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最好不要太過碰她。藥效一旦過了,傷口帶來的痛楚是難以想象的,稍微一碰觸就會影響她。”
藍齊兒一說完便是逃也似的出了房門,說這番話已經是用了全部的勇氣和力氣了。
不能怪她,實在是主子爺那眼神簡直就像是要吃了那床榻上的姑娘似的,她怕萬一待會主子爺一個衝動,那姑娘的傷要是又出了什麼問題,她又得來重新弄一遍,又得享受一遍主子那地獄般冰火兩重天的眼神。
“藍齊兒,好了沒?”劉蠻子一看到藍齊兒完好無損的從房間裏走出來,渾身緊繃的氣息立馬是放鬆了下來。
說不緊張是假的,從來沒有像今天如此緊張過。
今早那場景曆曆在目。
早晨時分,他向往常一樣,逗了幾個瓊花苑的侍女,又整理了一下草藥,然後又同徒兒們上了幾堂課。
正待這水光瀲灩晴方好時,忽然平地一聲驚雷炸響。
“劉蠻子,快快攜你家藍齊兒去墨天皇朝樓外樓,主子爺發話了,遲了一刻,帝族煉藥師皆斬殺。”
媽呀,這是出了多大的事兒啊,居然用這個來威脅他,明明知道帝族的煉藥師都是他的心愛弟子,怎麼能讓愛徒赴死呢。
於是一路上趕風趕雨,終於是趕到了這墨天皇朝。
他到了這裏的樓外樓,才是恍然醒悟,原來是這未來主母出事了。
這未來主母可不簡單啊,不過這主子倒也真急了,居然連皆斬殺這句話都說出來了。
要是以後這鳳傾狂來到帝族,那些長老還不得刁難,畢竟有長老是煉藥一族的泰鬥啊!
他一邊回憶著,一邊終於是輕鬆了下來。
藍齊兒這是第一次醫治人,大概緣由他是猜到了,想不到主子爺居然已是到了這種地步。他雖然對藍齊兒有信心,但是畢竟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萬一出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那他倒是真萬死難辭其咎了。
“師傅,沒事的,別緊張,別緊張。”藍齊兒一雙杏眼笑得甜美。
“我沒緊張,我隻是問問你。”劉蠻子摸了摸藍齊兒的腦袋。
藍齊兒眨了眨眼,歪著腦袋看向劉蠻子。
“既然不緊張,師傅你腿抖得那麼厲害幹嘛!”
“死丫頭,有你這麼揭師傅短的嗎?”劉蠻子一個爆栗打上藍齊兒的頭。
那走廊外傳來師徒二人的笑鬧聲,房間內卻是寂靜依舊。
帝決將那鏤空的香薰球掛上(和諧)床帳,點燃安神香。
藍齊兒說,一旦藥效過後,傷口的疼痛必定很折磨人,點上安神香,能稍微讓她舒緩一點。
他的手指輕輕撫向鳳傾狂的眉,這女人,真是膽大包天。
這種事情都敢做,萬一……萬一要是沒命了,誰來賠他一個鳳傾狂。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對她胃口的,百看不厭的,怎會輕易就放過她。
他的眼神太過炙熱,以至於鳳傾狂想不醒來都不行,她掙紮著想從黑暗中醒來,睫毛顫動間如同蝴蝶振翅欲飛,脆弱的美麗。
眼眸微張,帝決的臉從模糊到清晰,意識逐漸回籠。
隨著意識的清醒,那鋪天蓋地的疼痛從心口處蔓延至全身,痛得她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靠,那一刀到底是插得有多深,居然會這麼痛。
她後悔了,徹底後悔了,若是再來一次,她一定紮大腿,大腿肉多。
鳳傾狂一邊天馬行空的想著,一邊適應著這蝕骨的疼痛。
“哼,現在知道痛了。”帝決看著眼眸裏滿是痛楚神色的鳳傾狂,心裏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升起。
鳳傾狂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意。
“多睡一會兒,睡著就不痛了。”帝決握著鳳傾狂的手,眼底一絲溫柔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