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可以散霧,但我們無風。”
這個地方若是有風,霧早就散了,哪還會這麼濃鬱?若是用靈力起風,這麼大的霧,耗盡全部靈力恐怕也吹不散。
“咻!”
就在我和宋之一在沉思想辦法的時候,突然一道破空聲傳來,我抬頭就見對麵的黑霧中有什麼東西飛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宋之一給摁著頭趴到在地。
等我再抬頭,就見一隻黑色的箭插在離我的腳僅僅一尺之遠,地麵上散發著‘嗤嗤’聲,旁邊的白霧都散開了去。
並不是因為風,似乎是在害怕而退讓…
“這些霧怕這支箭!”
“它們怎麼可能會有意識…”
雖然我也那樣想,可這些霧氣,又不是妖怪,怎麼可能會有意識?
“咻!”
又有破空聲傳來,這次不再是一支,是無數支箭飛來,宋之一麵色瞬變,拉著我就就隱進了白霧裏,躲避著那些箭支。
宋之一的胳膊不小心被擦傷,如同被火烙給燙了一樣,衣服瞬間被燒化,肉嗤嗤作響,散發焦味。他隻微微皺眉,快速從我手裏拿過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胳膊上的焦肉給削了下去。
看著都疼,我心不由微顫,連忙把他之前放在我身上的藥拿了出來,給他上藥包紮。
“我沒事。”他還在安慰我。
那些箭支已經停下,一股芳香撲鼻而來,我微蹙眉,稟住呼吸生怕有毒。
周圍的濃霧突然開始變淡,隨之那些射進地麵的黑箭,也開始化作飛灰,宋之一想抓一支研究都沒能留住。
餘光瞥見身後一抹綠色閃過,我回過頭去,就見我們身後是一片草地,上邊來著各色各樣的的小花,而在中間,一朵比臉盆還要大的白色花朵佇立,黑色的花蕊輕輕搖晃。
“它在吸收那些白霧。”
看著那些還有未散盡的霧,都衝向了它的花蕊,我不由驚呼。
等生地白霧全部都被他吞噬,四野開闊起來,我們才發現這裏生機勃勃,簡直美如仙境,但卻沒有人。
扭頭看了一眼對岸,那邊黑霧還在。
“這是陽,代表的生。”宋之一拉住想要去聞那些花朵兒的我,神色有些凝重:“這裏都是幻境,這些都是假的,去了會死的。”
“你不是說它代表生嗎?怎麼會死?”我覺得宋之一話說的互相矛盾。
宋之一抿了抿唇,跟我解釋著道:“有時候生死逆位,生地的危機比死地還要讓人恐懼。”
生地的危機就是美,誘惑人心,一旦陷入進去就出不來,越美麗的東西越可怕。
聽宋之一這樣說,我縮回偷偷探出想要摘花的手,回頭掃了一眼河對麵的死地。而就這一眼,我不由微怔,剛才我好像看到一道白影,從黑霧裏閃過。
死地有人!
我把這個事情告訴宋之一,像是為了證實我的話一樣,在我話音剛落對麵的黑霧就就走出了一個白影,竟是胡玲瓏。
“古姐姐。”
我起身大跨步的跑到河邊,手做喇叭放在嘴邊喊了一聲,但古玲瓏跟沒有聽見,也沒看見我們一樣,一個轉身就消失在黑霧裏。
“她為什麼看不見我們?”我問宋之一。
宋之一沉思了一會兒,看著那一分為二的河,開口分析道:“也許是因為這條河。”
“陰陽互存,卻又不相通。”
可死地看不到生地,生地卻看得見死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