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規矩(3 / 3)

薑家的院子裏就有一顆大梨樹,伸伸手,就能摘到梨,又大又甜,吃一個,能管上一天。

陸家的院子......

舉目四望,隻有生機勃勃的雜草。

這種程度隻有一貧如洗能形容。

眼看天光大亮,她有心找人問問,該吃什麼,該怎麼做飯,卻找不到人。

薑七七疑惑,不是說書生還有兩個姐姐,一個母親嗎?怎麼一個都見不著?

就連那書生也不見人影。

肚子餓得咕咕叫,薑七七仰頭猛吸了幾口氣,試圖用空氣填飽肚子。

雖說肚子餓的感覺不好,但這空氣好,牆外也沒有伺機而動,時刻想吸食她血肉的喪屍在,薑七七的心情不算差。

清新的空氣進入身體,身體機能被喚醒,全部開始運作,於是薑七七覺得更餓了。

她來到井邊,想看看能不能燒點水喝,湊過去一看,井上飄著雜草和飛蟲屍體,很是惡心。

“咳咳咳——”東屋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薑七七推開門,就見一個穿紅衣的人蜷著身子縮在破床上。

薑七七一愣,他怎麼睡在這裏了?

“咳咳咳”床上的人又咳了幾聲。

薑七七推了推他手臂,“書生,起床了。”

床上的人不動,薑七七索性將他翻過身來,隻見這人臉上酡紅,額上冒著冷汗。

竟然是感冒發燒了!

薑七七視線下移,書生睡的這張床,沒有棉絮,沒有草席,就墊了件婚袍,婚袍下麵就是一塊木板,又硬又冷,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在這睡了一宿的。

雖說是初秋,白天涼爽宜人,但入了夜,還是冷的。木板冷硬,書生又沒個取暖的被子,他不感冒誰感冒?

難道是因為昨晚她說的話?可昨晚她讓他出去處理,也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啊。他處理完傷口還是可以回來睡覺啊,就算他不去處理仍睡婚房,她也不會對他怎麼樣啊。

若真是因為她昨晚的幾句話,就硬扛著在這睡了一覺,薑七七覺得這書生氣性還挺大的。

氣性大心眼小。

薑七七手背拍了拍書生的臉頰,“書生,書生?”

陸聞人沒沒醒來,他翻了個身,發出難受的呻br吟聲。

這樣子,燒迷糊了?薑七七眉頭微蹙。

這書生腿上還有傷,又得了風寒,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不高,若是書生扛不過去,就這麼走了,那她不就成了克夫的女人?

這可不行。

為避免以後可能出現的腥風血雨,薑七七覺得書生得活著。她站在床前猶豫了會兒,上前彎腰用力——將那書生抱了起來。

陸聞人正頭昏腦脹,突然覺得身子一輕,失重感傳來,他人便清醒了會兒。

睜開眼,眼前一團烏黑柔順的長發,有幾縷貼著臉側,帶著微涼,很舒服。視線移動,他看到了白慘慘的下巴,和脖子色差極大。

這是......薑七七?!

她,她她她抱著自己?!

轟,陸聞人覺得腦子裏什麼炸開了,腦袋一陣一陣的發昏。

陸聞人掙紮著要跳下去,但他以為很大的動作,在薑七七看來跟撓癢癢差不多,她緊了緊手臂,免得他掉下去,“老實點,馬上到了。”

陸聞人先是一僵,然後就是劇烈的掙紮。然後他聽到了院門被推開的聲音,急怒之下,竟脖子一歪,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