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離去(5)(2 / 2)

朱茱埋頭趴在桌上,肩膀微微抖動,突然一根癢癢的東西在她耳廓騷動,朱茱抬頭,緒侖的一身黑衣闖進眼底。

緒侖把狗尾巴草移了個位置,從朱茱的耳朵劃到她的鼻子上。朱茱打了個噴嚏,鼻涕噴出來掛在臉上,換來緒侖一陣低沉的笑。

朱茱紅了臉,羞憤大於悲傷,撈起袖子胡亂地在臉上擦了擦。

什麼醜態都讓這家夥看完了。

緒侖斜坐在桌上,晃著手裏的狗尾巴草在空氣中轉圈圈,挑眉問道:“怎麼哭了?”

“誰哭了,眼睛進沙子了而已。”

“這屋子門窗緊閉的,風可真大,居然把沙子吹進來了。”

“……”

朱茱怨恨的小眼神看著緒侖,緒侖歎口氣,伸出手在朱茱頭上拍了拍,“不哭不哭,為這麼點事哭不值得。你要實在想出去,我帶你去便是。不就鑽個男澡堂嗎,我陪你。”

朱茱揮開緒侖的爪子,“早點你不說這話。”

“嘿,你還蹬鼻子上臉是不?”

緒侖伸手捏著朱茱臉上地肉往兩邊扯,朱茱紅著眼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哭又笑的。

“緒侖,我發現你其實人挺好的。”

“怎麼突然這麼矯情?”

“什麼矯情,這叫感性。”

“感性是什麼意思?”

“不告訴你。”

“不告訴就不告訴,睡覺吧。”

“我不想跟你睡!”

“你剛剛不還想和那女的一起睡嗎?咱倆都是老床友了,別感性了,睡吧。”

“感性不是這麼用的……喂喂喂!你放我下來!”

緒侖抱著朱茱,把人丟到了床的裏邊,活動了一下手關節,道:“你真的該減肥了,每天抱著兩百斤的肥肉走也不輕鬆。”

朱茱凶巴巴地瞪了緒侖一眼,鑽進被子裏睡覺。

好氣哦。

*

緒侖那天晚上說可以帶朱茱出去,後麵幾天卻沒再提這事,幾天了朱茱反應過來這家夥隻是為了安慰自己隨口說說,並不打算付諸行動。為此,朱茱的日常還多了畫圈圈詛咒緒侖這件事。

朱茱識了一段時間的字,蒲木旬又給她安排了禮儀課。早上識字,下午學禮,課後還會給她布置一點作業,讓她晚上也不能閑著。

朱茱盼啊盼,期待已久的河節終於到來。

豐年國沒有過年的習俗,河節便是豐年國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這日舉國上下,小到山間小村,大到首都泰城,都要舉行祭天活動。

泰城的祭台依水而建,位於泰城外的泰湖中心。祭台周圍被泰湖水包圍,一條長廊從岸邊延伸到祭台上,連接了祭天福地與人間水岸。

泰城祭台足以容納千人,按照慣例,泰城所有大小官員都需要登上湖心的祭台,陪同豐軒聿祭天。尋常百姓則聚集在湖邊,觀看這一年一度的盛典。

祭天在白天,入夜湖邊便會聚集許多人群和小販,有條件的人家可以租船,泛舟湖上,遙望岸邊的熱鬧非凡。

朱茱把計劃同蒲如瀟說了之後,遭到了嫌棄,“沒腦子的計劃。”

朱茱無所謂地笑道:“簡單粗暴,有用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