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今日依舊要去看一看被隔離的這些鄉民,將自己裹得嚴實過後,夏枯草便前往了各個隔離民戶家中,可是這一去他竟然沒想到還會遇見這種情況,一個男人,滿臉汙垢衣著破爛的男人突然在一戶人家中竄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刺向了他。
“夏大夫你沒事吧!”
“傷口不要緊吧,有沒有什麼問題!”
在那人舉著匕首刺過來時夏枯草及時的將人製服住了,無奈這人力氣不知為何這麼大,夏枯草一個手滑,對方掙開了在他手臂上劃了一刀,周圍的人再聽到聲響後趕忙上前去將人製服在地,這人就一直在地上翻滾嚎叫。
夏枯草捂著自己的右手小臂,白色的衣袖已經被血染紅了,一條約十公分長的傷口出現在手臂上,這人下手十分的狠,傷口十分的深,都快傷到了筋骨之處了,夏枯草並未見過此人,他有些納悶,這人為何會對他刀劍相向。
“渠泉!你這是在做什麼!?”聞風趕來的劉念看著夏枯草手上的傷口也不由得生氣了,一腳踹在了那人身上。
渠泉呸了一聲,吐出嘴中的血,“你算個屁的神醫,現在跑來假惺惺的當自己是救世主我們就會討好你嗎?我呸!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渠泉的頭都歪了過去,臉頰上出現了一個個大大的五指印,就算是臉上很髒也能看得出來,可想而知劉念手中的力氣有大多了。
劉念眼睛瞪得很大,十分氣憤的看著渠泉,“你以為自己算個什麼東西!”劉念的胸口一直在起伏,他這下是真的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了,“你在這個村子做過什麼,整天和狗蛋偷雞摸狗,如果不是你不接受隔離治療,你以為你的妻子會染上瘟疫去世嗎!?”
“等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夏枯草有點懵了,他不知道這兩人在表達什麼,感覺自己在雲裏霧裏一般。
“夏大夫,先去包紮一下傷口吧,待會兒我就把事情告訴你。”劉念見夏枯草衣袖上的血跡就覺得很是刺眼,趕緊止血包紮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這個渠泉,“先把他關到隔離區,染上瘟疫了還往外麵跑,也誰放出了的!?”
待夏枯草清理了傷口包紮好換了身衣服後便出來聽劉念講剛剛發生的事情。
“就是夏大夫那日想要找人來幫忙,有個小女孩第一個站出來說要照顧爹娘,她就是渠泉的女兒。”劉念也隻是歎口氣,“那天丫頭回家後給渠泉說了這件事,渠泉並不答應,就沒有接受治療,他們家就他妻子感染的嚴重,結果第二天便去世了。”
“那他們是怎麼染上瘟疫的?”夏枯草問道。
“就是狗蛋留下的狗肉,他討了一碗帶回了家,他妻子一時嘴饞就吃掉了,渠泉後來還打了他妻子一頓,這件事大家都親眼看到的。”劉念也是隻能歎氣,“我們都沒有理他,今日這麼跳出來估計也是報複吧,但沒想到竟然傷到了你。”
“沒事的,這傷口就隻是有點深,我已經包紮過了。”夏枯草的手臂已經纏上了厚厚的一層紗布。
“這幾日夏大夫安心養傷,其他的人我會找人照顧的,夏大夫為我們做了這麼多,也著實不易。”劉念起身對這夏枯草鞠了一躬。
夏枯草立馬起身,“鄉長言重了,這次我來隻是希望這場瘟疫不會蔓延出去,也算不上什麼,倒是有幾個病情還有點嚴重,這隻是小傷口,並沒有多大的事情。”
這邊夏枯草送走了劉念後才從屋內拿出自己的藥箱,拿出了針線剪刀,拆開已經包紮好的紗布,一道猙獰的傷口出現在這白皙的手臂上,大概是傷口太大,傷痕像是一個張嘴在笑,紅色的血肉依舊可見,夏枯草很是冷靜清理著傷口,用左手來縫傷口,因為是自己給自己動手術,這邊又沒有現代的麻醉針,麻沸散這玩意兒他用了隻會造成全身麻醉,根本就沒用,所以他必須的忍著痛來縫傷口。
當火烤過的針刺入傷口後,一股說不上的痛感刺激著大腦,夏枯草隻能咬著下唇悶哼著,左手感覺都快使不上力了,在最後一針後,夏枯草將線剪掉,全身浸滿了冷汗,他自己也出現了脫力感,左手一直在發抖,撒上藥粉將傷口包紮好後,夏枯草是真的癱在了桌上了,陷入了昏迷。
蘇子照顧完那些病患後趕回醫館卻發現少爺趴在桌上,旁邊全是帶血的紗布和棉球還有一些縫傷口的工具,他想起了今天聽人說的,有人攻擊了少爺,本來想要立刻回醫館的,可是後來那人說沒事,他也就放棄了,現在看看完全是很嚴重的好不。
“少爺……”蘇子走上前去喚了一聲,可是桌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少爺!少爺!”蘇子立馬蹲下來,看了看夏枯草的情況,“好燙!”蘇子這才意識到他們少爺似乎是染上風寒了,或者說是染上了疫病,趕忙將桌上的人扶起來抱進了屋內。
蘇子打來一盆涼水,擦拭著夏枯草的額頭還有身體,手臂處他不敢亂碰,以免傷到了傷口,等著忙完後走到屋外拿出紙筆寫了封信用信鴿送上了神醫穀,這件事不管如何還是要告訴主子,以免後麵出事了怎麼辦。
夏枯草陷入了昏迷後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現在自己似乎是不能動,躺在一個滿是黑暗的地方,睜著眼睛看著這一片黑暗,隻見上方慢慢的出現了一個白色的東西,然後越來越近,直到那東西靠近後夏枯草才知道自己看見了什麼,那是一個人,或者說那就是他自己。
感覺空間旋轉了一下,夏枯草突然發現自己站了起來,而對麵的“他”也站了起來,看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才驚訝起來,眼睛上掛著黑框眼鏡,身上穿的也是一件襯衫,下麵是休閑褲和運動鞋,這正是他在穿越前穿著的那一套,難道說,他又回去了?
“終於見到你了?”對麵的“他”竟然說話了,夏枯草還真的被嚇了一跳。
“你是……夏枯草?”夏枯草敢打賭眼前這個就是這邊的原身。
“我就是你。”對麵的夏枯草雖然沒有表情,但也可以感覺的出來他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開心,“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夏枯草有些疑惑了,“可是我才是外來者,我奪走了本該屬於你的一切……”不管是爹爹,還是父親,還是大哥,還是……軒轅公允,“如果你想要回來,我會把身體讓給你的。”
“這就是我們的身體。”整個黑色的時空在對方的這句話下開始扭曲了起來,“你我不分彼此,共生一體。”這句話說完之時,“他”已經隨著空間的漩渦消失了。
“夏枯草!你出來!”夏枯草喊著,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一抹白色的影子,卻發現自己是在往後退,在停下來之時,夏枯草抬起手,是那一身白色的古裝,白色的長發,屬於自己的那一套衣服已經消失了,“不會的,不會的!”
“枯草,枯草你醒醒!”夏枯草隻覺得耳邊傳來一很是熟悉的聲音,但就是睜不開眼睛。“你醒來了,我就帶你去看雪山,你不是說很喜歡雪山嗎?還有你最想要的白沙參我已經給你找到了,還有昆山國的沙漠,有時間我會帶你去看,然後我們走遍這大江南北,看遍世間的景色,此生也決不負你!”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響了起來,這耳光不是打在夏枯草臉上的,而是打在軒轅公允的臉上,夏枯草還是沒有睜眼,但是卻給了軒轅公允一巴掌,一下子也把軒轅公允自己也給打懵住了。
好吧,其實夏枯草的卻是在昏迷,可是他卻有意識,聽得見外麵的話語,剛剛軒轅公允說所得一切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作為原讀者,他也了解的一清二楚,這些所謂的雪山,沙漠人參什麼的都是那個夏枯草的夢想,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而聯合著軒轅公允以前做的那些事,夏枯草總算明白了,自己被這個人渣給騙了!
不管這貨倒底是穿越的還是重生的,夏枯草隻覺得自己心中有些鬱悶,沒想到自己一直被人蒙在鼓裏還耍的團團轉啊,真是可笑。
“你醒了嗎?”軒轅公允見對方還是閉著眼,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可是對方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他還有些納悶了剛剛這個昏迷不醒的人是怎麼對他揮出了這麼重的一巴掌。
軒轅公允能找到這兒是今早他醒來就老是覺得有點心悸和坐立不安,總覺得有些事情會發生,可是也說不出來個什麼,這幾日他上山去看過夏枯草,但卻發現人並未在山中,調查一番後才知道了夏枯草外出了,至於去了哪兒他也不知道。
而後打聽到了鬆園鄉爆發了瘟疫他才想起了上一世關於這個瘟疫的事情,夏枯草貌似被他給那個了所以在養傷,而夏長卿也拒絕了前去救助災民,所以姬影月去了那兒救人,現在想想,貌似姬影月並沒有學過醫術,她又是怎麼治好上百個感染瘟疫的村民的?
軒轅公允趕到了鬆園鄉想要來探查一下病情,卻發現這兒並沒有上一世那麼嚴重,還有不少人在外麵忙碌著,似乎是在曬著草藥,詢問一番後才知道有一個大夫來到這兒幫他們抑製了瘟疫的蔓延,現在好多人的疫病都消除了,隻不過今天這個大夫被人傷到了,現在正在休息養傷。
所以來到所謂的醫館後潛入裏麵就發現了躺在床上喃喃自語的夏枯草,也就發生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當然他自己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貌似也暴露了。
而神醫穀內,夏長卿收到了信件後就開始坐立不安了,拉著伏淵夏無天還有趙醫師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鬆園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