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伏在窗戶下聽了良久,直到後來被奎伯的消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就這樣傻愣愣的站在牆根下,張伯偶然間一打開門,就這樣毫無懸念的看到了站在窗戶下的我。
我手上還拿著張啟一給的桃木劍,張伯一眼就瞧了出來,他慌忙把我拉進屋,立轉身“哐唧”一聲把房門關上了,我呆呆地坐在一旁,腦子裏還不斷的回放著剛才他們那幾句對話。
張伯看到我這樣的神情,心下也猜到了幾分,他陪著我在身旁的榻上坐下,歎了口氣,看著我像看著自己犯了錯的孩子,他說:“張小姐,你也別難過,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有些事兒啊,不是我們能強求的。”
我愣愣的看著張伯繼續絮絮叨叨的給我講述他所知道的人生大道理,腦子裏亂成了一鍋漿糊,什麼也沒聽進去,隻看見他嘴巴在那兒一張一合,一張一合,跟個烏鴉似的。
張伯說:“我跟你說啊張小姐,這人呢就是這樣,在利益麵前翻臉不認人的大有人在,就比如我吧,我可比你大多了,我吃過的鹽估計比你吃過的飯還多呢,但是我也遇到過不好的事啊,就以前我還沒當村長的時候,是上一任村長管著村裏的事兒,以前我家破落,比不得其他人家,村裏有些村民啊就經常借著這個,借著那個來欺壓我家,現在我當村長了,你看現在就沒人敢欺負我了吧?????????”
我:“????????????”
好吧,你贏了,我認輸!
在我終於快要被張伯吵吵得快瘋了的時候,裏屋裏的張姝突然出來了,張伯嚇了一跳,驚慌失措道:“哎呀,你這丫頭怎麼出來了,快給我回去。”
張姝無力的瞥了眼張伯:“爹你少說兩句吧,現在靜靜姐難受著呢!”
張伯回頭一看我這失魂落魄的表情,頓時止住了嘴,轉臉白了張姝一眼,道:“我知道了,你還不趕緊的給我躲回去,是要過來添亂嗎?”
張姝:“??????????????”
添亂的是誰還說不好呢!
我雙目含淚,問張伯:“張啟一跟你們說的事什麼計劃?”
張伯一聽,我終於肯開口和他說話了,高興壞了,連忙說道:“實話跟你說,張先生他們早就懷疑奎老頭不是好人了,所以就設了個計逼得奎老頭露出真麵目,他們今晚要殺了奎老頭,為民除害。”
我心下一驚,忙問道:“你是說張啟一他們用計設計奎伯?”
張伯點頭如搗蒜,連說了好幾聲“是啊,是啊!”
“他們用得什麼計?”
張伯一愣,看著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最後隻搪塞了一句,說:“反正就是三十六計其中之一,其他的具體關係我也不清楚。”
我看著張伯躲躲閃閃的眼神,大概知道這個計策百分之八十和我有關,既然張伯
不願意說想必定是張啟一他們交代過,我再問也問不出什麼話來了,於是我笑了笑,對張伯說:“我知道了,我現在留下來保護你和張姝。”
張伯在一旁偷偷觀察著我的臉色,聽我這樣說頓時鬆了一大口氣,忙不迭的給我倒了杯茶。
今晚的夏夜依舊如往常一樣,空氣中飄蕩著絲絲清風,星空澄澈明淨,一如汪洋大海廣袤無垠,星子在黑夜裏閃爍,燭火在窗前搖曳。
我抱著桃木劍倚在窗戶旁的竹椅上,靜靜聽著窗外的嘶嘶蟲鳴,漫長而煎熬的一夜。
這樣的結局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奎伯竟然是幕後主使,我很難想象他當初是懷著怎樣一份心情悉心照顧我長大的,也不知道這麼多年我在他心裏到底是有多怨恨我,現如今再說這些為時已晚,但是我仍舊止不住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