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放著我來吧。”
也不知道是第幾次試圖拿筷子失敗,鬆陽終於出言阻攔了雪萊的繼續。顫顫巍巍地用手捂住臉,銀發的姑娘低下頭,發出了不知道是哀嚎還是抽泣的聲音。
“噗。”坐在她旁邊的銀頭毛小包子終於沒忍住,抱著肚子笑了起來:“哈哈哈花子也太沒用了吧!”
另一邊頭發順滑的小少年悶頭往嘴裏扒飯,時不時偷偷往銀時那邊看兩眼,估摸著他今天會不會被揍或者倒掛在樹上。
想了好一會兒,甚至還帶了有些期待的心情後,假發最終還是沒等到雪萊的發飆。
“……是有點沒用啊。”雪萊歎了一口氣,瞬間變回了蛇形,然後歪歪扭扭地往自己房間裏跑。
銀頭毛這時候停住了笑聲,拍了地兩下:“還沒吃飯呢花子,不吃飯明天更沒有力氣舉劍了喂!”
銀色的蛇頓了一下,本來就沒舉起來的蛇首垂得更低,繼續向著外麵滑過去。銀頭毛站起來就要追過去,但被身邊的長發男人摁了下來。
“銀時。”
“……鬆陽老師。”小少年身形一定:“鬆陽老師?”
麵對學生對自己的疑問,鬆陽隻是笑了笑:“第一天訓練過度所以手臂酸痛,舉不起東西是很正常的。雪菜是女孩子,覺得麵子上過不去生個悶氣也是很正常的。”
“那就不管她了嗎?”
“想去幫助別人,就要把自己的事情先做好,對嗎?”
長發男人的笑容很和氣,但很自然地就有一種威壓被施加在了空氣裏。小少年有些想反駁,但最後還是乖乖閉了嘴。
“……是。”
銀發少年坐了下來,狼吞虎咽地吃了兩口飯。鬆陽掃了一下有些沉悶的飯桌,抿了一口清茶。
“而且如果連這點苦都不能吃,又何必要修習劍道。”
紅色的死魚眼眨了眨。
“花子是女孩子啊。”
“是啊,雪菜是女孩子。”鬆陽放下了茶杯:“可是刀和劍,不知道啊。”
【跟你說聲,到650了。】
雪萊傷心寂寞地在自己屋子裏躺著得時候,係統過來報了個分:【你想知道這分是誰給你拉上去的嗎?】
銀蛇翻了個身,肚皮對著天花板。
不想。
【嘖。】係統也就沒說是誰:【你為什麼鬱悶成這樣,就因為被銀頭毛的小鬼嘲笑了嗎。】
不是。
【因為鬆陽對你的態度。】
也不是。
【那是為嘛。】
針對係統的窮追不舍和惡意賣萌,雪萊最終回答了他。
‘係統,我是不是還挺沒用的。’
因為是蛇形,所以室內隻有嘶嘶的聲音,在月光燭影下有些滲人。不過好在係統不是人,它隻在腦內跟她溝通。
【還行吧,因為你是新學的,所以就算是訓練量沒有那兩個小鬼多我也覺得沒什麼。】
就是這個了。
因為她是新學者,所以就算是鬆陽給她的訓練量隻有銀時和假發的一半,雪萊也都沒有什麼話說。但讓她覺得沮喪的是,在揮刀也就500下之後,她竟然就累得連手臂都舉不起來。
她知道自己會累,但是連手臂都舉不起來什麼的……
【誒,你大學八百米成績多少?】
雪萊昂著頭想了想。
好像是六分半?
【渣渣。】
蛇首“啪嘰”一聲摔在了地上。
現如今,雪萊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在鬆陽師徒三人形態各異的表現中碎成了渣渣,並且無論他們是溫和鼓勵還是放聲大笑或者幹脆當自己不存在,她整條蛇都處於抬不起頭的狀態。
【武道的修煉就是這樣。】
難得係統安慰了雪萊一句:【其實現在退出也行啊,何必湊那個熱鬧。】
……嗯?
赤色的獸瞳眯了起來,看向空氣中不知名的地方。
‘什麼熱鬧?’
【哈哈。】
係統幹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匿了之後就絕對不會再出來,雪萊現如今早已熟知了係統的尿性。她百無聊賴地在地板上打著滾,即便每次肌肉用力都會讓她倍感疼痛。沒過多久,回廊那邊就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啊,是阿銀那個臭小子。
雪萊就那麼四仰八叉地躺著,聽著銀時從遠到近走過來。他敲了兩下門之後沒有得到回應,於是就索性拉開了門。
真是沒有禮貌,竟然闖進了女生的房間。
如今已經是一條蛇的雪萊吐了吐信子,將銀時的注意力引到了地上的她的身上。
“在哪……嗚哇!”
銀頭毛在邁步的時候才發現雪萊在月光的映襯下和地板趨近同色,受到驚嚇後的小少年隨手扶住了牆後就找到了平衡。
“會被我踩死的啊,如果剛剛我不小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