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暗沉下來,汐月收拾好一切,沿著蜿蜒曲折的走廊,來到了後院的廢墟前。
“你來做什麼?”佟祿看到汐月從後院走來,趕緊上前出手攔下了離夜繼續前進的步子。
“你不能再往前走了,你現在要是驚動了他,我就是再吹奏一曲,估計也很難控製住他!”
佟祿嘴裏的他指的便是趴在地上的雪硯,此時正緊閉著雙目,呼吸勻稱的緩緩入睡。
“佟護衛,我就是去給雪硯送一條毯子,這現下時節,雖說已經過完了年,但是氣溫還是不曾回升,有些寒涼。”
汐月說著便把手裏拿著的棉毯子輕輕的在佟祿眼前晃了晃:“佟護法,可不可以行個方便,就一小會兒,汐月保證絕對不會輕易亂來的!”
此時的汐月畏畏縮縮的站在佟祿的麵前,就跟那些想要百般討好侍衛,某取方便的受氣包一樣,低三下四的,不停的對著佟祿作揖求拜。
佟祿實在是看不過汐月對自己這般行禮央求,處於無奈,隻能答應替汐月拿起毯子幫著雪硯蓋在了身上。
……離夜分割線……
離夜的臥房前,北冥夜拿起汐月端來的熱水,伸手試了一下水溫,剛剛好。
在拿一塊帕子浸濕,一點一點幫著離夜擦拭臉上以及身上的虛汗。
溫熱的水霧隨著手帕的來回擦拭,把離夜的臉頰蒸的粉嫩粉嫩的。
北冥夜抬頭看著床上的這嬌柔的容顏,除了想的發瘋便是心疼的難受。
“丫頭,當初是你突然離開的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離開,但我不曾怪過你,因為那時候我做的不夠好,不夠讓你為我留下來。”
北冥夜坐在床頭,一點點擦拭離夜的小手,嘴裏不停的說著這些日子裏,他想說給離夜的心裏話。
“你走了之後,我每日裏把自己關在盼汐居裏,沒日沒夜的喝著你最愛喝的桃花釀,說著你說過的桃花詩!”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北冥夜嘴裏念著那日在樂意坊偷聽到過的《桃花庵歌》,不由的麵露笑意。
當時的他看到離夜手裏拿著一壺桃花酒,半躺在樂意坊屋頂上的灰瓦上,麵帶微笑,神色慵懶的高舉著酒壺,向著嘴裏倒著桃花釀的樣子很是散脫,毫無煩心事。
就像是詩中的桃花仙一樣,留念花酒,逍遙自在,特別是那一顰一笑,靈動又幹淨到沒有一絲的雜念。
“知道嗎夜哥,當時我就在想,這個丫頭為什麼可以笑的這麼開心,這麼瀟灑,這麼毫無煩惱。
是不是跟在她身邊的人也是笑的這麼開心,這麼毫無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