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杜麗琪已經衝到了她的麵前。
衛然已經做好了準備接應,必要的情況下她會大喊,想來這男人也不敢亂來。
可誰知,杜麗琪衝過來的時候,腳步未停。
非但如此,她甚至伸手揪住了衛然的衣領,順勢就將她往後一拽。
衛然穿的鞋跟兒雖然不高,可被她這麼一拽,在毫無防備之下,還是踉蹌著往後栽。
她腳踝彎曲,眼看著就要扭到了,衛然下意識的便變換著雙腿落地,調整自己的平衡。
也因此,她的身子便往後倒,邊晃晃悠悠的,好幾次都差點兒栽倒在地上。
她又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子便撞上了堅硬的胸膛。
身後傳來一股類似於冬陰功的刺鼻味道。
隨著這一下的衝力,衛然將那個男人也一起撞倒了。
這麼一來,就給了杜麗琪逃跑的時間。
哪怕隻是短短的幾秒,以杜麗琪的身手來說,也夠了。
讓衛然驚訝的是,杜麗琪沒有往人多又安全的客廳跑,反而是衝進了洗手間,將洗手間的門反鎖。
緊接著,她就聽到洗手間內傳來“砰”聲,似乎是窗戶的撞擊聲音。
身後,那個男人突然憤恨不甘的說:“桑管帶!(該死的!)”
衛然皺眉,聽起來像是泰語。
緊接著,男人站起來,又拽著她的衣領,把她也拽了起來。
“啊——”衛然立即放聲尖叫,他的粗魯給她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可叫聲才發出半秒不到,就被男人的手捂住。
這次,是冬陰功夾雜著汗臭的味道。
“唔——”衛然皺著眉,鼻子嘴都被他捂著,讓她發不出太大的聲音,“嗚嗚——”
而後,她又聽到男人拿著對講機,說出一串她聽不懂的話。
“胡隱挑為因奧白幹轟那!(那個女人從洗手間跑了!)”男人惡聲惡氣的說,“又忒!(堵住她!)”
說完,男人丟掉對講機。
衛然掙紮著,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指甲陷進他的肉裏。
“唔——”衛然努力的發出聲音。
突然,她的右太陽穴一陣冰冷,有股金屬硝煙的味道傳過來。
衛然立即僵住不動,瞳孔在眼眶內慢慢的向右滑動,便看到了堵在她右太陽穴上的槍管……
……
……
賀元方正在車裏等著方博然的消息。
他看看表,還有十分鍾就一個小時了,方博然應該不會超過這規定的時間。
再次抬頭,突然看到一個黑影從別墅一側的小窗口跳了出來。
身手十分利落,落地的時候穩當,毫不拖泥帶水。
在落地的同時,後腿一蹬,便繼續向前。
因為到底車距離別墅也是有一段距離,人影很小,可賀元方隱約覺得那個身影特別像杜麗琪。
即使隻是一麵,賀元方也能記得住。
而且,本來他也推斷杜麗琪會武,且身手不錯。
所以對於這個人影的身份,賀元方並不懷疑。
他立即打開車門準備要下車跟上去,不過以杜麗琪的速度,他覺得等他到了,也失去了杜麗琪的身影。
剛剛打開車門,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賀元方匆匆一瞥,發現是方博然的號碼。
他便邊下車,王杜麗琪消失的方向去,便接起手機。
“怎麼樣?”他問道。
“很完美。”方博然說道。
“什麼意思?”賀元方精神倏地繃住。
“根據你提供的線索,確實查到了杜麗琪這個人。隻不過查到的背景資料,太完美了,沒有一點兒瑕疵和漏洞,完美的不像真的。”手機那頭,方博然頗為懶散的靠在轉椅上,麵對著電腦屏幕上的內容,眼裏帶著來了興致的笑意。
“她對你說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也查到了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確實也都在泉州。而她在美國念書,高考成績滿分2400分,她考了2350分。進入大學之後,年年都拿獎學金。”
“在毒品充斥的美國大學校園裏,她從來沒碰過一點兒,這在那種環境中,可是極為不正常的。”方博然說道。
“你說她會武,可是照資料來看,她的體育成績最差。”方博然說道。
賀元方身體驟然緊繃了起來,表情沉下。
……
……
與此同時,在衛然離開客廳去洗手間不久,雷誌遠和肖彙強便不堪壓力,無法再與衛子戚站在一起,轉身又回到原先的人堆兒裏。
客廳裏的音樂都是管弦樂隊現場演奏,不過由於空間問題而簡化,樂隊的樂器演奏不如演唱會那樣齊全。
隻有一個小提琴手、中提琴手、大提琴手,一個英國管,單簧管和一個圓號。
演奏的音樂輕快,聲音雖然不震耳,卻也將場中的低語交談都掩蓋了。
隱隱的,似乎有淺淺的尖叫聲傳來,隻有半秒鍾,又立刻被音樂聲掩蓋住。
那些專注於談話,並且在場中心機深沉的察言觀色的客人們,心思都不在這上麵兒,所以也沒有分神聽到這短暫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