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是紅綃搞出什麼新鮮玩意兒了吧?”當初紅綃就是鍾晚笙的母親玄禎帶來的,什麼脾氣秉性,自然心知肚明。
“嶽母大人明鑒……”林懷竹傻笑著道。
“我文修鍾氏,終於有後了……”鍾巽長歎一聲,看向孩子的眼神充滿慈愛。
本為玄門之首,卻因一場業火,幾百上千年的家業蕩然無存。
本以為物極必反,盛極必衰,文修鍾氏的氣數,就該盡於此處。誰知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
文修鍾氏這座搖搖欲墜的高塔,陰差陽錯的在一介弱質女流的手上堪堪保了下來。
如今噩夢已去,回想起來,恍若一枕黃粱,亦幻亦真。
玄禎拍了拍鍾巽的肩以示撫慰,鍾巽忽而捋了捋胡須笑道:“果然我家阿晚最棒了,從小我便知你是龍駒鳳雛,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玄禎過去抱了抱自家閨女,柔聲道:“我和你爹馬上就要回去了,照顧好自己,我們一有時間便來看你。”
鍾晚笙應了一聲,隨即眼前又是一道強光,鍾巽和玄禎早已不見了蹤影。
半晌,林懷竹才反應過來,幽幽的道了句:“我可算知道你的性格是隨誰了。”
“孩子呢?抱來我瞧瞧,之前太累了都沒看清楚。”鍾晚笙扯著林懷竹的袖子撒嬌道。
林懷竹“哦”了一聲,輕手輕腳的將鍾晚笙扶了起來,把兩個孩子都抱過來給鍾晚笙看。
“原來這麼小的……”鍾晚笙說著,手一點沒閑著。
一會兒戳戳這個孩子的臉蛋兒,一會兒又捏捏那個孩子的耳垂兒,情不自禁的笑了。
真好,有崽兒了。
“名字想好了嗎?”林懷竹突然問道。
“急什麼,哪個性林哪個姓鍾都沒決定呢。”鍾晚笙繼續逗孩子,連個眼神兒都沒給林懷竹。
林懷竹反應了一下,不大確定的問鍾晚笙:“哪個姓林哪個姓鍾似乎不耽誤取名吧?反正一樣一個……”
“我早就想好了,就等孩子再大一大策天賦就可以決定了。”鍾晚笙說著說著,內心隱約有點兒小驕傲。
“反正還有時間,我再想想……”林懷竹說著,正準備思考一陣兒,忽而又好奇道,“你起的什麼名字?”
“寧生。”鍾晚笙飽含愛意道,“我們這一代有太多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情仇,各自有各自的幸與不幸。我隻願我的孩子健康成長,此生安寧。”
鍾晚笙終於是抬眼看了林懷竹一眼,深情的仿佛眼中盛著萬千星辰。
林懷竹用沒抱孩子的那隻手將鍾晚笙攬在懷裏,低聲道:“這麼多年,辛苦你了,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你有我,有我們的孩子,你不再是文修鍾氏唯一的遺孤。而是坐擁一門的宗主,我林懷竹今生唯一的妻。”
鍾晚笙無聲的依偎在林懷竹寬厚的胸膛,聽著林懷竹這番告白,心中湧上一股暖意。
走過孤單而冗長的幽徑,如今眼前一片坦途,鮮花滿地,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