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各一方(2 / 2)

接到蘇盛威電話的時候,海小漁正在學校宿舍裏整理自己的東西,憧憬著和蘇蔚藍一起到廈城後的生活。

蘇盛威在電話裏的語氣比上次緩和了很多:“小漁啊,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海小漁聽得一頭霧水:“什麼?”

蘇盛威那頭似乎在忙:“總之,你能成功讓蘇蔚藍出國,這算你的功勞,爸爸答應你的承諾一定會做到的。爸爸還有會要開,你到了廈城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隨後他掛了電話。

海小漁很疑惑,為什麼蘇盛威會在電話裏說蘇蔚藍出國了,她拿起手機給蘇蔚藍打電話,電話響了許久,最後被掛斷,再打,卻是關機。

海小漁不甘心,一遍一遍重複呼叫,可電話裏除了關機提示聲,再也沒有任何回應。海小漁冷靜了一會,才給趙欣打電話,電話在響了兩聲之後被接起。

“趙姨,蔚藍在家嗎?”海小漁急切地問。

“蔚藍?他不是今天的飛機去美國嗎?”趙欣被海小漁問得一頭霧水。

“去美國?”

“是啊,留學啊,這不是早就決定了的嗎?小漁你不知道嗎?”趙欣問道。

海小漁握著手機,依然疑惑,蘇蔚藍明明說過他不想出國的啊,為什麼突然就去了?還沒有一點征兆,就這樣不辭而別?

聽到這個消息,海小漁並不難過,隻是覺得疑惑。這不可能是蘇蔚藍的做事風格,海小漁依舊不死心,正當她準備打電話給秦叔的時候,警局的電話率先呼了進來。

海小漁連忙接起。

“小漁,快來醫院一趟!”

“醫院?出什麼事了嗎?”

“你父親想見你最後一麵,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桑警官說。

“最後一麵”這四個字太嚴重了,過去的所有冷漠和傷害,海小漁都無心顧忌,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她掛上電話就直奔桑警官告訴自己的地址。

海小漁此時才知道,過去所有的失望,終究還是抵不過血脈親情的厚重。她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在醫院,不知道為什麼警官在電話裏說是“最後一麵”,但僅是這四個字,就足以讓海小漁拋卻所有,放下陳見去見他。

海小漁乘著出租車到了隱都第一人民醫院,站在病房門口,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她看到海景深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而他的身旁,那個長得像江薇的女人已經哭紅了眼睛,桑警官站在床尾,一言不發。

海小漁突然覺得害怕,從心底生出一種抗拒來,她似乎已經預感到當自己走進這間病房,需要麵對的都是自己不願麵對的。

“小漁,快來!”桑警官看到了愣在門口的海小漁,對她小聲招呼道。

海小漁依然愣著,沒有挪步。

桑警官見狀,走到海小漁跟前來拉著她的手臂。海小漁內心抗拒,可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跟著桑警官靠近了許久未見的海景深。

海小漁看到,父親已經消瘦成了她不認識的樣子,他戴著呼吸器,可呼吸卻很微弱。海小漁依稀記得,上一次見父親是在半年前的蘇氏企業年會上,她將媽媽的戒指還給了父親,不曾想,僅僅是半年,父親就憔悴成了這樣。

“阿漢,小漁來了,她來了。”父親身旁的女人輕聲地喚著他。

父親似乎也聽到了,微微地張開了眼睛。

見周漢醒來,那女人退了一步,讓海小漁能更加靠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