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也不會讓他們同時死。”曾誌恒說道,“隻要你們不答應,每隔十五分鍾,我就會殺一個圈子內的人。”
曾誌恒指指包圍圈內部,“殺誰,當然是隨機的。”
“你們,可想好了。”曾誌恒冷聲說道。
說完,曾誌恒就不再說話,他的話都說完了。
看著指著自己的一根根槍管,最先堅持不住崩潰的,就是女客們。
不知道是誰先哭嚎著尖叫了一聲,淒厲的“啊——”穿破眾人的耳膜。
緊接著,便聽到“噗通”一聲,女人跌坐到地上,崩潰的哭了起來。
“閉嘴!”有人威脅道。
可她已經完全崩潰了,根本就聽不見,也聽不進去,恐懼的隻想要宣泄出來,一個勁兒的哭。
“動手!”一直不怎麼言語,一向讓曾誌恒代言的乍侖旺,卻不想今天第一句話,就是如此的狠戾。
手下聽命,立即朝那女人開了一槍。
“biu——”的聲音,射中她的胳膊。
“啊——”女人痛苦的尖叫,臉色立即慘白,不斷地滲出冷汗。
“再叫,就射你的腦子!”乍侖旺在旁說道。
那話裏的語氣,充滿了血腥。
那個女人果然不敢再叫了,可她疼得厲害,為了忍住叫聲,隻能用力的咬著唇。
牙齒在下唇上咬出了深深地牙印兒,唇上的血開始從牙齒與嘴唇之間往下.流,染紅了牙齒之間的縫隙,看上去頗有幾分詭異。
女人胳膊上的鮮血不斷地往外流,又疼又冷,可傷口卻又被子彈灼傷,慢慢的呈著焦黑,還散發出一種烤肉的焦味兒。
她身子不斷地抽.搐,像剛離開水的魚,在地上不住的打挺。
即使用著上好的化妝品,可也被冷汗和淚水濕糊了妝。
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讓粉底和眼妝也都糊在了一起,黑一塊,白一塊的。
即使是防水的睫毛膏,也擋不住她洶洶的淚水,全都成了黑色淌下來。
唇色和臉色一般的慘白,在地上直抽.搐。
女人就躺在岑曼榕的腳邊兒,她整個人懼怕的發抖,立即往衛子戚的身邊移。
“不許動!”一人把槍口指向岑曼榕。
岑曼榕身子哆嗦著,僵住不敢再動,可眼淚卻忍不住,不停地流。
“現在,讓不讓開!”正挾持著衛然的那個人說道。
齊承積不甘的握緊了拳頭,“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會食言?”
挾持著衛然的人,槍口又使勁的戳了下她的太陽穴,衛然疼得皺眉,終是忍不住“嘶”了一聲,仍然忍著淚。
槍口移動時,微微的偏了偏,便露出槍口印在她太陽穴上造成的傷。
那上麵帶著明顯的槍口的輪廓,紅通通的,太陽穴內側靠近發際的位置,已經出現了紅中帶綠的淤青。
衛子戚心裏狠狠地一揪,連淤青都出來了,可見那個男人有多用力了。
以前他也傷過她,傷完了,就後悔了。
可好歹,那也是自己弄得。
如今別的男人把衛然弄傷了,衛子戚那顆心憤怒的都要炸開了。
“你不讓開,隔十五分鍾就會死一個人,我們也不怕時間長了會引來警察。哪怕是警察來了,有這麼多人質也不敢輕舉妄動。”曾誌恒說道。
“可你讓開,這些人就安全了,至於這位衛夫人——”曾誌恒笑笑,“我跟她無冤無仇,自然也不會對她怎麼樣。我這人,你若是我的敵人,我自然置你於死地。可你若與我不相幹,我也不是殺人如麻的魔頭。”
“但是,你明顯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你隻能選擇信不信我,不是嗎?拿這些人的性命做賭注。”曾誌恒微微歪頭,腦袋尖兒指著包圍圈內的人。
“別殺我們,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包圍圈裏,有人小聲的哭求。
這一次,沒有人呼喝他們閉嘴,就是要讓他們的哭求給齊承積壓力。
“我跟她換。”衛子戚淡淡出聲。
“嗯?”曾誌恒轉頭,“戚少爺,你可別玩花樣。”
“我能玩兒什麼花樣兒?”衛子戚說道,盯著衛然,毫不掩飾自己的關切。
衛然看著衛子戚,衝他輕輕的搖頭,讓他別衝動,不要拿自己的命冒險。
“她是我的妻子,你們抓了她,讓她這麼害怕,我這個做丈夫的,不保護妻子,難道還在旁邊兒幹看著嗎?”衛子戚說道。
他說話的同時,仍舉高了雙手,讓人知道他現在手無寸鐵,什麼都做不了。
“我不管你們怎麼跑,怎麼利用我,到底會不會放了我。這些,我都不在乎,我要的,就是我妻子的安全。”衛子戚沉聲道。
“你們放了她,需要什麼,我都會配合你們。”衛子戚說道,“而且,以我衛子戚的身份,也比她有用。”
“不管我再怎麼在乎她,可是在我的家族看來,她始終是個外人,也隻不過是個兒媳婦兒。萬一出什麼事兒,死了,也不過是損失一個兒媳婦兒而已。”衛子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