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熄滅的油燈全都被重新點燃起來,還燃有幾隻火炬,頓時燈火通明。
“放了我們三師兄!”一個黑衣人大刀指著鄧關。他這一嚷,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原來他們的三師兄被一老一少夾在中間,一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被挾持了。
鄧關瞟了一眼這個三師兄,非常年輕,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長得也不像那種大奸大惡之人,就是一臉的桀驁不馴,雖然鄧關大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還是那麼的凶神惡煞。“你們是打劫的?”
“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個三師兄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今日你打劫誰家的?”古都爾彎著腰,挑釁地問道。
“這狗賊居然連我遊龍幫的船也敢搶!”一個渾身是血的五十來歲消瘦漢子跳了進來,手握斷劍,一上來就恨不能在這個三師兄身上開幾個天窗。
一聽是遊龍幫的人被打劫了,鄧關不禁多看了一眼,覺得有些眼熟,想了一下,哦!記起來了,“你是遊龍幫的江幫主,幸會幸會!”沒錯!這個幫主正是去年在遊龍幫放火燒鄧關的那個江幫主,而且他兒子也是去年末為了搶姑娘而葬身火海。
江幫主沒想到在這兒還能碰到“熟人”,歪著腦袋,“閣下是!”他自然想不起來為他女兒醫病的大夫。
“慢著!我們不是來摻和你們這些破事的,你們打架,憑什麼連我們的船也不放過,你看我們像有錢的嗎!”鄧關說道。
“哎!他是埋劍山莊的。”古都爾突然衝著鄧關說道,他指的那個三師兄。
“你怎麼知道?”鄧關問道。
“你看!”古都爾閃電出手,將這個三師兄的衣袖撕下一片,原來上邊繡有一個金色的斷劍圖案的花紋。
“哦!明白了,他是埋劍山莊的三師兄!”
“不對!他是獨孤勝的第三個徒弟。”古都爾糾正道。
“正是!在下乃獨孤莊主麾下三弟子,盧驍。”盧驍傲然地說,完全沒將脖子上的大哥放在以上。
“老夫古都爾。”古都爾背著手,大喇喇地說道。
“原來是古先生,晚輩失敬!想必這位就是鄧關吧!”盧驍居然自稱晚輩,看來這二人的名頭已不是一般的響亮,“難怪,在下一招未走就栽了,栽在二位手裏,盧某心服口服。”雖然嘴上說得大義凜然、仿佛將生早已置之度外。可那如死灰一般的臉色,篩糠似的身體卻沒瞞過其他人。他怎能想到,長江之上的一條小小扁舟之內竟然坐著如今一老一少兩大“魔君”。
“埋劍山莊也幹這等打家劫舍的勾當。”古都爾奚落道。
“你們不是在漢水幹無本的買賣嗎!今日怎麼上長江來啦?”鄧關問道。
“這您也知道!”江幫主可吃驚了,旋即,他就低下了頭,眼裏閃現一絲淒涼之色,“唉!在下老年喪子,在下正是護送兒子靈樞回鄉安葬的。”
“你怎麼現在才運回去!”鄧關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妙。
“您莫非知曉其中內情?”江幫主也未多想,隻是非常期待地問了一句。
“偶爾聽人提起過!”甚好是晚上,否則非被人看出端倪來不可。
“什麼!你船裏邊裝的是你兒子的棺材!”盧驍垂頭喪氣。
“讓你失望了。”江幫主嘲弄道。
鄧關拿大刀拍著他的腦袋,“出門碰見一口棺材,看來你今天還能發財。從哪兒來,滾哪兒去,下次讓我看到你,打斷你的狗腿。”鄧關這話還蠻像一個江湖老大的口吻。
“你、你的意思是我還能回去?”盧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殺了你又能如何!那些死了的還能活過來呀!隻要從今而後不再為惡,多你一個也不多。”
“前輩!不能放了他!我遊龍幫死在他手上的人可不少哇!”江幫主有些著急,如果鄧關說放人,他又豈敢不從。
“哼!別以為你們遊龍幫就是什麼好東西!你們這船也不單單隻運了一口棺材吧!”
“哼!放屁!”江幫主有些心虛,聲音有些發顫。
“哼!你們在漢水一帶,占山為王、巧取豪奪、強買強賣、刨墳掘墓、燒殺搶掠。”
“難道你們埋劍山莊又是什麼好玩藝!居然在長江之上攔路搶劫,強買強賣、刨墳掘墓的事你們敢說沒幹過!你們埋劍山莊裏的那些寶劍有多少是贏回來的!又有多少是從墳墓裏邊挖出來的!閔家一百三十八口是誰殺的!別以人你們做得天衣無縫就沒人知道。”
“行了!吵什麼吵!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識相的,放下金銀財寶,乖乖滾蛋!”古都爾吼道,這一路上缺的就這東西,如今名正言順地撈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