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貞後退兩步,靜靜地看著玄銘。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沒有心情去思索,矯情也好,別扭也罷。
總之,她覺得自己沒辦法跟一個如此幼稚、動不動就人身攻擊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林慧貞的話冷漠不含任何情誼,他想說,他錯了,他這輩子原是不會喜歡任何一個女人,可是偏偏她出現了。
我本百無禁忌,偏你是第一百零一。
可剛要說出口的話被林慧貞冷淡的目光擊退。
驕傲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他堂堂西淩太子,此刻竟要來祈求一個女人的憐愛,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汙辱。
說不出口的話就這麼哽在喉嚨裏,當他糾結著到底要如何來說才能將林慧貞留在他的身邊時,林慧貞卻是已經縱身躍下,順勢借用助力落在了地麵上。
玄銘站在高高的屋簷上,林慧貞。
在落地後,回頭看了一眼玄銘,那眼睛裏沒有半分留戀,隻有疏離和決絕。
玄銘沒有再去追,他隻覺得自己的心似乎空了一塊兒,他極力地想要掩飾,可是卻怎麼也填充不滿了。
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這件剛換的衣袍,嘴角的苦笑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是因為不在意他了麼,所以也就不在乎他是不是有意將別的女人他身上留下來的痕跡都給去除。
回了東宮,玄銘有些神使鬼差摩挲著手中的玉佩。
這是林慧貞留在他身邊唯一的東西了。
想著那個女人的絕情,他咬咬牙想將玉佩給扔了,可是剛出手便又迫不及待地將拽回手裏,然後緊緊地捏著。
溫潤的觸感,卻不能讓他的心回暖,可除此之外,他更多的便是想著如何將那玉佩給貼近自己,就像是貼身林慧貞本人一樣。
池魚思故淵。
這是當初他送給她的女配,他讓她一直帶在身上。
原來那時他就想向全天下宣告林慧貞是他的人了啊。
玄銘自嘲一笑,她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卻唯一沒有想過他動了心。
林慧貞這是真的打算不搭理他了吧,心裏真的好空,空的讓他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
門外於小三在問他,到底怎麼了,可是玄銘不想回答,他隻是覺得自己的太陽穴似乎要炸掉一般。
腦袋也是越來越重,知道於小三和蕭沉舟都覺得不對,急衝進來。
然後便是隱約聽見蕭沉舟的驚呼聲,“糟了,殿下的傷勢又複發了。”
……
一邊兵荒馬亂,一邊盛世太平。
第二日是她同玄銘一起進宮問安的日子,昨日見到玄銘下了床,林慧貞以為玄銘的身子已經大好。
此刻她正等在門口的馬車,卻一直沒等到玄銘。林慧貞心裏一跳,那個男人又弄什麼幺蛾子。
又等了一會兒,沒看到玄銘卻等來了於小三。於小三向她解釋為何玄銘沒有出現。林慧貞清楚地看到,於小三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裏不見平日慣有的嬉笑和不羈,有的隻有冷漠,似乎還有幾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