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還老子雞腿
八十九、還老子雞腿
鳳傾狂躺在那榻上,睜大著眼眸看向那頭頂的流蘇紗帳,她不得不承認蘇錦是細心的。
用這一方紗帳隔絕出一方小天地,免去了彼此麵對麵的尷尬,也讓她能夠安心休息。
可是,去他的安心。
一個人在一側用那灼灼目光盯著自己,一個人在那閑敲棋子還時不時說點陰陽怪氣的話語,在這樣的環境下,她能安心才怪。
她多想一把掀開那紗帳,朝那蘇錦大聲吼道。
親,你知不知道你盯了多久了,你脖子酸嗎?你眼睛花沒?親,你是想把我身上盯出多花來嗎?親,你知不知道那紗帳都快被你給盯出窟窿來了。
可是,事實卻是,她依舊躺在那榻上,雙眼無神的盯著那頭頂的紗帳。
“我說安平侯,你一直躺在那榻上又不睡,你躺在那裏幹什麼?孵蛋麼?”蘇陌兩指夾起一顆棋子,挑著眼說道。
鳳傾狂心裏一窒,差點破口大罵。
你才孵蛋,你這死鴨子。
“不如來陪我下棋,一局一個賭。”蘇陌眼裏劃過詭異的光芒。
鳳傾狂起身,一手撩開那紗帳,正欲說話,卻見蘇陌兩指間的棋子一甩,那棋子直衝向她而來。
她伸手一接,那手指尖端夾著的棋子圓潤無比,還帶著碧玉的涼意。
她眼眸神色一沉,火了。
“賭什麼,賭你的命。”她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蘇陌卻是伸出那右手食指輕輕搖晃道,“不不不,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我喜歡怡情,可不喜歡傷身。”
鳳傾狂眉梢微挑,“你想賭什麼?”
“心裏話。”蘇陌毫不猶豫的說道,那眼眸裏期待的光芒盡顯。
鳳傾狂暗暗嘲諷,她心裏可沒有什麼說不得的事情,哪像蘇陌心裏藏著的竟是些見不得人的秘密。
“賭。”她下了榻,朝那碧玉棋盤前走來。
這有何難?賭心裏話,她可不吃虧。反正也是無事可做,倒也可以玩上幾場。
當那圓潤的棋子落在那棋盤上時,鳳傾狂心裏劃過一絲暖意。
她記得,她小時候調皮至極,練功時心總是靜不下來,於是老頭就教她下棋,說不僅可以鍛煉心性還可以縱觀全局。
人生便如下棋,操控得當,便是從第一步贏到最後一步,雖然沿途要失去些棋子。但若是操控不得當,那便是一子錯,滿盤皆輸。
“九公子,我記得你以前不會下棋。”蘇陌淡淡的開口。
鳳傾狂唇角一勾,一子落在那邊緣,將那黑子包了個透徹。
“我也記得,我們不是很熟。”
蘇陌將那一子落下,欲想挽回那邊緣一方的頹勢。
“哦?是嗎?我記得你和錦弟很熟。”
鳳傾狂清脆落下一子,將那外圍一圈吃了個徹底。
“那又如何?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人嘛!總要學著長大,長著長著就變了。”
她淡淡的開口,身側的蘇錦眼裏的光芒黯了黯。
“那就單說以前吧!錦弟可是說過,你不會下棋。”蘇陌那語調裏透著古怪。
鳳傾狂心裏暗笑,誆她?這蘇陌居然這麼幼稚的誆她?
鳳傾狂號稱天才,那便是琴棋書畫樣樣俱全的,何時有了那不會下棋一說。
“你恐怕是記錯了。”她一說完,便是‘啪’一聲脆響,狠狠落下一子,像是要發泄她的怨氣一般。
“哦?”蘇陌勾起淡淡的尾音。
“你說記錯,那便是記錯了吧!”他緩緩的說道。
鳳傾狂落下的棋子一顆接一顆,那勢如破竹,將那黑子絞殺的片甲不留。棋盤上,那白子優勢越發明顯,黑子被逼得節節敗退。
“嘖嘖,九公子下得一手好棋。”蘇陌落下一子,像是讚美道。
鳳傾狂冷笑一聲,“我還寫得一手好字。”
蘇陌點了點頭,“有機會定看看你的字。”
鳳傾狂眼眸光芒流轉,心裏卻是想道。
有機會定要殺了你。
若不是因為關係到鳳家,她早就與蘇陌鬧翻了。她來這世界收到的第一份見麵大禮,便是蘇陌給的,讓她怎麼能不計較。
以往她獨來獨往,殺了誰都連累不到任何人。
可是如今,她背著這鳳家九公子的名頭,連那仇人在眼前,卻還是要微笑以對,真是憋屈。
“不知九公子對這‘愛’字是何看法?”蘇陌那問題卻是轉了個彎。
鳳傾狂心裏一陣暗笑,這披著人皮的狼還配說一個‘愛’字,真是有些玷汙啊!
她挑了挑眉,“我對這愛字沒什麼看法,不過對那與愛相近的‘戀’倒是有一番看法。”
蘇陌勾起唇角,那隱隱笑意流露。
“洗耳恭聽。”
鳳傾狂眼裏閃過一絲惡趣味的光,忍住那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