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兩位長老的身影後,馬上放慢腳步,由跑變為快步的疾走。

大長老麵容嚴肅的看著他跑到他們麵前,“什麼事,這麼急急忙忙的?”

“是大先生,他帶著夫人來了。”那人說道。

二長老皺起眉,說道:“不是讓他們回去了嗎?”

“大先生不走。”那人說道,“說是……”

他看了眼大長老和二長老,換了個說法,“說是咱們耍了他們,把他們無緣無故的騙過來,現在又麵兒也不見,就打發他們回去。不管怎樣,他都要來討個說法。”

大長老抿緊了唇,過了半天,才問:“人呢?”

“我安排他們在書房等著。”那人說道,“三長老也在那兒候著,怕大先生真要是不管不顧了,到處亂闖,再——”

也知道衛然關在後邊兒不遠的房子裏,不敢讓衛明毫他們靠近,怕生了枝節。

大長老點點頭,“走吧!”

那人在前麵恍若開路一般,帶著大長老和二長老,以及跟在他們身後的兩名黑衣保鏢。

穿過了平整的石板路,在圍牆之間彎彎繞繞,終於停在一處院落門口。

院子不大,不像“嵐山大院”那樣,幾乎每個院子裏都會有一些園林景致,哪怕是縮小了,成了小型的,也得有水有景。

這個院子樸素的隻在牆邊開了一小片花圃,裏麵種著花花草草。

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裝飾。

當幾個人走進院子,沒有人往花圃中看一眼,讓人覺得院子裏哪怕是有再好看的景致也是浪費。

大長老和二長老先後進了屋,一進去,入眼的顯示一個很矮但是挺長的案幾,案幾的兩頭邊緣稍稍向上翹起。

案幾上有序的放著毛筆,鋼筆,硯台,墨水和鎮紙。

而一側的牆壁上,貼著高高的書架,並沒有門,將一個個的格子就這樣暴露於人前。

每個格子都摞著高高的竹簡,看起來像是裝飾,但也像是走進了古裝劇中。

旁邊還有個房間,房間內有躺椅和榻,顯然是休息用的。

而衛明毫和林秋葉,則等在書房中,一旁還坐著三長老衛光震。

大長老和二長老一進門,衛明毫雖然帶著怒,卻也依然和林秋葉站起身,恭敬地叫了他們。

“怎麼,我聽說你有挺大的怨氣?”大長老坐下後,才說道。

他沒說讓坐,衛明毫和林秋葉也不好坐。

而此時,兩人也確實沒有心情坐,隻想揪起大長老的衣領,質問他把衛然帶去哪兒了。

剛才他們決定來長老院的時候,衛明毫便往家裏去了電.話,免得一直聯係不上,再讓家裏擔心。

可這一去,才知道衛然被抓走了。

被衛明厲從自己家裏邊兒,像土匪似的把衛然給抓走了。

而且,還狠狠地甩了衛然的巴掌。

衛明毫氣的啊,當下就急紅眼了。

林秋葉更是差點兒沒一巴掌甩到三長老的臉上。

所以,兩人也就更堅持來長老院了。

“大長老,我們人已經在這兒了,就不拐著彎兒說話了。而且,這事情太嚴重,也沒時間拐彎抹角。”衛明毫說道。

他深吸一口氣,組織了下邏輯。

“本來,你們非要讓我們去S市參加個勞什子活動,好,我們去。可半路,又把我們截到這裏來。根據三長老的說法,是你要見我們。”

衛明毫怒氣衝衝的重重吸氣,“行,長老團的命令,我們得遵從,來就來吧。來了,麵也沒見就把我們帶到別墅裏去看守著,把我們當犯人一樣,限製我們的行動。”

“手機給我們收了,別墅裏的電.話線也都拔了,不讓我們跟任何人聯絡。我們等著,早晚等著大長老你見我們,再來跟你討個說法。”

“嗬嗬嗬嗬!”衛明毫寒著聲,笑不達心的笑了幾聲,又說,“結果等到最後,連個說法都不給,就要把我們打發回家?這事兒,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知道不對。大長老,你們真是在考驗我們夫妻的智商嗎?”

“在路上,我給家裏去了電.話,本是想報平安的,怕失去了聯係讓他們擔心。結果卻聽到衛明厲帶著人直接闖進了我們家門兒,把廚子打暈了,把傭人抓起來,趁著子戚受傷的時候,當著他們的麵兒,硬生生的把我們兒媳婦兒給帶走了。”

“這還有理沒有?”衛明毫真是控製不住的怒,這些人鬧騰的,簡直逼人太甚了!

“大長老,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讓人把我們帶過來,就是為了牽製住我們,不讓我們在家裏阻攔,好把衛然抓走。”衛明毫冷哼一聲,“真是好一招聲東擊西啊!”

衛明毫的鼻子粗重的噴著氣。

二長老揚了揚眉毛,故作微訝的說了聲,“什麼意思,衛然被抓走了?”

“二長老,這時候跟我們演戲,不合適吧!”衛明毫不掩嘲諷的輕嗤。

“明毫!”大長老沉沉的開口,“你兒媳婦兒失蹤了,你緊張,脾氣不好忘了禮數,我們能理解。你這麼不恭不敬的,我們忍著一時,不代表能一直容忍你!”

“你怒氣衝衝的跑來質問我們,難不成,是懷疑我們把你兒媳婦兒藏起來了?”大長老冷聲反問,“明毫,你現在正在氣頭上,說的那些話,我可以當做沒聽過。”

“不過,我們長老團,也不是你能隨便質問的!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們完全可以將之視為侮辱!”大長老冷聲說道。

那張不笑就已足夠嚴厲的臉,此刻更是染上了讓人忍不住撤退的威嚴。

可衛明毫卻笑了,笑的那麼嘲諷與不屑。

大長老不動聲色的看著,他知道長老團中也有派別之分。

甚至,誰是支持衛明厲的,誰又是支持衛明毫的,他一清二楚。

而衛立清,一是因為他是私生子,二是因為他將來要繼承姬顯先生的衣缽,本就不能在族中有任何結黨營私的行為,所以他也從不參與紛爭。

而大長老和二長老,本身是中立的。

大長老本身,更是十分看好衛明毫。

他也是更傾向於讓衛明毫來當家主。

衛明厲這次的行為,大長老也知道他全是出於私心。

也正因此,大長老也十分肯定,衛明厲絕不是當家主的料子。

但大長老依然同意甚至支持衛明厲的作為,也是因為他也同意衛明厲的說法,衛然的存在,即使現在不,將來也會損害衛家的利益。

他十分肯定,將來,衛子戚也是要成為衛家家主的人。

而衛然,一個父母雙亡,沒有任何後盾的丫頭片子,做事那麼不成熟,根本不適任衛家主母這個位子。

其實即使是林秋葉,大長老對她也不甚滿意。

或許說,大長老從來就沒滿意過任何女人,他從心底裏就看不起女人,不認為她們會有所作為。

哪怕是衛老爺子的那三任妻子,他也都從來沒有承認過。

除了姬顯先生和衛老爺子那有限的幾個,任誰麵對他們這兩個長老,都得小心翼翼的。

衛明厲在他們麵前,更是恭敬的無以複加。

可眼下,衛明毫卻還有心情發出嘲弄的笑聲。

不過,大長老內心裏卻也正是欣賞衛明毫的這種特質。

“大長老,別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兒騙著玩兒,好嗎?”衛明毫毫不恭敬的說,“衛明厲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我家,把衛然帶走。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著了,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否認的!”

“明毫啊!”二長老又開口了。

“你也別急,這事兒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那我們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二長老說道,“如果是明厲做的,我們自然也是要讓他放人的。隻是你把矛頭指向我們,卻是是沒有道理。”

“這樣,我讓人去給明厲打個電.話,把他叫過來問問。”二長老說道,招呼過先前為他們帶路的那人,“你去辦這事兒!”

過了會兒,那人便回來了,恭恭敬敬的說道:“已經跟二先生說了,正好兒他在市郊的廠子視察,離這兒不遠,半個小時就到。”

而此時,衛明厲卻是在關押衛然的石室上方的房間裏,心情大好的等著。

這一次,他一定要把衛明毫家逼得翻不了身。

剛才接到了通知,讓他在這兒等半個來小時,再裝作剛到的樣子去大長老的書房。

看看表,過了差不多四十分鍾,衛明厲終於起身,慢慢悠悠的朝書房的方向走。

到達書房的院落門口,衛明厲才疾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