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氣得身體顫抖,她不能忍受別人對賀蘭的汙蔑。
“住口,我叫你住口!”
阮舒霖見到岑溪惱羞成怒的樣子,更是得意地冷笑道:“怎麼,被我說中了嗎?你們這對母女就是貪得無厭,不想給我妹妹舒白捐骨髓,現在等到我妹妹快要不行的時候,再重新回來待價而沽,你們比女表子還要惡心!”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斷了阮舒霖那些惡毒的話。
岑溪紅著眼眶,氣得咬牙切齒:“你們沒有資格說我媽媽!我是她的女兒,她隻會愛我,憑什麼要去在乎阮舒白的性命!”
“阮舒白需要骨髓,所以就能隨意地從我身上抽骨髓,是嗎?”
“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嗎?!”
在最初的時候,岑溪才隻有十一歲,被阮家挾持著進入了他們自己的私立醫院,被醫生們強迫地關在病房裏,逼迫她做好捐獻骨髓的準備,否則就讓她一輩子都見不到賀蘭。
岑溪當時有多害怕?
她到現在隻有一進入醫院,就能回想起那些冰冷又恐怖的記憶,然後再也踏不進去了。
阮家疼愛阮舒白這個大小姐,所以就能隨便踐踏她嗎?
如果她真的在十一歲的時候被強製抽取骨髓移植,那她又會落下怎樣的後遺症,會不會影響她後半輩子的人生?
這些顯而易見的問題,阮家沒有一個人看出來……
不,他們不是看不到,而是根本就不在意。
岑溪恨透了阮家的這些人,當阮舒霖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她的時候,她無法控製地給了他一巴掌。
周圍惡毒嘈雜的聲音,果然馬上就停了下來。
阮舒霖捂著臉,瞪大眼睛,仿佛還有些難以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你難道就不怕重新回到阮家之後,我會讓你過得有多慘嗎?!”
阮舒霖氣憤地大吼,立刻就引來了不遠處的傭人,以及一直躲在旁邊看戲的阮家人。
“我不在乎!”
岑溪也比他吼得更加大聲。
“我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回到你們阮家,我今天過來這一趟,是想要告訴你們一件事!”
“阮舒白的骨髓隻有我和阮舒霖能夠匹配!”
“換一句話說,就是你們需要我的骨髓,是你們在求我救阮舒白!”
岑溪抬起下頜,從憤怒的阮舒霖身上,轉移到了站在樓上的阮家祖母,笑得囂張又跋扈。
“既然是求人,就該有求人的姿態。”
岑溪明確地看到了阮家祖母那副震怒的表情,臉上的褶子都在顫抖著,仿佛岑溪在說一件何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這個小雜種,你的骨子裏還流著阮家的血,憑什麼敢這麼對我說話?!”
“憑我早在十歲的時候,就和你們阮家劃清了界限!”
岑溪不甘示弱地說道。
她那時十五歲,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候,牙尖嘴利,毫無顧忌地反擊著那些惡心的阮家人。
“怎麼?難道還要我再講一遍嗎?”
“求人就該有求人的姿態!”
阮舒霖咬牙道:“你想要什麼姿態?”
岑溪指了指自己麵前的瓷磚,道:“跪下來,求我。”
岑溪說這話的時候,看到阮舒霖和那個阮家祖母的臉色又青又白,心情變得無比順暢。
她在心裏暗道,岑川說得方法果然沒錯,對付阮家這些人,隻有態度比他們更橫,才能壓製住他們的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