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金酒莊的產量,在最好的年份也不過就是十萬瓶。
這還是亞曆山大在繼任之後,因為在八十年代遭受了兩個年度顆粒無收的狀態之下、不得不對其他股東做出的妥協。
其實依照他原本的經營理念,滴金酒莊的產量就應該跟百年前一樣,好的年份釀製出六萬六千瓶,稍差的年份則產量必須減半,每年還需要按照家族傳統將相當數量的新酒送進酒窖進行窖藏,存放五年才能夠陸續上市。
依照現代企業的發展模式來說,遵循傳統就意味著利潤的降低,本就屬於嚴重受製於天氣因素的伊甘貴腐酒的釀製,即便是在八十年代中後期,年產值也是可以輕鬆過千萬美元的,再加上倉儲、營銷、管理、酒莊運營的必要成本和費用,葡萄園維護的必要投入,每一個年份的損失都相當的驚人。
僅持有酒莊百分之五股份的亞曆山大伯爵,恪守傳統就成了阻礙其他股東賺錢的最大障礙,在顆粒無收的年份、更是成為了其他股東們虧損的罪魁禍首,因此爆發於三年前的LV強勢入股、也就勢必讓亞曆山大伯爵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麵,若不是因為他有著世襲伯爵的頭銜、有著品鑒方麵的天賦,掌握著釀製伊甘酒的完整技術,想必在跟代表著絕大多數股東利益的資方代表伯納德的抗爭中,是肯定要大敗虧輸的。
不過骨子裏有著浪漫傳統、不安份天賦的法國人,對於波爾多地區的酒莊慣來都是執行‘民粹’的態度,不但包容而且還鼓勵酒莊的莊主們依照傳統進行釀製,所以當傳統和現代化管理模式產生了不可調和的衝突時,法庭卻依然偏向於了亞曆山大伯爵,這才讓自己能夠將全世界唯一一個超一級酒莊據為己有。
遵循著‘一款偉大的酒七成取決於質量上乘葡萄,而一款成功的貴腐酒完全取決於葡萄園’的態度,亞曆山大伯爵本該屬於被時代淘汰的類型,但付正義清楚葡萄酒市場會在什麼時候進入爆發期,所以他才敢於對亞曆山大伯爵做出承諾,不惜完全放棄當前的市場、放棄掉所有的短期利潤、準備麵對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虧損。
德爾菲娜是不理解的,陪著克洛伊的索菲亞也是不理解的,並沒有被回避的巴蒂斯安和卡米拉則是更加的無法理解。
不過有些事兒自然不需要說的那麼多、說的那麼透,隻要讓事件慢慢去證明就好了。
入夜。
克洛伊在屬於她的小床上酣睡。
被他扶著進行了半個小時的康複運作,回到床上的索菲亞還是沒忍住拽著他問道。“義?你真的覺得這樣做合適嗎?”
“合適啊!隻有這樣、我才能夠在你想要注滿伊甘酒的泳池裏遊泳的時候有辦法滿足你的心願嘛!”
“義!跟你說正經的呢!”
“好吧,那我來問你,普通伊甘酒才能夠賣八十美元,但儲存五年的伊甘酒就可以賣四百美元,五年時間、價格翻了五倍,你覺得是賣五年的伊甘酒賺的多、還是賣當年的利潤高?”
如此簡單的問題,索菲亞覺得就算他去問克洛伊、都會得到肯定的回答,於是便不滿的嗔道。“那肯定是儲存的時間越久、利潤越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