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看對象是誰
那也要看對象是誰
昨夜還真是十分那啥的一夜。
那啥的後果就是淩菲後頸一片酸疼,全身像是被幾萬頭大象踩過一樣的痛。
而刺鼻的雙氧水鑽入鼻孔,不消睜眼,她都能察覺出這裏是醫院。
醫院?
她晃了晃昏昏沉沉的頭,努力地睜開酸痛的雙眼,看著天花板的白熾燈。
直到燈的位置在她眼前穩定下來,她才緩緩扭頭。
身邊空無一人。
她想抬手按鈴,可呼喚鈴卻離她很遠,於是掙紮著想要支起上半身,往床頭的呼喚鈴探去。
可距離實在太大,遠遠超出了她能夠觸及的範圍,咬一咬牙,她隻能猛地一竄,勾手想要將呼喚鈴拉過來。
但是用力太猛,加之頭還是暈著的,眼看她就要從病床上掉下去——
葉於琛推門而入,見到的就是淩菲懸在床外的半個身子,他低咒一聲,放下手中的毛巾,大步向前,準確無誤地接住了她。
隔著細軟的棉布,他也能感覺到她的體溫已經趨於正常了。
昨天她忍耐不住,而他沒得選擇,隻能劈昏了她,直接往醫院送。
淩菲被他用力丟回床上,眼前又是一陣頭暈眼花,好不容易才抓住床沿,喘了口氣,“葉於琛!你好歹懂一點憐香惜玉行不行?”
葉於琛在她旁邊坐下,將毛巾丟給她,“那也要看對象是誰。像你這種——”
他鄙夷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就算了。”
淩菲氣得吐血,恨不得將毛巾丟回到他臉上,“你對我做了什麼?”
回答她的是一聲冷哼。
葉於琛不欲多說,隻起身道,“你休息吧,我有事。”
“喂——”,淩菲看著他的臉,十分不爽,“我全身都痛,脖子也痛,你這個變態,昨天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葉於琛頓了頓,看了看淩菲,他真是想掀開她的頭蓋骨,看看那個腦子裏麵的結構,是不是正常排序的。
“你希望我對你做什麼?”他猛地俯身,盯住她,咬牙切齒地問。
看著她此刻的囂張模樣,他突然有些後悔,昨天沒有順了沈月芳的“好意”,將她就地正法了!
淩菲被麵前驀然放大的俊顏驚了驚,本能地往後一仰,雙手卻直接伸出,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領,警告道,“你最好什麼都沒做。”
隱隱有些零碎的畫麵在腦海裏不斷地閃過,像是放電影一樣,讓她將昨夜發生的事能拚湊出一個大概來。
質地上好的白襯衫此刻被她扯得微微變形,葉於琛皺眉,打掉淩菲的手,直起身來,“就算我對你做了什麼,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丟下這句話之後,他頭也不回地,冷冷地走出了病房。
這是在提醒她自己此刻的處境和身份嗎?
淩菲心裏罵了一聲靠,然後對著葉於琛的背影大喊出聲,“喂——,你去哪裏?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喂——”
他對她的叫喊充耳不聞,徑直消失在走廊盡頭。
氣得她捶床。
楊成風走進病房,看著淩菲,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嫂子,你醒了?”
淩菲看著眼前的白大褂,也不理會那一聲嫂子,招呼他,“醫生,你來得正好,幫我把剛才出去那個那人叫回來——”
楊成風抽了抽嘴角,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左右葉於琛的行蹤啊。
他拿起小手電,走到淩菲旁邊,“嫂子,先讓我檢查一下。”
淩菲隻得乖乖配合。
看了看淩菲的瞳孔,楊成風明顯鬆了一口氣。
昨天半夜看到葉於琛抱著淩菲來就診,他還真是嚇得不輕——因為他們自小一起長大,而自己從來沒見過葉於琛那樣不鎮定的模樣,好像他懷裏的人是中了七步斷腸散,快掛了一樣,隻一直催促他快點給她洗胃。
“嫂子,”楊成風伸手挑調節了一下輸液器的快慢,“有句話……”
“說。”淩菲豪放地揮了揮手。
既然叫她嫂子,看來眼前這個人跟葉於琛也脫不了幹係。
“嫂子,追求床~笫之~歡也要有個節製,吃那種藥是很傷身體的。”楊成風說完還咳嗽了兩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
這個話他不說,又擔心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可又不敢跟葉於琛說,隻得跟淩菲提個醒了。
淩菲自然懂什麼***~笫~之~歡,一張臉瞬間紅了一半,卻沒太明白他的第二句話,於是茫然問道,“什麼藥?”
楊成風的臉抽了兩下,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要他怎麼樣?
他掃了淩菲一眼,“嫂子,吃春~藥其實是在提前透支,無異於殺雞取卵。”
春~藥藥藥藥……,無數回音在淩菲耳邊此起彼伏地炸開。
這下她的臉全紅了。
瞬間想到沈月芳給她那瓶藥水。
“我……,我……”她一個哆嗦,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楊成風隻當她是不好意思,於是很體貼地走出病房,還不忘幫她關上了房門。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淩菲像是被拔了氣門芯的車胎,頓時萎靡了下去,癱軟在床上。
然後撩開床單然後偷偷掀開自己的褲子看了一眼——還好,自己沒有特別不適。
那她和葉於琛應該也沒有發生什麼吧……
連忙抓起床頭的手機,打給葉於琛求證。
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葉於琛——”
“你叫我什麼?”他的語氣明顯不爽。
“葉團,葉首長……,”有事求人,淩菲立刻轉變了語氣。
“什麼事?”
“嗬嗬,”淩菲幹笑兩聲,尷尬不已,“我想問你,昨天晚上…….”
“我還有事,晚點再說。”
說罷他就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淩菲聽著話筒裏傳來的嘟嘟的盲音,恨不得將電~話塞進葉於琛的菊花裏去!
不死心再打,卻是提示他的電~話已關機。
淩菲心中再度把葉於琛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邊,然後垂頭喪氣地將手機放回床頭,一頭紮進枕頭裏,將自己埋在被子下,悶悶地不出聲。
春~藥……。
她眼前閃過沈月芳的臉。
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她才抑製住自己內心的震蕩。
雖然淩菲一直清楚,養母對自己總是帶著淡淡的疏離,可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能狠得下心來對自己使這種手段。
果然是買來的女兒不值錢,隻能當成工具使用嗎?
好歹也叫了她十年的媽媽,沒想到為了逼她就範,竟然能狠心到如此地步。
淩菲的心裏,突然對沈月芳生出一絲厭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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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將淩菲吵醒。
窗外已是黑幕降臨,明月西懸。
“她什麼時候能出院?”葉於琛的聲音。
“最後一瓶鹽水,掛完就可以走了。”楊成風的聲音。
“知道了。”
“於琛……,”楊成風叫住他。
“什麼?”葉於琛轉頭。
“……”,楊成風本來想叮囑他幾句不要玩得太嗨,最好節製一點,才能夠他好我也好,卻被他的眼神一掃,立刻吞回了原來的話,“沒什麼,玩得開心點。”
“……”
葉於琛眼角抽了抽,推門而入。
開門聲讓淩菲立刻閉上眼睛,拉過被子裝睡,殊不知自己的小動作已經被他盡收眼底。
修長勁瘦的腿無聲地站在她的床沿,就算看不見,淩菲也能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迫感。
“淩菲。”
自己昨夜的形象又依稀回到腦海中,她實在沒有勇氣去麵對他。
“淩菲。”
他又喚了一聲。
淩菲依舊裝睡。
葉於琛耐心告罄,直接抬手,按上輸液調節器。
手背上的刺痛讓淩菲再也忍不住,一把掀開被子,“葉於琛,你調那麼快,會死人的知不知道?”
“知道。”
淩菲氣結,“知道你還調?”
“你可以繼續裝睡。”葉於琛在她旁邊坐下,淡淡道。
“……,”沒法麵對你才裝睡的啊,大叔!
不過既然他人也來了,自己裝睡也裝不下去了,不如把話說清楚,“那個,昨天晚上,我們……?”
“我們怎麼了?”他狀似不解。
淩菲抓狂,“你有沒有對我怎麼樣?”
“有。”他回答得輕描淡寫,就好像在說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圓一樣自然。
天雷滾滾,淩菲覺得自己還不如被雷劈死了強,石化在當場,努力消化這個信息。
全身每一個叫囂著疼痛的淋巴結都在提醒她,葉於琛說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
死死地咬住下唇,雙手用力絞住被單。
她的清白…….,就這樣在她不清醒的情況下給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狠狠抬頭,掩住眼角那絲若有似無的淚光,“葉於琛,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