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看法則是:”卿等所言,固是如此,亦有未盡。本王昔時遭板蕩,棲跡藍山,本欲苟全性命而已,初無取天下之心。及其賊虐愈甚,民命弗堪,凡有智識者,皆被其害。本王雖罄家所有以奉事之,冀其免禍,而彼害本王之心曾不少恕,義兵之舉,本王實出於不得已焉耳。”這裏隱含他的真實想法出了幾個親信知曉外,其餘眾人並不明白,此時聽阮廌暗含的話兒,如何讓他不心驚:“是啊,若隻是要安南國南部,乂安倒也足夠應付,可要一統安南,勢必要占領北方,況且他的雄心可不止如此,占人、哀牢、忙禮州、複禮州可都是他想要征服的地方,哪能區區甘心守住一個南方呢,他自問才學不輸給任何人,骨子裏素以李朝開朝皇帝李公蘊為榜樣。
這李太zu不過北江古法州人士,原是前黎朝官員,曾為前黎中宗黎龍鉞、黎臥朝帝黎龍鋌效力,臥朝帝任命為“左親衛殿前指揮使”。
臥朝帝在位期間,多行暴虐,人心不服,而李公蘊則“寬慈仁恕,頗得眾心,而掌握兵柄”,便產生“覬覦神器之心,而人亦附焉”。黎景德二年,臥朝帝死後,太子開封王黎龍乍(黎乍)年紀幼衝,臥朝帝弟弟行軍王黎明提(黎龍鍉)、定藩王黎明昶(峰州刺史)起兵爭立,但都被李公蘊與右親衛殿前指揮使阮低各率龍兵五百人所殲滅。
祗候陶甘沐便勸李公蘊“主上昏暴,多行不義,天厭其德,弗克終壽,嗣子幼衝,未堪多難”,並利用迷信思想提出“李姓大興,圖讖已見”,堅請李公蘊奪位稱帝。李公蘊知道時機成熟,就登基為帝,於是建立李朝,後世稱他為“李tai祖”。
tai祖開國後,出兵打擊各地反抗勢力,於李順天三年十二月,tai祖親征演州,僅過一年命太子開天王李佛瑪(即李德政)伐峰州、開國王李菩伐都金州。
此後更是用兵不斷,親征占城,以李常傑為先鋒,攻陷占城王都,迫使占城割讓北部地哩、布政、麻令三州之地,把大越國領土向南擴張到廣平和廣治北部地區。
便是越西北,也受到李朝的虎視眈眈,經過tai祖的打擊,等太宗時,、李佛瑪起開始大事“討伐”牛吼國,不斷掠奪人、牛、馬象帶回升龍,不久李仁宗“擒其洞長魏滂等數百人……而還,單說這也罷了,有了太zu的榜樣在前,後繼的皇帝也不敢落後,趁著宋朝與遼、西夏發生戰爭無力南顧之機,不斷侵犯宋朝邊疆和蠶食宋朝領土。李公蘊於天順四年在芳林州打敗大理軍隊後,向北向西北擴張,最終占領今永富省、河宣省及北太省等地僚人區,並以其女嫁與甲峒首領甲承貴,封他為諒州知州,大有盡取宋邕、欽二州之勢。宋朝一直忍讓,認為“交州瘴癘,宜州險絕,若舉兵攻取,死傷必多。且祖宗開疆廣大,若此當謹守而已,何必勞民動眾,貪無用之地!”。
等李仁宗時,李仁宗李乾德派李常傑、宗亶等人領兵十萬,大舉入侵中國,攻陷欽州(今寧山)、廉州(今合浦)和邕州(今南寧)等地,侵略軍所到之處,大肆燒殺擄掠。因邕州地方官蘇緘率眾頑強抵抗,李常傑率軍殘酷屠城,居民被殺者“凡五萬八千餘人”連同欽廉二州“死者幾十餘萬人”,並“俘三州人而還”。
宋朝軍隊多次南下反擊,但最終被越南以持久戰擊敗(越南和宋朝相比國力處於劣勢,不占天時,但擁有地力和人和。軍事上進行持久戰,利用複雜的地形和炎熱的氣候消耗對手、一般退到紅河一線才轉入反擊),宋朝被迫把廣源州、門州、蘇茂州、桄榔縣等地賜給大越國以求太平。這一係列的事跡,莫不是激勵著他也要做一個李tai祖一樣的英雄人物,恨不得將疆域擴大到“北邊與中國毗連,大體和今天的越、中邊界相同,南邊以橫山(今義靜省內)為界與占婆接壤的大安南國,又豈甘心守住安南南部幾座城池便算了事呢。
乂安城雖也不錯,可要著眼天下,雄霸安南格局不免小了些,不適合作為帝都,而升龍就不一樣了,此地“宅天地區域之中,得龍蟠虎踞之勢,正南北東西之位,便江山向背之宜,其他廣而坦平,厥土高而爽塏,民居蔑昏墊困,萬物極蕃阜之豐,遍覽越邦,斯為勝地,誠四方輻輳之要會,為萬世京師之上都”。況且當年,李朝遷都後,在升龍城裏修建宮殿、府庫、城隍、城牆、寺廟等等設施,使升龍城具備相當規模。這些年沒遭受更大戰火,可以說是一統天下的理想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