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臂從前麵繞過她的脖子,緊緊地勾著她,那力道讓衛然不得不微微的仰著頭,後腦便有點兒往他的肩膀上靠了。
男人手上拿著槍,直抵著她的太陽穴。
“我倒想看看,你們有多少個狙擊手!”男人說道,盯著齊承積,獰笑一聲,“誰要是敢動一下,我就要了她的命!他們的槍再快,也比不上我的距離短!”
說著,槍管使勁的抵著衛然的太陽穴,捅了一下。
衛然疼得皺眉,卻也沒有發出任何的痛呼,稱了這些人的心意。
隻是她的腦袋被這狠狠地一頂,就往左偏了一下。
齊承積的心立刻提了起來,緊咬著牙關。
衛然沒辦法轉頭,便隻能用餘光去看衛子戚。
她便見到衛子戚緊咬著牙關,正緊緊的盯著她。
那樣子,恨不得代她來受罪,恨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當男人拿著槍管使勁的壓她的太陽穴,把她的頭都壓歪到了一邊時,她看到衛子戚的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你,把手鬆開!”舉著槍的其中一個人,對衛子戚說道。
衛子戚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鬆開拳頭,攤開手掌,證明他沒有任何的隱藏。
他也不看舉槍的男人,就看著衛然,目光柔和帶著安撫,讓她別害怕。
衛然眼睛含著淚,衝他眨眨眼,也讓他別擔心。
此時,六個人保護著曾誌恒和乍侖旺,把他們倆護在中間,六個人組成了一個圈,背對著彼此,拿著槍警戒著四周。
他們慢慢的往衛然這邊兒移動,曾誌恒冷冷的看著齊承積。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問題。”曾誌恒陰冷著聲音說。
所以當初,衛子戚把名單傳過來的時候,即使看到上麵有齊承積的名字,他也沒有妄動,打草驚蛇。
有些事情,衛子戚並不知道,可是他和乍侖旺可清楚得很。
這件事,必須要一舉拿下,單單隻是除掉個齊承積,沒用!
所以,他們才一直等到今天。
可是,他們卻沒有單獨邀請齊承積,又或者個別的幾個,反而是廣發邀請帖,並在別墅裏下了套。
那個女人偷走的東西,根本不能叫證據,不值一提,是他們專門為這次行動準備的,就等齊承積這一夥露出馬腳。
至於其他的賓客,完全是為了增加他們的砝碼而已。
既然料到了要走到這一步,自然手上要有重要的砝碼。
也因此,他們都邀請的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一般的商人完全不在邀請之列。
這些人的性命,他們不在乎。
反正他們這一生都是在刀劍兒上,槍口下行走,這種事情遇的多了,早就變得冷血。
人命這玩意兒,在他們眼裏也早就不值錢了。
可是在對方眼裏不同,這些人越重要,他們就越緊張。
一旦這些人出了事,絕對是爆炸性的大新聞,會引起強烈的震動。
而這些人中,曾誌恒和乍侖旺最想讓出席的,就是衛子戚。
憑衛子戚的身份,在這裏絕對是個絕佳的人質。
不過,他也沒抱多大希望,衛子戚會來。
卻沒想到,今天衛子戚不但來了,還帶著妻子一起來了。
簡直就是老天相助。
曾誌恒話一出,齊承積就知道他們上當了。
今天這行動恐怕是百忙一場,而且還打草驚蛇了。
可是這些,他現在都顧不得,眼裏就隻剩下衛然的安危。
“讓你的人把槍都收起來,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挾持著衛然的男人,狠聲說道。
“不,你不放她,我們的人就不會放下槍。如果想要自己沒事,你就要保證她也安全。”齊承積說道,聲音鎮定。
可是脖子後麵兒,已經冒出了冷汗,不斷地淌進後領。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狙擊手不輕舉妄動。”齊承積說道,抬起手,手掌伸展著。
透過狙擊槍上的瞄準鏡,能將屋子裏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事先自然也都準備了一套手勢來做彼此的暗語,當看到齊承積的動作,狙擊手立刻便清楚,他的意思是先不要動。
狙擊手也看到了屋內的情況,以及成為人質的衛然。
今天這情形,是誰也沒料到的,一屋子的權貴,他們自然也不想讓賓客們受傷,造成極大的震動,也會引起這個國家高層的注意力。
這並不是他們想要的,一旦讓高層知道,他們的任務也就宣告失敗了。
“齊承積,這樣僵持著,對我們都沒有好處。”曾誌恒開口,“要麼,你就讓狙擊手放下槍,放我們走,不準任何人跟來——”
曾誌恒看了眼衛然,“當然,我們也會帶上衛夫人,確保安全。一旦我們確認安全了,就會把她放了,也不會傷她分毫。”
“不然的話,咱們就在這兒一拍兩散。我們倆的命丟在這裏,沒多大的影響。可是在場的這些客人,有一個死了都是震動,更別說這麼多一起。”曾誌恒冷笑。
“你們付不起這個責任,也承擔不起高層的問責。”曾誌恒信心十足的說,“甚至,就是你們內部的高層,也會追究你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