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記得,那天晚上清醒過來後,現場並沒有發現凶器。應該是被苟主任帶走了,而後來根據虎哥的敘述,毛毛一定是見過苟主任。難道,當時苟主任使用的凶器就是她手裏的這根盲杖?
虎哥似乎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失態,笑著上前打招呼:
“陳小姐,謝謝你能來。”
李旦並沒有把陳潔和呢喃的關係告訴虎哥,隻是說陳潔有些不一樣的能力,也許可以對毛毛的視力恢複有幫助。他不想讓虎哥有什麼精神負擔。
四個人來到虎哥家,毛毛的房間不大卻布置的很簡潔,隻有床頭的牆上貼著一張《天鵝湖》的劇照。李旦想起陳潔之前的話,這或許是呢喃幼時學舞蹈留下的愛好吧。
李旦和虎哥關上門到陽台抽煙,耳邊能隱約聽到陳潔柔和的聲音:
“嗒嗒嗒,嗒嗒……”
是舞蹈的節拍,可以想見,陳潔應該是在試圖喚醒毛毛體內深藏著的呢喃的記憶。
“有苟主任的消息嗎?”李旦問道。
之前,他也問過陳潔。她說,那天夜裏她安排的人跟到國道附近時,就被發現了。苟主任故技重施,再次念誦那段奇怪的經文,兩位跟蹤者發覺情況不對趕緊調轉車頭。十分鍾後,再追上來,已經沒有了苟的蹤跡。
“沒有,那天我找到毛毛時,發現她正倒在路邊,當即就通知局裏對苟文生進行布控,但兩天了,車站及主要的路口都沒有什麼發現。我懷疑他還沒有離開,應該是潛藏起來了。”
大師臨終前那句話,“見我不是我”,李旦一直猜不透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苟文生可以變成大師的樣子,這說不通啊。
“另外,看護中心記錄我找到了,毛毛昨天和我說,她當時以為是廢紙就收起來,準備攢起來賣掉,嗬嗬。”
看的出來,對毛毛的寵溺已經讓虎哥完全不會去做任何合理的推測。而李旦卻聽出來一身冷汗,這意味著,現在的毛毛對與苟主任的交往是完全知情的。也就是說,現在她的主人格根本就沒有恢複!甚至,失明也很可能是裝出來的。
那根銀色的盲杖!陳潔會不會有危險?
完全沒有顧忌一旁詫異的虎哥,李旦轉身就衝進屋裏。
眼前的情景與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陳潔和毛毛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輕聲地說著話。兩人的笑容都很溫馨,說話時還相互著看著對方,像親姐妹一樣。
身後的虎哥驚訝道:“毛毛,你的眼睛,能看見了?”
“好啦,陳姐幫我治好的。”說著還衝虎哥眨了一下眼睛。
很明顯,這個表達方式不是毛毛會有的,是呢喃。
離開虎哥家小區,李旦問道:“呢喃醒了?”
“是的,現在她是呢喃也是毛毛,你不用再為王虎擔心了。”
看著李旦有些不解的神情,陳潔笑了一下接著說道:
“你忘了,我可以進入別人的夢境。在毛毛臥室裏,我先催眠了她,然後進入到她的夢裏。不過情況比想象的要糟糕,我看見的竟然不止是呢喃和毛毛,還有其他人。也就是說,毛毛身體裏住著幾個不同的靈魂!
這點李旦倒是清楚,上次在醫院檢查時,就發現了毛毛是六重人格。
“我進入時,才發現主導者是一個老太太,你絕對想不到,她竟然是苟文生的母親,7天前才離世。”
這倒是讓李旦完全沒有想到,苟主任為何會把母親的人格注入到毛毛身體裏,難道隻是為了讓她活的更長久?當然,這樣的話,之前毛毛會去幫助苟文生也就不難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