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守下巴微抬,“相族的權力全權掌握在我的手上,隻要我說一就沒人敢說二。帝家就不同了,帝決上有武尊與神權,下有長老與爹娘,你這從天而降的主母可是會非常難過的。”
鳳傾狂聽著相重守的話,眼眸微微眯起,帝決的家族這麼複雜嗎?居然還有神權這樣的東西。
驀然,她忽然想起曾經在夢境裏看到的那個紫色頭發的少女,那神聖的感覺,難不成那就是帝決家族的神權嗎?
那也無怪乎要特地跑一趟來讓她離開帝決了。
“他有爹娘你就沒有嗎?”鳳傾狂反唇相譏。
早在接下疏星的挑戰時她就預料到了,今後的路絕對不好走,要獲得帝決的認可已是不易,更遑論要獲得其家族的認可了,那肯定是難上加難。
相重守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一雙朱碧眼眸裏因為這笑忽然泛起了妖冶的光芒,讓人隻覺頭暈目眩。
“怕是沒有人告訴過你,我相重守的爹娘早在相家集權的時候就死了。”
他頓下聲音,認真的凝視著鳳傾狂,嘴唇微微開啟。
“被我殺的。”
鳳傾狂渾身一凜,變態,此人果真是個變態。
相重守似乎很滿意鳳傾狂的神色,聲音裏都有了舒心的笑意。
“老東西的存在已經阻礙了我前進的腳步,要想掌握權力,勢必要鏟除所有阻擋的勢力,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就連爹娘也不例外。”
鳳傾狂垂下眼眸,並不反駁。
相重守的這一番話語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古往今來那些王者哪個不是踩著自己至親之人的鮮血往上爬的,有時候親情確實是阻擋自己前進的腳步。
誰能成為王者,就看誰更心狠。
人要站得穩,必須心要狠。
“鳳傾狂,你若想要贏那疏星就勢必要有靈藥輔助,這一點我相族肯定能滿足你。我們彼此互惠互利,有什麼不好呢?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相重守將那最後幾個字咬在嘴裏,暗含著淩厲的威脅。
鳳傾狂暗暗沉思,相重守的這一交易怎麼看怎麼都是她占便宜,但是此人連爹娘都能下得去手,占他便宜豈是這麼好占的。
她不是見錢眼開的傻子,這裏麵肯定有什麼貓膩。
他不說,那肯定是讓她比較忌憚的。
隻是,當下的狀況確實有些騎虎難下了。他說得沒錯,她確實需要靈藥來助長修煉,她現在的實力太低微了,必須要加緊了。
“成交。我提供你鳳火,你提供我靈藥,但是在此之間我們得簽個合同。”
“合同?”相重守第一次有些迷茫,合同是個什麼東西?
鳳傾狂輕咳兩聲,她這無產階級給資本主義打工,那是必須得保障自己權益的。
“拿紙筆來。”
片刻後,相重守生憑第一次有了想掐死人的衝動。
“鳳傾狂,我看起來那麼像不守信用的人嗎?這種事情還要用白紙黑字寫上,還需要什麼見證人?”
什麼相重守必須得在事後付給鳳傾狂相應的報酬,若違約則處以三倍懲罰……這些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像!”鳳傾狂斬釘截鐵的一字吐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相重守瞪著她,若是他真如她所願找個什麼見證人,他這相家主子的麵子往哪裏放?
“簽字畫押吧!”鳳傾狂將毛筆遞到相重守的麵前。
相重守雙手抱胸,冷冷睥著她。
“不可能。”讓他簽這種東西,他若真簽了那才是越活越回去了。
鳳傾狂挑了挑眉,“不簽就算了,那就請您出去吧,我睡覺了,以後就一頓三餐送到就是,別的什麼就別叫我了。”
她說罷就往床榻上走去,一副從今天開始實行的模樣。
“鳳傾狂,你別以為我不會殺你。”相重守的聲音有些拔高。
鳳傾狂微微側頭,“哦?我還就以為你不會殺我了。來來來,我脖子洗幹淨等著呢,要殺就殺,要剮便剮,絕無怨言,去了陰曹地府我跟閻王爺也不申冤。”
“你……”相重守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氣結的滋味。
“簽不簽?”鳳傾狂再次問了一遍。
“簽!但是不得有見證人。”
“成交。”
相重守咬著牙在那白紙上簽下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邊寫邊看著鳳傾狂道:
“你一向都是這麼……不要臉的嗎?”他斟酌了下詞語,隻能用這個來形容她。
鳳傾狂拿起白紙吹幹墨跡,“要臉幹什麼?能吃嗎?”
相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