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鳴索性連正屋也去敲門了,正屋門本來便沒有關緊,其中透出微光,韓一鳴推開屋門,隻見正屋內也沒有人,但地上卻有一道淡淡的印痕。
這道印痕微微發光,韓一鳴一看便知是同道留下的印痕,這裏有同道來過。韓一鳴將正屋內的每一間屋子都看了一遍,依然不見人影。不止昨日忙碌不休的平喜等人不在了,連同曹天佑一家都不見了!這真是前所未有的怪事!韓一鳴背上冷汗涔涔而下,轉身自屋內出來,飛快走過穿堂,來到自己住的後院內,敲與自己一同前來祝賀的賀客的門。但如同先前一般,後院內每一間房都是空空如也,鋪蓋有的整齊,有的淩亂,但卻依舊沒有人影!
在這裏住了兩個夜晚,難道剛過去的這個晚上,這院裏竟隻有自己一人麼?韓一鳴百思不得其解,定了定神,閉上眼睛,四周一望,這就是一個普通的院子,絕不是當時遇上金蛟時見到的紙宅院。但這裏卻是這樣的怪異,真令人料想不到!
再回到前院,隻見天玄道人依舊躺在地上,這裏隻有他一人,看他那樣,似是吃到一半,忽然倒斃在地。韓一鳴不禁想起他說的話來,他那時說的話是那樣的怪異:“此事乃是天機,不可泄露。我不說出,能吃完這餐飯。我若說出來,隻須說一個字,立時便會為雷劈而斃。我還是守口如瓶的好。”難不成這道人真的看明白了什麼?這時再去回想他的話,卻是字字句句都再明白不過,天玄道人明明就看到了什麼的,至少他知道了他會在此斃命。但他那時這樣說出來,誰會相信?韓一鳴自己就無從信起。誰能相信別人說死便死?可是天玄道人真的死了!
忽然韓一鳴眼角瞥到一絲靈光,他本就敏捷,立時躍起身來,直撲出門去,隻見門外有一絲靈光,已在遠處消逝,他連忙向著那絲靈光奔去,他用上了躡空法,行動極快,才跑出去幾步,已見前方有無數點光亮,韓一鳴連忙收住腳步,卻見那光亮並不撲過來,略略透了口氣。但這口氣還未透出來,一陣狂怒已彌漫心頭。前方有一個人影,那人一頭長長的頭發,直披到腰上。在長發之間,閃耀出點點光芒,他不必回過頭來,韓一鳴已認出他來,虞衛佑!
他正想叫出聲來,忽然見虞衛佑手中捧了個什麼,定睛一看,居然是淩風雲!淩風雲,一個兩歲的孩童,正睡得香甜無比,粉嫩的小嘴動了動,虞衛佑正對著他細看。這一下韓一鳴大怒起來,虞衛佑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吃了白櫻,此時又對那小小孩童動了念麼?他既能吃白櫻,便也能吃這小小孩童,雖說並未聽說或見過虞衛韓一鳴一聲不吭,招出背上的寶劍,一劍對著虞衛佑的後背直劈過去!
虞衛佑背後圓斧飛出,他自己向前飛撲出去,劈開了這一劈,回過頭來,對韓一鳴一笑:“又是你!你怎地在哪裏都是陰魂不散。”韓一鳴冷冷地道:“是你跟在我身後罷!我可沒有跟著你!快將他放下來!”虞衛佑一笑,看了看手中的淩風雲,道:“你識得他罷?”韓一鳴懶得與他言語,手中捏緊了寶劍,道:“你快將他放下!”虞衛佑笑道:“我看到你在他家,你們是識得罷!”他不說倒還罷了,一說,韓一鳴氣憤起來,道:“你把他家人都弄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