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若真說起來,這陳芙蘭也隻是想要為自己謀一份前程,沒有做什麼真的傷害白如畫的事兒。

這般想著,白如畫便歎了一口氣,對陳芙蘭道:“姑娘很美,但我沒有想要納妾的準備,白某並不貪戀女色,這輩子隻求娶一心人便足夠了,不需要妻妾成群,還望姑娘自重。”

“難道我就不能是你的一心人嗎?”才說完這話,陳芙蘭又自嘲的笑了,道:“是了,我這樣低賤的出身,哪裏配做公子你的一心人,到底是我癡心妄想,竟然妄想有男人能夠不看我的家世出身,隻看我這個人。”

這幾句話著實是陳芙蘭的心聲,並非她故意裝模作樣說給白如畫聽,是陳芙蘭心底裏真真實實的聲音,所以也格外讓人動容。

白如畫瞧她模樣,終究不忍,拿下一旁架子上掛著的自己的披風,披到了衣冠不整的陳芙蘭身上,道:“並非如姑娘所想一般,我要的一心人,是與我心意相通之人,與她出身什麼人家,能有多少嫁妝都是無關的。”

看著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風,陳芙蘭有幾分失神,她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白如畫,正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白如畫卻退開了,又與她拉開了好遠一段距離。

白如畫輕咳了幾聲,不容置疑地說道:“白某言盡於此,夜深了,姑娘請回吧。”

他這句話說得清冷,不帶任何一絲感情,不給任何人遐想的機會,可是陳芙蘭看著這樣的白如畫,卻有些看癡了。

她這輩子過的實在太苦了,至今為止,遇到的男人,不是潑皮無賴,就是好色公子,從來沒有一個人像白如畫這樣,她都送上門來了,白如畫竟然還能如此坐懷不亂,當真是一個濁世佳公子。

原本陳芙蘭隻是想要賴上白如畫,做白如畫的妾室,為自己日後謀得一個不愁吃喝的日子,她也就滿足了,可如今她發現白如畫竟然是這樣好以後,她突然就不止想要做白如畫的妾室了。

這樣好的男人,既然都已經出現在她陳芙蘭的麵前了,她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呢?既然白如畫沒有明說不要她,隻是說想要覓得一心人,那誰能說她陳芙蘭不能做這白公子的一心人呢?

想到這兒,陳芙蘭攏了攏方才白如畫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風,全然沒了方才那副妖媚嬌柔的模樣,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規規矩矩的對著白如畫行了個禮,道:“今夜是我一時糊塗,是我唐突驚擾了公子,還望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陳芙蘭這般規規矩矩,有禮有節的樣子,當真是叫人難以想象,方才那個衣衫半解的荒唐女子也是她。

見陳芙蘭變得規矩了許多,也像是誠心認錯的模樣,白如畫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揮了揮手便讓陳芙蘭出去了,自己又熄了房中燭火開始休息。

況且,若真說起來,這陳芙蘭也隻是想要為自己謀一份前程,沒有做什麼真的傷害白如畫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