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蘆得到公主書信後,便知道回成都已經不可能了,但內心並沒有太多失落。
向蘆一個人在長安城中散步,想排解心中的苦悶,卻見石橋邊茶攤上有一中年男人正不住地歎息。
向蘆見其氣色神態與一般百姓不同,覺得他可能是個人物。
“人道我隻吟誦鵝鵝鵝,誰知道我仍會唱易水猶寒。”
向蘆聽他悲歎之語,知道了他就是名揚天下的初唐四傑之一駱賓王。
“流水無情東去,石橋則堅定不移。先生大才,有何人不知?”
駱賓王一見有人搭話,仔細一看,是一位風度翩翩的青年,便道:“你這小子,如何能懂我的愁?”
向蘆笑道:“先生人品高潔,才華無雙,想要建功立業,但恐怕時運差些。”
駱賓王一聽,請向蘆坐下,道:“你說我有什麼誌向?”
向蘆慢慢坐下,看著駱賓王,說道:“如今武後專權,廢立皇帝,我聽說徐敬業正在揚州一帶活動,恐怕東南有禍事發生。”
“以君看來,有何事發生?”
“太後立李旦為帝,朝事自決,大有臨朝稱製之意。徐敬業承襲英國公爵位,誌大才疏,必定會反對武後。”
“你說徐敬業會造反?他可是賜李姓,富貴至極。”
“正是因為他被賜李姓,如今他被貶到南方,行動卻天下盡知,這不是想獲得各地支持是什麼呢?”
“那你看他會不會成功呢?”駱賓王追問道。
“必不成,今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就算揚州反了,其他地方也不會響應。”
駱賓王質疑地搖了搖頭,心想:武後禍害李氏宗族,人人得而誅之,豈能不成。
向蘆道:“徐敬業隻有一條路可以成功,就是攻破洛陽,誅殺太後,還政被廢皇帝李顯,但很顯然,洛陽難取。我勸先生不如放下一切,潛心著書,豈不美哉?”
駱賓王大驚道,“你是誰?你還知道什麼?”
向蘆指了指駱賓王衣服中不小心露出的信件,道:“你看,這不就是李敬業給您的親筆信嘛。”
駱賓王才發現信件不小心暴露了,但向蘆如何猜出信中內容的,道:“小兄弟,你是要舉報我嗎?”
“非也。隻是想勸先生放下可能招致禍患的念頭。”
駱賓王十分驚訝麵前的向蘆,心想:這麼有才華的人,如果把他弄到徐敬業麾下,豈不是如虎添翼嘛。
駱賓王又想:他剛才勸我,定不願與我為伍。軟的不行,以後可能要來硬的。徐敬業打算九月起兵,還有半年時間。我先到揚州告訴徐敬業,看他打算怎麼處置此事。
向蘆飲完茶,起身便要走,駱賓王沒有阻攔,而是支會遠處的下人,讓他跟上向蘆。
得知向蘆住址後,駱賓王開始快速向揚州趕去。
向蘆回到家中,見雯珺生氣地拿著刀看著他。
“雯珺,你幹嘛?”
“把你的臉劃傷,這樣以後就不出有事了。”
向蘆笑著拿開刀,道:“夫人,你多慮了。天底下隻有一個太平公主罷了。”
雯珺放下刀,心裏替向蘆擔心,不知太平公主會有什麼陰招。
向蘆依舊看得很淡,對於他來說,雯珺是他的真愛,太平公主則是他為父洗脫冤屈的依賴對象,為此做公主的男寵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