玄貞,又有何不可?還在乎一個侍中嗎?”
李顯方才明白那天自己想升自己的嶽父為侍中,但裴炎極力反對,自己一氣之下說出了這句話。
“太後,朕知錯了。”
武後身後和大殿外站著的士兵都提起了刀,武後道:‘皇帝,你的錯豈能是個人的,又怎麼能是一句道歉可解決的。如此荒唐言語,足以證明你並不適合做皇帝。’
李顯心裏嚇得半死,知道母後要廢除自己,但他心裏最擔心的不是丟了皇位,而是自己的性命。
武後道:“皇帝昏庸,自當退位。我承先皇遺命,凡軍國大事又不決者,皆由我做主。今便廢李顯皇帝之位,封為廬陵王。而第四子李旦仁孝,英明極類先皇,由其接任皇位。”
李旦在殿下內心既高興又害怕,三哥的教訓就在眼前,自己哪天搞不好也位不長久。
由此,李旦正式登基為帝,年號文明,過年即改為垂拱。
向蘆一行人到了長安後住在章苓兒的家中,沒過多久天下大變的消息便傳到了長安。
“不到一年,皇帝怎麼又換了。還真讓你說對了。”雯珺疑問道。
“夫人,如今女人的地位是越來越高了。恐怕會出個女皇帝。”說完,向蘆笑了笑。
“夫君,武後好狠啊!連自己的兒子都廢掉。”
向蘆笑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雯珺看著向蘆,道:“我們過完年還是回成都吧,我都害怕了。武後比三個頭的妖怪還嚇人。”
向蘆笑了笑,點了點頭。
苓兒從院中散步見二人有說有笑,心底一股醋意生了出來。
“表妹,司馬公子,你們小兩口大冷天在外麵幹什麼?”
“表姐,我在說武後連自己的兒子都廢掉,真不是個好母親。”
苓兒想了一會,卻道:“雖然她不是個好母親,卻是個好的國家元首。”
雯珺對表姐的話不大理解,也不想去想,她隻想為向蘆生個孩子,做一個幸福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