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忙於散開,但卻忽略了石柱上的我,如果這股能量降落到地表,我注定會被擊打到。
那就隻能放棄這可憐的敵對組織成員,先保住自己再說了。
就在那從天而降的能量體就要毀滅當地的一切的時候,我身後的預示之門衝出來了手持巨盾的葉坦然,硬生生的站在我身前,把能量體擋了下來,那束白色的發光能量柱擊打在盾上時,能量四濺場麵絢爛無比。
“歐子格,醒醒。”
“歐子格哥哥,不用再害怕了。”
“子格,我們來就你了。”
我抬起有些睜不開的眼皮,忍著痛苦回頭看,原來是他們從蘭峰艦那邊回來救我了。
葉坦然,葉玲希,周米昔,李悵歌。
他們有的麵色急切,有的在緊張,有的流著淚堅強微笑。
你們,是來救我這個沒有用的棋子的嗎?
我含淚一笑,發現周米昔衝上來抱住了我,緊緊捂住我已經被鞭笞殘破的衣襟下的傷痕。
“苦了你了,你怎麼能失約?”她把頭埋在我胸腔裏,看不見她的表情,“明明說過幾分鍾後就回來…”
“子格,辛苦你了,現在,我們會讓他們付出一定代價的。”李悵歌看著我點點頭,背後那遮天蔽日的鋼鐵巨翼看起來頗具保護力。
但是此刻的我還是擁有著理智的,“你們…本不用來到這…死亡之地…更不用…管我…何必…”
就這麼幾個人在這裏,在這個貴人一族的其中之一的大本營之中,麵對這麼多貴人一族的敵人,我們那裏來的自信呢?
葉坦然收起展開的能量盾,站直後回過身來,“我們可以把你救走的,不論他們怎麼說。”
葉玲希也用著憐憫和悲痛的眼神打望著我,然後就撇過頭不再看了。
“...你們,是違背了組織的命令嗎?”
“是的,歐子格哥哥。”葉玲希手中的春夏正進入準備戰鬥的狀態,“蘭峰艦上的人不希望有人再冒險過來搭理你,但是我們放不下你,於是我們就來了,不顧組織裏的反對。”
周米昔在隨身攜帶的小挎包裏拿出包紮和消炎用品,把我解救下來後放平在地上,對我進行療傷。
老實說我已經分不清到底身上有多少道傷疤了,或許哪裏都疼,或許哪裏都不疼,結果可以得出我已經快要接近麻木。
看她拚命急切的樣子,我好欣喜,又好難過。
“但是執意要來的其實頂破天也就我們三個人,而李氏兄弟,則是為了保護我們所有人的安全,以及為了降低最終的損失,才被派來此地接濟的。”葉坦然那偉岸的身軀為我擋住了貴人一族總共十幾號人馬的身影,“我們知道這無異於自殺,但是我們就是要來救你,起碼對得起我們的曾經。”
我笑了,用過去的回憶換今朝的拚死一搏,值得嗎?
“歐子格,你放心,有我們在,這場戰鬥就不是不可逆轉的。”李悵歌飛在半空中說,“我哥哥他也在,我們二人最起碼都可以保護你們周全的撤退,什麼東西,都有我們擋著。”
眾所周知,李氏兄弟是全艦上下排的上前十的高手,和我們這些才畢業不到一年的成員相比,他們更加老練,成熟,甚至更加機敏,強大。
李氏兄弟武器一黑一白,在他們長達七年的作戰記錄裏,就幾乎不存在敗北的數據。
李悵歌揮動那對比他自己還要巨大的雙翼,騰空,然後瞬間衝刺向貴人一族的陣營那邊。
華年莫念早已將遺忘對準了李悵歌,可是他發現這小子的眼神就沒有改變過,就像藏著注定要取你首級的意誌似的。
李悵歌,武器是間距,平時沒有進入作戰模式前,它們隻是他背上的兩個如同旋渦機器的兩個圓形裝置,而一旦展開,就是兩對遮天蔽日的厚實的鋼鐵巨翼。
不僅如此,這個武器,是不存在充能一說的,既因為沒有,也因為不需要。
所以當遺忘扣下筆蓋隻時,李悵歌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小心!”風聲過不知何時衝了過來,將首當其衝的華年莫念撲倒在地上。可是或許是時機有點晚了,當風聲過把他撲倒在地上之前,他的手掌已經被切掉了一半。
一位中年男子的慘叫不絕於耳,武器遺忘雖然並沒有被切斷,但是卻也染上了它主人的鮮血。
折返,李悵歌飛向空中,俯瞰著貴人一族的眾人,如同大象俯瞰螻蟻一般。
李悵歌之所以能夠飛的起來,完全是因為,雙翼的骨架有著推進發動器,而不是因為它帶著沉重的鋼鐵羽毛努力扇動自己獲得動力而起飛的,那麼,為什麼還需要這些鋒利的鋼鐵羽毛呢?
答案就是為了血淋淋的戰爭啊。
漸漸的,排列於巨翼黑色骨架之下的無數純黑的羽毛一點一點的散開,它們每個都是獨立的個體,都帶著可以自由支配自身行動的推進器,圍繞著李悵歌,開始慢慢淩空旋轉起來。
“不知剛剛是哪一片淘氣的羽毛,奪走了華年莫念先生的一部分手掌呢?”他懸浮在半空中,伸手撫摸著這些在他看來可愛的羽毛,有些陶醉。
“嗬嗬,蘭峰艦怎麼把你給派來了,真是不考慮給自己留下退路了嗎?”夕陽西下留下冷汗,此刻他都沒有絕對的勝算能夠戰勝天上的這位黑色死神。
“倒是你們,也該認清事實了,如果真的要打起來,你們是不會有比我們更大的勝算的。”
風雨小家長二人顯然從來沒有聽說過,現在所有人如臨大敵的這位先生。隻是看著他獨自一人懸浮在被無數鋼鐵羽毛圍繞的空中,頗有自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