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訓(2 / 2)

雪萊半死不活地甩了甩尾巴。

“嘖……真是麻煩。”

銀時撓了撓頭,蹲下去將雪萊撈了起來:“陪我出去曬曬月亮吧。”

“今天的月亮還是挺圓的啊。”

雪萊被銀時抱在懷裏,身上蓋了高杉抓的那隻兔子的皮,抬眼看了看自己頭頂上那個正在對月感歎的小少年。

看不出來,平時頂著死魚眼的廢柴大叔既視感的阿銀,還是挺有情趣的。

雪萊動了動,騰起身體環上銀時的脖子,貼著他的腦袋向上看。

月亮是挺圓的。

這麼一想就想到了以前和雪利過中秋節的時候。

啊還有被黑出了翔的大五仁月餅。

“誒?”

銀時看著銀色的蛇從自己身上爬了下來,盤在他身邊:“不怕冷啦?”

雪萊拍了拍瓦片。

當然還是怕的。

隻是……

“我不太會爬房頂,所以好不容易上來一次,就用人形看看月亮唄。”

恢複成人形的雪萊托著下巴,看著高懸在空中的那輪圓月:“啊……好想吃月餅啊。”

“啊?月餅?”少年怔了一下:“像月亮一樣的餅嗎?”

“誒,還蠻聰明的嘛,竟然被你猜到了。”

“拜托歧視別人智商不要這麼明顯好嗎,月餅什麼的一聽就知道是因為形狀相似吧。”小少年嗤之以鼻道:“花子會覺得猜中很厲害,其實是因為花子從來猜不準的緣故嗎?”

銀時似乎有點躍躍欲試地想要黑雪萊,而後者則歎了口氣。

“在我的家鄉,還有一種食物叫老婆餅,阿銀你覺得……”紅色的眼睛笑嘻嘻地看著紅色的眼睛:“是不是也和老婆的形狀相似才這麼叫的啊?”

……

“所以說花子到底家在哪裏,這些稀奇古怪的食物到底是什麼啊!!!”

雪萊同情地看著被各種稀奇古怪的食物弄得有點炸毛的小少年:“明明離得也不遠,怎麼在飲食上的差距就有著這麼天翻地覆的差別呢。”

“啊?”

銀時很機警地抬起頭:“離得不遠?”

對啊,上海到東京的飛機和上海到沈陽的飛機好像也差不了多少吧。

雪萊思索著這個問題,又聽到銀時換了個別的問題。

“手臂還很疼嗎?”

“啊,疼的。”雪萊把手伸了出去:“整個手臂動一動都好痛,不動的時候就好酸。”

“你啊……”銀時歎了口氣:“其實揮劍的時候……”

“不能太用力。”

屋簷底下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雪萊小心翼翼地探著腦袋看了一下,隻看到一個頂著順滑長發得黑頭毛。假發微微仰起頭,看到雪萊縮了一下,不過還是鼓起了勇氣。

“應該……應該……不那麼用力。”

假發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麵雪萊要仔細地分辨才能聽得出,而與此同時,銀時的死魚眼又浮了出來。

“前後兩句話根本沒什麼區別嘛。”

“但這很重要!”

假發隻有在反駁銀時的時候一點也不緊張:“鬆陽老師強調過很多遍的,揮劍也好揮拳也好……比起用盡全力,收放自如才是最首要的!”

雪萊歪了下腦袋:“為什麼。”

“因為……”

假發發現對話換了人,頓了一下。

“隻有這樣,才能在最後一刻避免傷害到不該傷害的東西。”

“隻有這樣,才能在最後一刻避免傷害到不該傷害的東西。”

兩個人,一句話。

異口同聲。

“……原來,是這樣啊。”

雪萊眨了眨眼睛,輕輕一跳,躍到了地麵上。

“多謝了,假發。”

假發一愣,嘴唇顫抖了一下。

“不是假發,是桂!!!”

銀時也跟著跳了下來。

“有什麼區別啊。”

“阿銀,你怎麼就跟著跳下來了。”雪萊皺著眉:“受傷怎麼辦。”

“竟然被花子擔心這種事。”銀頭毛看起來自尊很受傷的樣子:“比起關心我還是關心自己比較好吧。”

雪萊眼角一抽。

這小子絕對是皮癢癢了。

這兩個銀頭毛紅眼睛就在這時候詭異地對峙了起來,散發著“你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我就這麼說話了你來咬我啊”“你有本事別動我現在就變成蛇咬死你”“哈哈哈我才不會不懂呢我又不傻”的氣息。

假發站在一邊,左右看了看。

“那個……”

雪萊轉過頭,眼神詢問他想說什麼。

飄柔小少年兩根食指對了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老婆餅……到底是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