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鳴略有些納悶,這裏四周都十分安靜,不見燈光,怎地前方會有一座莊院呢?遠遠看去,有一圈燈火圍著。可是這裏四處都不見燈光,這裏並無人煙呀!他正想出言提醒,忽然聽一條壯漢道:“那就是了,客人走累了罷,可要歇一歇?”
自他一劍劈下,這群壯漢便如啞了一般,一路走來,都沉默不語,這時出聲,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外。韓一鳴看了看四周,著實是荒涼,但前方那個院子,卻再實在不過,便道:“那便是掌櫃的舊東家所在麼?”那先前出聲的壯漢道:“是,從前我們也來過。”韓一鳴看了看身後,雖不見跟來的那些人的身影,但也知他們不會就此收手,定然是一直跟過來的。隻不過此時隱藏得較好罷了,或許是韓一鳴一劍劈出,讓他們也謹慎起來,不敢再隨意亂來,也不也再明目張膽、大搖大擺地跟隨。那漢子道:“客人可累了,可要歇一歇?此時近了,我們讓一人前去叫門,順便牽馬來,請客人騎馬過去,可好?”
韓一鳴道:“很是不必,咱們快些過去便好。這裏,這裏就隻有掌櫃的舊東家一家人家麼?”那漢子道:“哦,從前不止一家,後來發達了,看這裏出行不便,人人在地裏刨食,也刨不出什麼好結果來,因此東家帶了村裏人出去的。因都出去了,這裏的房舍也就荒廢了。倒是東家收拾了一院,到底是故居祖居麼,時不時來居住些日子,也是好的。”原來如此,韓一鳴道:“我還以為是掌櫃的舊東家不喜熱鬧,因此才在此間隱居的。”那壯漢道:“東家生意忙碌,這裏隻是留了幾個人看守,倒是每年祭祖之時都來的,別的日子,卻是不來。這回是小東家兩周歲,因此才來的。也是祭慰祖先之意。”
再走了一陣,已走到了那莊院門外,遠遠看來,那莊院有些朦朧,走近了,隱約看見門頭懸著一塊木匾,寫著“四海莊院”四個大字。一個壯漢上前拍一拍門,門無聲開了,立時有了人聲,應門的人看了一看,道:“是李掌櫃那兒的麼?”門前的壯漢應了一聲,那人立時道:“李掌櫃的書信我們一早便接到了,貴客呢?也跟來了麼?”那壯漢道:“是,貴客也來了。”那人連忙出來,道:“貴客遠來,快請快請。”他手中持著一個燈籠,徑直向這邊走來,本已下了騾背的壯漢都一一讓開,他徑直走到韓一鳴麵前,對韓一鳴行了一禮道:“真是難得,小公子的好日子是明日,我們主人要明日一早才能趕來,我今日收到李掌櫃的書信,已差人趕著去報信了。想必這會兒,報信之人與我們主人已遇上了,明天上午,主人一定會趕到的。請貴客先入內歇息罷。”
他手中的燈籠向前一引,便在一邊靜候著韓一鳴起步。待韓一鳴動步,他便走在一邊,手中的燈籠,剛好照在他前方的路上,走入院內,才覺到了人間。先前一路上,除去騾馬行走的蹄聲,便再無聲息,也無人交談。韓一鳴從前與師門行走,一路上有的師兄談天說地,有的師兄小聲說笑,自來也不曾這樣安靜過。這時到了門內,忽然如到了世間一般。院內十分熱鬧,正對的門的是正廳,雖是農家院落房舍模樣,卻是十分整齊。正廳還有人坐在其間說笑,院內有下來往來穿梭,都是腳步匆匆,為明日的生辰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