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未弄清楚帝決來這裏的目的,也不好憑空添亂。
她眼角瞟了帝決一眼,看到帝決站在那門口沒有說話亦沒有任何動作,心裏便微微的放鬆了些許。
“也好。”她笑著點頭。
與此同時,帝決緩緩拉開門時,微微側頭。
“同遊如何?”
顧長風聽到帝決的問話,眼底閃過一絲詭秘的光芒。
“不甚榮幸。”
三人一行便是從那顧府出來。
夜晚的百裏城,頗有些笙歌妙舞之味。
鳳傾狂心底訝異,這白日裏荒蕪蕭條,夜裏卻是歌舞升平,似乎每家每戶人都出來狂歡似的。
街旁的酒樓店鋪,雖然用不上摩肩接踵這些誇張的詞語,但是人卻也很多了。
最重要的是,一點都不像是鬧饑荒的樣子。
朝廷上所說,百裏城饑荒之禍,百姓餓死千人有餘,良田顆粒無收。
除了白日時分那荒涼的樣子有幾分鬧饑荒的意思,這夜晚笙歌處處,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顧長風,你將這百裏城當成是自己的了。”
三人走在那燈火通明的路上,帝決淡淡的說道。
“我是城主,這百裏城自是我的。”顧長風毫不猶豫的回到,那眼眸裏盈滿了笑意。
鳳傾狂靜心聽著帝決與顧長風的對話,她覺得帝決話裏有話,絕不是表麵意義如此簡單。
況且這百裏城也太過詭異,白日與夜晚,如此迥異。
她又想到顧長風此前問的那句話,光明與黑暗是何種關係。
光明伴隨著黑暗,黑暗後自然會有光明。
這百裏城到底是如何一個情況。
讓‘鳳傾狂’葬身的初始地方,絕對不是表麵看起來那樣簡單。
“顧乘風若在……”帝決突然低低出聲,那聲音裏似是有那麼一點低歎,卻又轉瞬即逝。
顧乘風?
鳳傾狂微微挑起了眉梢,她方才應該沒有聽錯,帝決說得是另外一個名字。
她眼角瞟向顧長風,顧長風在帝決這聲低語之後,像是那麵具被戳碎,那心底深處的一方傷疤被撕裂。
所有的偽裝都蕩然無存。
那眉眼間沒了盈盈笑意,眼裏有了漠然。
“乘風。”他低聲呢喃,如泣如訴。
鳳傾狂聽得這聲呢喃,心底不知為何有了一絲微微的遺憾之意。
正巧此時,有一頭戴碧雲釵的富家小姐攜著兩名婢女麵對麵朝鳳傾狂走來。
三名女子邊走邊低聲說著話語,與鳳傾狂擦身而過,連袖擺都是稍稍碰上了些許。
鳳傾狂眼眸微眯,眼底有了一絲紅光流轉。
她終於知曉這夜晚的百裏城有何種的不對勁了。
“帝決,我怕鐵蛋待會醒了,又哭個沒完。我先回顧府將鐵蛋抱上吧!”
她停下腳步,輕聲向帝決說道。
那話音還未落下,那先前與她擦身而過的富家小姐,卻發出一聲驚叫聲,那尖利的叫聲響在鳳傾狂的耳畔。
她的眼裏映出顧長風那溫文爾雅的笑意,那儒雅的笑意在那燈火通明尖叫聲處,顯得異常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