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顫顫悠悠的站起身,搖著頭擺脫了手下人的攙扶,倔強的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離開。
他道:“既然說了,便要做到才行,我想當一個言而有信的負責任的人。”
這話旁人聽了,或多或少的不明白。
但是同他一起去了安國公府,拜祭過慕容瑾的暗衛卻是明白。
主子啊,這是還心裏有愧呢,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明明在上車前還是好好的,甚至還在車裏做了那些事情。
怎麼看,也不至於就鬧成這個樣子,短短幾個時辰就天人永隔了,這誰遭得住啊?
暗衛忍住有些暗搓搓的想,難不成是主子吃幹抹淨不負責,所以才會惹得慕容姑娘離車出走,最後釀成了悲劇?
他的眼神忍不住有些變了,並且暗暗的告誡自己,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不然怕是要悔恨終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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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可不知道暗衛的心裏在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他一路跌跌撞撞的找到了慕容瑾的衣冠塚。
說是衣冠塚,其實連個墳包都沒有。
就隻有一塊冷冰冰的墓碑。
墓碑上是用極其狂野的字體,書寫著老子慕容瑾落腳之地,閑雜人等勿擾,小心夜半去你家敲門。
沈念看著上麵的話,忍不住笑了笑,仿佛看見了慕容瑾囂張狂妄說出這些話的樣子。
“阿瑾,我來打擾你了,你能夜半來敲我門的麼?”
沈念臉上的笑容,很快就變成了苦笑,他跪坐在地上,頭貼靠在那塊冰冷的石碑之上。
“我不用你那麼辛苦的去敲門,你隻要出來見一見我,或者是帶我走就好。”
他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對不起,阿瑾,我那天不該說那樣的話誅你的心,我,我隻是……”
沈念感覺此時的喉嚨,火燒火燒的難受,哽咽的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就是哭,都隻是張大嘴巴卻發不出聲音的那種,好不悲慘。
好半天之後,他才啞著嗓子,勉強的發出聲音:“我隻是有些吃醋,我以為你對馮延庭還心有愛意,以為他是你心頭的朱砂痣,而我……
我不過就是你一時興起,圖個安慰,轉移注意力的一個……一個玩意兒罷了。”
他的眼淚漸漸哭幹,眼神卻已經沒了神采,空洞無神,瞧不出什麼生的希望。
他哀哀道:“我知道這樣說你可能會笑話我,認為我沒有什麼男子氣概,指不定會對我更加厭惡了。
可我便就是如此的一個人啊!
我從小就不為父母所喜歡,是個沒有人愛的孩子,除了非打即罵,他們留給我的也就隻有疤痕和創口。
我沒有安全感,我以為你那樣子……就是,就是跟他們一樣,把我使過用過就要扔了。
可是現在,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誤會你了,還說話難聽中傷了你,你能原諒我麼?
你原諒我好不好?
阿瑾,我想跟你在一起,就算一輩子隻能跟在你身邊做個沒名沒分的侍妾,我都願意,隻要你回來我就一定,一定……”
就在沈念賭咒發誓卻又羞於啟齒的頓住時,一個女聲聲突然響起“一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