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由於十五日是上元佳節,這日休了,大家也都能出山湊湊熱鬧,兩全其美,也無人有異議。
當日午間,鍾晚笙和林懷竹還有兩個兒子一起吃了元宵之後,跟林懷竹一起去了皇城中,把兩個兒子交給何由徹帶著,讓臨川和紅綃看家。
傍晚時分,鍾晚笙和林懷竹風風火火的落在了皇城。
日頭雖未落盡,城中的燈火便已是燈火璀璨,滿城流光溢彩,暖意融融。
“哎呀,好久沒來,這地兒可越發繁華了。”鍾晚笙裝作一派自然,實則是略帶炫耀——老娘來過皇城,羨慕不?
“你何時來過這裏?”林懷竹一驚,果然上了鍾晚笙的套了。
鍾晚笙一邊在暗自得意,一邊喜滋滋的回答道:“十幾二十年前來過一回,不然你以為臨川是哪兒撿來的?”
“你…還是靈澈山人的時候來過?”林懷竹回憶了一下,應當剛好是他還在流浪,鍾晚笙還在山中隱居的時候。
“是呀,我脖子上這塊兒玉還是這裏買的呢。”鍾晚笙開始對林懷竹開始大肆炫耀,“當時為了騙臨川我還端著個仙人架子,結果臨川完全不在意我的架子是不是裝的,真拿我當個神兒供著,一供就這麼些年。”
“想不到你真是把人騙來的,先前樺安跟我說我還以為他是添油加醋,說來唬我的。”林懷竹先前同易樺安吃酒的時候,易樺安說書似的跟林懷竹吹了幾陣耳邊風。
說是鍾晚笙在國廟詐稱神女,騙了個徒弟來,還說那徒弟像被下蠱了似的,對鍾晚笙恭敬異常。
“誒,什麼叫騙嘛,除了名字是騙人的,其他的我也沒騙他啊?”鍾晚笙最善詭辯,何況她這也不算謊話。
“我聽臨川說你當時跟他說你師從化神期高人?這不算騙人?”林懷竹雖跟臨川不對付,但是處了這麼多年,多少也能說上幾句私話。
“我出生的時候我爹就是化神期了,沒毛病啊。”不管過了多少年,鍾晚笙都樂得懟林懷竹幾句,隻為個好玩兒。
“成,我說不過你,咱們找個視野好一點兒的地方,趕緊找人吧,過會兒黑燈瞎火的又不好找了。”林懷竹懶得與鍾晚笙繼續爭辯,默默的岔開了話題。
“也好,”鍾晚笙湊了過去,牽住林懷竹的手,笑嗬嗬的道,“阿晚知道一個好去處,懷竹哥跟我來吧?”
林懷竹點了點頭,乖順的跟在鍾晚笙身後,仿若一隻巨型的金毛犬。
人頭攢動間,鍾晚笙牽著林懷竹走了一裏多地,進了個三層的小茶館。
一二層中間打通,支了個台子,三層有些座位,能看戲聽書喝茶。
“怎麼樣?不錯吧?”鍾晚笙得意的同林懷竹邀功,“視野又好,又不無趣。”
“確實,集市附近沒什麼三層的房子,這又能解悶兒,又有得吃,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林懷竹念叨著,自顧自的拽著鍾晚笙到臨街的位置坐下,氣壯山河的喊了店家過來,風采不減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