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以嗎？這很難接受嗎？”
金默聲就這麼直接的承認了？
韓蟬瞬間覺得五雷轟頂。她努力讓自己平息下，可這根本控製不了。
她在發抖。
“金默聲，你瘋了嗎？難道你以為你的這種想法應該被接受嗎？”
“有問題嗎？”他的聲音很冷，好像他的話在說出口之前都被刻意的放在冰塊上冷動過一樣，這和他此時溫暖的麵龐相去甚遠。
可此時再和煦的臉龐也隻會讓韓蟬覺得恐怖。
金默聲想了想，突然問道：“溫朗愛著文倚雲的同時也喜歡你，不是嗎？為什麼同樣的事情，他成了情聖，我卻成了瘋子？”
“這不一樣！”韓蟬哭笑不得。
她不明白這麼可笑的一個笑話，為什麼金默聲能說得這麼栩栩如生又這麼的理直氣壯？
她都替他羞愧啊！
她撫著胸脯，最快地組織了語言：“我和我媽媽是什麼關係？我們是母女啊！親母女！是親母女！你說你和她是從小相識，你說你愛她……這些我都可以理解！年齡在我的眼中從來都不是個事兒！畢竟她和我爸爸也早就結束了關係，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了，那你就是我的繼父……繼父啊！所以你怎麼可以對我有絲毫的想法？”
“繼父？”金默聲哼笑了一聲。
“不是嗎？”
“是！理論上是！但這不可能成真！”金默聲覺得眼睛有些酸，他捏了捏鼻翼，讓自己的精神更聚集了些：“我和阿玉之間不可能有那層關係！所以我和你之間也永遠不可能卡著這個稱呼！”
“為什麼不可能？”
“對啊……為什麼不可能？”金默聲欲哭無淚。
“因為她不會接受我！從開始到結束，我都隻是可悲的單戀者！甚至她被你父親趕出了家門……甚至她流落了街頭，甚至她食不果腹，她都不願意接受我的援助……她為了有個棲身之所，寧願去陪房東睡覺來抵房租，她都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忙！而我卻隻能用各種五花八門的方法塞錢給她……我的財富你覺得我會付不起你們母女的開銷嗎？那你回憶下你們那段流離失所的日子，吃過幾頓肉穿過幾件新衣裳？”
韓蟬沉默了，她徹底呆住了。
金香玉的這些經曆她都知道，她也跟著一起經曆一起承擔過，但此時她才發現，原來自己都不知道。
金默聲沉默了一下，突然嗤笑了一聲，那種自嘲聽得讓人心疼。
“我有錢！但我有錢卻花不出去的感受你能懂嗎？我隻能手裏攥著錢看著她這麼辛苦的生活……你能懂我的感受嗎？甚至我找人故意丟個錢包給你們，都隻敢丟在你的麵前！”
金默聲越說越激動，突然他一腳踢在了床腳上：“如果她願意接受我，如果她對我點了頭，那麼她早就瀟瀟灑灑的在我這個金公館做女主人了，又怎麼可能會死在逃難的火車上？”
韓蟬將信將疑地斜眼瞥了瞥他。
金香玉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韓蟬的記憶中，金香玉是那麼現實的一個女人，甚至最終因為占小-便宜貪吃而送了命，她為什麼會放著個金默聲這麼個大餡餅而不伸手？
可是在火車上，金香玉又是那麼來描述金默聲：“我的小情兒，他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