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默聲叉著腰站在一旁,是個十足失敗者的模樣。他垂頭喪氣,他好像一無所有。
韓蟬想了下,輕聲問道:“當初我媽被我爸趕出家門的時候,給她的罪名是通奸……那個對象不是你嗎?”
金默聲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我多希望對象是我!”
“怎麼會不是呢……”
“我也希望會!”
韓蟬沉默了。
她坐回到梳妝台前,麵對著鏡子垂下了頭。
金默聲慢慢都走到她的身後,駐足靜靜地看著鏡子裏的她。
突然他又開口了,畢竟他說了這麼一大段下來,最重要的話還沒說。
“聽明白了嗎?我們之間從來不會有‘繼父’這個詞兒!”
“即便如此!”韓蟬連忙開口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可這四個字說出了口,她接下去又該說些什麼呢?
她想了又想,總也是不知道怎麼去組織語言。
還是金默聲替她說了:“你想說……即便沒有‘繼父’這個可能,我也不能喜歡你?”
“對!”韓蟬一口應道,略一思忖,又接著說道:“金默聲你來設想下……如果我媽媽沒有死呢?如果我們都活著……你不覺得你有這種想法很可怕嗎?”
金默聲愣愣地看著她,突然他竟然像孩子一般的嘟了嘟嘴。
一個大男人做出這麼個表情來,非但沒有一點讓人不適的感覺,反而讓韓蟬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憐憫。
“韓蟬啊韓蟬……”他的聲音有悲戚苦楚似乎還有控訴:“要知道這人的感情是無法受主觀理智去控製的!而我唯一能控製住的就是在此之前我都從未出現在你的生活裏,不是嗎?你已經二十多歲了,你現在就回想下,你可曾在你的人生軌跡裏找到過我的身影?我又可曾打擾過你的生活?”
沒有!他從未出現過……甚至名字都是在來南平的火車上最偶然間聽到的!
他的身影,他的聲音,他的氣息……一切一切都沒有出現過!
他所有的出現形式都轉化成了是韓蟬最特殊的撿錢包本事……
而這個撿錢包的本事原來不是天生的,而是出於金默聲的刻意人為!
韓蟬的心酸了,但酸了的心又如何知道對方的心有多苦?
金默聲笑了笑,繼續說道:“如果阿玉沒有死!如果你們安全的來到南平!不管將來是她成婚還是你嫁人,我都會像當初你們在南平的時候一樣!!因為愛和關心而設法去知道你們的一切,但我絕不會出來打擾你們的生活!這還不夠嗎?”
韓蟬連連點頭:“我知道了……對不起!”
“為什麼你要幹涉我的想法和我的感覺呢?連這你也要扼殺掉嗎?”金默聲確實激動了。
韓蟬連忙搖頭:“不是……我不知道!求求你別說了!”
“好!我還有最後一句!”金默聲向她走近了一步:“抬起頭看著我!”
韓蟬抬起了頭,凝視著他眼睛裏的落寞和孤寂。
“現在阿玉死了,而你獨自一人來到了我的身邊,我為什麼不能把我的想法說出來?為什麼我就不能成為你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