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薑孜、陳茉,還有斐走了過來,綠邀她們一同坐下。
任曉棠卻站了起來,這讓至今仍聖母地覺得,她和陳茉還有緩和餘地的綠有點失望:“你不再坐會兒嗎?”
“你別想多,不關陳茉的事。”任曉棠撇撇嘴,沒看陳茉,反而睨了一眼斐,“我隻是不想和抄襲者坐一塊。”
綠看向斐,發現斐麵如死灰,眼底竟有仇恨。
陳茉看了眼任曉棠,又看看斐,“小桃,她在說你嗎?”
“她不是自詡半個設計師嗎?我們之中,除了她能和抄襲沾點邊還有誰?”
話音剛落,任曉棠隨即像是被剪斷了線的木偶那樣摔倒在地。
斐這一推,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任曉棠的去勢帶倒了別的桌椅,還未收拾的飲料瓶和泡麵桶嘩啦啦掉在地上,桌椅翻倒發出很大的動靜。
斐自己也嚇了一跳,像是為了不流露出擔心而飛快地遮掩,她很快換上強硬的神色。
薑孜和綠在震驚中將一身狼狽的任曉棠從地上扶起,看她疼得額頭冒汗,綠忙去查看她的腰,“你沒事吧?”
任曉棠卻顧不上腰疼,推開薑孜和綠,急於找始作俑者出氣:“怎麼?心虛啊?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
害她當眾出醜,斐已經料到任曉棠不會善罷甘休。既然逃不掉,索性破釜沉舟:“你閉嘴行嗎?”
“我閉嘴就能掩蓋你抄襲好朋友作品的事實嗎?”
斐握拳激烈大叫:“她不是我好朋友!”
此情此景,令綠瞠目結舌。
天呐,這所中學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眾人忙著驚訝,顧不上問任曉棠從哪兒打聽來的消息,以及消息的真實性。
且在場的幾個女生都不想以偏概全冤枉了斐,盡管她很不討人喜歡。
這其中反應最大的自然要屬陳茉。
看陳茉的表情,顯然連她也不知情。
這是她離經叛道,違背周圍所有人的取向,以及“拋棄綠”換來的朋友。
她信任她,為了證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她甚至堅信,哪怕她不討人喜歡,至少是個正直的人。
然而,好像她並不是。
“任曉棠說的,是真的嗎?”
陳茉無比平靜地問。
斐搖頭朝向陳茉,情緒激烈:“當然不是!”
斐的胸膛一陣劇烈起伏,“抄襲”這兩個字,猶如她人生中的汙點,她既難以啟齒,又不屑解釋。
綠腦中的弦一陣嗡嗡,震得她頭皮發麻。
在陳茉發聲之前,她唯一能做得,隻有看住任曉棠,讓她少說幾句,免得火上澆油。
可是,陳茉就這樣沉默了下去。
空氣像是一潭泥沼,軟和的泥漿藏著一隻強有力的手,握住人的腳脖子拚命往下拽。
烈日下的斐止不住地瑟瑟發抖,她倔強地緊抿雙唇,猶如站在被告席上等待判決一般。
這樣的斐,讓綠忽然同情泛濫。
她看了眼不遠處圍觀的同學們,設身處地的站在斐的角度思考片刻後,做了個決定。
薑孜接到綠使來的眼色,後知後覺地點點頭,和綠一左一右架住任曉棠,先把這顆定時炸彈弄走。
剩下的,就全部交給陳茉吧。
見任曉棠疼地絲絲抽氣,熱心的同學忙圍上前來,自告奮勇送她去醫務室。
“薑孜,你有看見我的零錢包嗎?”
那是小栽在手工課上做好送給她的禮物,雖然不值錢,但要是真的丟了,肯定會被小栽念上個把月。
“剛剛看你還拿在手裏的啊!你以前可不會這樣丟三落四的,真是越來越像某人了。”
綠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