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書房,便是一副著急趕來,氣喘籲籲的樣子。
“大長老,二長老。”他喚道,仿佛很驚訝在這裏看到衛明毫和林秋葉似的,吃驚的叫了聲,“大哥,大嫂?你們怎麼在這裏?”
“衛明厲,你裝的倒是挺像,我們怎麼在這裏,你還不清楚嗎?失憶了?失憶就去醫院!”林秋葉實在是氣不過,見著衛明厲這張臉就來氣。
“大嫂,你這話說的,到底是從何而來?”衛明厲說道。
林秋葉真想撕下他這裝傻的虛偽外表,衛明毫及時的握住她的手,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手上微微握了握,便阻止了她。
“大嫂,我知道前段日子,咱們鬧得挺不愉快的。主要是因為衛然給衛家抹黑的事情。她是你兒媳婦兒,又是自小被你養大的,等於半個女兒,你向著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責怪我。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家族考慮。大哥從來都不管你的行為,你做什麼,他都支持。”
“可如果由著你這樣胡來,還沒有個勸阻你的人,那這家不就完了嗎?我也是一片好心,大嫂,你別因此記恨我。”衛明厲好聲好氣兒的說,在大長老和二長老麵前,反倒是成了好脾氣的了,一切都是她的錯。
林秋葉也知道,在這種時候跟他糾纏這事兒沒有意義,重要的是要把衛然找到。
她緊緊地抿著雙唇,把後麵的事情交給丈夫。
“明厲,我們過來,不是跟你用嘴皮子打架的。”衛明毫看著衛明厲,眯起了眼睛,目光自眼縫中流露出危險的光芒。
“你把衛然抓哪兒去了,還給我們,這件事,我也可以不追究,不再跟你繼續糾纏下去!”衛明毫直接說道。
“大哥,你什麼意思?”衛明厲皺起眉,一副吃驚的樣子。
“你現在是在跟我裝什麼事兒都不知道?”衛明毫覺得衛明厲簡直是在往無賴的道路上飛速前進,“你帶著人衝進我家,把衛然帶走,我們家那麼多傭人,那麼多雙眼睛,可都看見了!”
“廚子後腦勺兒上的包都還鼓著,子戚為了追你們,現在傷勢變得更加嚴重!”衛明毫上前一步,“現在,你來問我是什麼意思?”
“衛明厲,你把衛然抓哪兒去了,把她放了!”衛明毫怒道,“她是我們家的兒媳婦兒,還輪不到你越俎代庖的來管閑事兒!”
此時,二長老又插.進來說道:“明毫啊,你先別激動,好好問問,別是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說罷,他又看向衛明厲,“明厲,明毫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果真是你抓的衛然,我看,還是把她交出來吧!”
衛明厲卻露出一副無辜又無奈的表情,說道:“大長老,二長老,大哥,大嫂。我不知道你們家裏的傭人是怎麼說的,可是我確實沒有抓走衛然。”
“實際上,我連你們家都沒有去過。上次咱們彼此鬧得都挺不愉快的,我也就一直沒有登門,又怎麼會把衛然抓走?”衛明厲失笑,“再說了,這事兒也太荒唐了。”
“她是你們家的兒媳婦兒,我哪裏管得著,是吧?”衛明厲搖搖頭,“我是真沒去你們家,更別說抓衛然了。大哥,要麼,就是衛然自己跑了,你家傭人不敢擔這個責任,才拿這種話來騙你。”
“畢竟,衛然也是有逃跑的先例的,這點不能否認。”衛明厲眼睜睜的說著瞎話,“說不定,這次她又是因為什麼事兒,就不顧傭人的阻攔,就跑了呢!”
“我看,大哥你與其在我這裏指責我沒幹過的事兒,倒不如趕緊去找找衛然可能去過的地方。”衛明厲說道,沉下臉,“不過,她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惹麻煩。大哥,大嫂,你們也真該考慮考慮,她適不適合當子戚的子戚了。”
“衛明厲,你還學會顛倒黑白了!”林秋葉也上前一步,跟衛明毫並肩站著。“那麼多傭人,難道都一起說謊嗎?”
“大嫂,畢竟,口說無憑啊!”衛明厲陰著聲音冷嘲。
“你說傭人說謊,難道子戚也說謊嗎?”林秋葉胸腔積蓄著熊熊的怒火。
她感覺自己的胸口內埋著極強烈的炸彈,十分的想要衝破胸口而出。
“那也說不好。”衛明厲索性無賴到底,“你們也說,子戚現在受著重傷,臥床不起。他既然躺在床.上,自個兒也沒有親眼看見,又怎麼能斷定就是我把衛然抓走的?”
“估計,他也是聽傭人說的吧?”衛明厲笑笑,“大哥,大嫂,口說無憑,你們不能聽傭人的片麵之詞,就來找我要人,把罪名安到我頭上啊!”
“你也說口說無憑。”衛明毫咧嘴。
衛明厲看著他這動作,突然感覺衛明毫像是變成了一隻隨時準備攻擊獵物的老虎,咧嘴的動作,就像是呲牙。
“那麼你說你沒去,我們憑什麼就相信!”衛明毫說道。
衛明厲一滯,突然嗤了一聲,“大哥,你要是跟我這麼摳字眼兒玩,可就沒意思了。”
“明毫啊!”二長老站起身,走到兩人之間,似乎是怕兩人打起來,在他們中間想要起個緩衝的作用。
“我看,這件事兒明厲也不像是說謊的。確實,他把衛然抓走,也沒有好處。”二長老說道,把衛明厲擠到身後,轉身麵對衛明毫。
“再說,他要是真把衛然抓走,也不至於自己大大咧咧的上門兒,輕易地暴.露了自己。”二長老說道,“他也不是這麼沒腦子的人。”
不過在心裏,二長老卻是罵開了。
衛明厲真他.媽沒腦子!
竟然自己親自找上門兒去!
衛然丟了,不找他找誰!
衛明毫冷冷的瞅著二長老,自然是不可能信他的話。
今天,他會提出來這件事情。
一來,這件事兒衛明厲既然都直接上門兒了,那也隻能明著來解決。
二來,根據衛子戚所說,帶著跟蹤器的項鏈掉了,沒辦法跟蹤到衛然,全然失去了她的行蹤,顯然除了長老團和衛明厲,沒有人知道。現在的辦法,就隻有來找他們。
他現在就把事情說開了,並非因為衝動。
他就想探探長老團的口風,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態度。
對衛明厲的事情,他們知道多少,在這次事件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如果可能,也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什麼線索,也好回去計劃一下,怎麼把衛然救出來。
剛才一番對話,該知道的,都已經清楚了。
衛明毫的表情愈發的冷,而更多地,是心寒。
衛家到了現在這程度,長老團已經有些腐朽了。
他們打著為家族利益著想的旗號,把觸手伸的太長,也把權力攬的太大。
衛明毫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要成為家主,家主之位對他來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的想要得到過。
遵照八大家族的傳統,每一任家主在未成為家主之前,就會早早的顯現出一項能力,用以讓家族中人確認家主的繼承人。
每個人的能力都不太一樣,偶爾也會碰到八大家族中,有人有相同的能力,但是這種情況不多。
像衛子戚,能夠像觀看錄像一樣回憶動態的發生的事情,並且像錄像一樣,能夠對記憶畫麵任意的進行放大縮小,播放暫停,切換角度。
像齊承之,能夠對任何靜態的東西過目不忘,哪怕隻是匆匆的掃一眼,在當時並未在意的東西。一旦他啟動回憶,所有的靜態事物就會全部顯現,沒有死角。讓他任意的切換視角,觀察入微。
衛子戚和齊承之,他們的能力很像,分別隻在一動一靜。
這就是他們倆成為家主繼承人的特征能力。
而衛明毫,在十三歲時就展現了他的能力——洞悉。
洞悉也分很多種,而衛明毫,則是其中的洞悉人心。
這倒不是像讀心術那麼玄乎,他最大的能力,就是能判斷一個人是否值得信任,從人品、性格、忠誠度等等各個方麵來分析。
並且,不需要那麼仔細的察言觀色,他隻需看著這個人,就知道他是不是在說謊。
擁有這種能力很累,因為人們總是有意無意的說謊。
有的是下意識的,說謊成性。
有的是善意的謊言。
而有的謊言,則傷人,讓人痛苦。
各種各樣,各種類型,出於各種原因的謊言,他分辨不出說謊的原因,聽不到對方的內心,但是他知道對方在說謊。
單單隻是如此,便足以把一個正常人逼瘋。
試想,一個人每天都被謊言圍繞,跟一個人說話,卻總能知道對方在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