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了。
剛剛那個聲音……
那個聲音好像是阿瑾的？
他茫然的看看懷裏摟著的墓碑，又瞅了瞅四周，確定沒有什麼人以後，方才確定是自己幻聽了。
是了，阿瑾已經不在了，那一日他都看到了她的屍體，有怎麼會聽見阿瑾的聲音呢？
就算真的有鬼，天人永隔，他也未必能夠聽得見，看得見。
他小心翼翼，滿眼愛意的輕撫著那塊冰冷的墓碑，仿佛那就是慕容瑾一般。
可是這個時候，他的耳邊卻忽然多了一點點溫熱的氣息：“一定什麼，怎麼不說了？”
沈念猛的睜大了眼，看向身後，隻是一瞬間，幹涸的眼淚就再次奔湧了出來，他激動的有些發顫，十分小心翼翼的喊道：“阿瑾！”
聲音微弱的，像是生怕將眼前的人給震碎了，然後發現這不過是大夢一場。
“是我。”慕容瑾伸出手來，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我沒死，那些，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罷了。”
“為，為何……”沈念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更難以相信。
明明那一次他仔細查看過了，棺材裏麵的人，的的確確就是阿瑾……
而且在舉行天葬的時候，雖然沒有使人靠近，但是將人送過去喂鷹鷲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親眼所見的。
慕容瑾的屍體一送過去，就被不少鷲鳥給包圍了，直到所有人都瞧不見她了，那些人方才散去。
別說是一個死人，就是活人，被那麼多的大家夥給包圍掩蓋，也很難活下來啊……
可現在的慕容瑾，完完整整，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的站在他麵前。
如果這是夢的話，他希望永遠都不要醒。
慕容瑾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用行動來證明了。
好一番雲雨之後，她才開口：“現在確定了麼？還覺得這是夢？”
沈念有些呆呆的搖了搖頭。
不覺得了，一點都不覺得了。
山間清涼，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下瞬間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是慕容瑾身上十分的溫熱暖和。
鬼是不會有體溫的。
而且剛剛她霸道的像是在懲罰他似得，讓他渾身上下都痛的不行。
做夢是不會感覺到疼的。
所以，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而且慕容瑾身上的氣息，哪怕隻有馬車裏那麼短短的一陣子，他也是深深記住了的。
“阿瑾，真的是你阿瑾，你沒有死，太好了，我，我……”
沈念突然激動的有些不能自已，手足無措的，說起話來也磕磕絆絆沒多少邏輯。
慕容瑾眉頭皺了皺，板著臉道：“把衣服穿好。”
話音未落，手就已經行動了起來，幫他把衣服整理好。
而後道：“我雖然沒有真的死去，但是那個安國公府的慕容瑾，卻的的確確去在眾目睽睽之下，屍骨無存的。
所以，你應該明白我們之間已經……”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念就打斷了她：“所以你是又想吃幹抹淨不負責了嘛？”
此話一出，他才覺得不對，立馬改口道：“我可以無名無分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