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夏季的天空瓦藍瓦藍的,看不見一絲純白的雲彩,驕陽炙烤著大地,散發出滾燙的熱氣,現在是下午六點整,正是下班高峰期,路邊兩旁彎彎曲曲車輛沾滿了道路,堵得個水泄不通。
“師傅這得堵多久?”
司機師傅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秦怡笙,他時常跑這條路,堵車時間都掌握了:“二十分鍾左右。”
女人精致白皙的小臉帶著很明顯的著急,她一雙柳眉微蹙,時不時扭頭看向窗外,觀察著外麵的狀況,二十分鍾前正在寢室吃麻辣燙的她,忽然收到了警局的來電讓她去贖人。
......
到達警局後,秦怡笙被一個年輕的女警察領去了二樓,而後來到了中間的一個小屋:“陽隊,家屬。”
伴隨著女警察的話,屋裏的人扭頭看了過來。
“姐,姐,”說話聲是從靠牆處傳過來,語氣帶著很明顯的畏懼。
秦怡笙沒搭理他,隨機邁步走了進來:“你好,警官,”秦怡笙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間辦公室,屋裏大概有五六張辦公桌,桌上擺放著很多資料與文件,靠窗那邊擱放著一張折疊小床,此時正有一名胖胖的警察不受外界的影響打著呼嚕熟睡中。
陽隊從椅子上起來,目光越過秦怡笙看向靠牆站的少年:“這幾個孩子打架,正巧被我們巡邏的人看見,”他伸出食指點了點他們,用著很嚴肅的語氣說:“下次再打架我就把你們關起來。”
龔鳴澤癟嘴,伸手扯了扯他身旁站著的少年衣袖,而後小聲說道:“大哥,你要不給你家阿姨打個電話。”
少年沒吭聲。
龔鳴澤的小動作,這才讓秦怡笙注意到那個少年。
他筆直所站,身穿簡單的白體與深黑色休閑褲,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透著冷漠,他眼神迷離,帶著一絲絲朦朧感,周身具有傲氣所在,給人產生距離感與侵略感,就像一把望而生畏的好看刀刃,不易讓人接近。
“簽個字,帶走吧,”陽隊開口,他歎氣自言自語:“剛剛那幾個被家屬領會去的小子我看著也沒悔過之心。”
秦怡笙點頭,在她移走視線的那一刻,少年的目光看向了她。
“大哥,那我就走了,”龔鳴澤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你自求多福。”
很快,秦怡笙簽好字:“麻煩你了警官。”
陽隊頷首。
“走啊,”她冷眼看向龔鳴澤:“你今晚被爸收拾,我可不會攔著爸。”
龔鳴澤宛如晴天霹靂。
“警官他的家長?”秦怡笙用下巴揚了揚賀逸簫所在的位置。
“沒人接電話,我過會再打。”
“那我可以一起帶走嗎,”秦怡笙開口。
他作為龔鳴澤的同學,當姐姐的她不能坐視不管,而且秦怡笙看到少年冷漠帶著傲氣的周身還藏著無人發現的孤獨感,她於心不忍把她丟在這兒。
陽隊搖頭:“那可不行。”
這不符合規定。
秦怡笙沒能再說說什麼,隻能帶著龔鳴澤離開。
可就在方才秦怡笙所說的那句“那我可以一起帶走嗎”的話時,站在牆角的少年悄悄的翹起小拇指摳了摳褲邊。
*
“姐,姐我錯了,你別不理我!姐姐,姐,姐姐。”
路道行駛的車輛來來往往,帶著斷斷續續的鳴笛聲和少年說話的聲音一同傳進秦怡笙的耳裏。
太陽還沒下山,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樹葉縫隙灑下,使地麵印滿了樹影,秦怡笙側身轉過頭,一層光影正好打在她白皙光潔的左臉上,她被籠罩在陰影中,帶著朦朧感,若此時被相機捕獲,那會是一張絕美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