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璿一踏入那五色迷霧中,眼前景物便是一變,仿佛陷入了一個透明的晶球世界中,四周有五座玉石牌坊,按照青黃赤白黑,依次排布,且不斷變幻,時而由青變赤,時而由黃轉黑,令人目不暇接。
慕修容也曾是一宗之主,一看便知道是五行遁術布置的陣法,利用五行生克布置陣法,在修真界說是大路貨色也可,說是至高法門也行,總之道理在那裏放著,能整出個什麼玩意兒全看個人水平。不過,五行陣法雖然威力參差不齊,變化深淺不等,但好處就是該當如何克製,各人心裏起碼會有個大致的譜,不至於一頭霧水,全無頭緒。
慕修容忍不住開口問道:“我也曾探過這蓬萊仙島,所見卻是一片幻陣,任憑如何向前,始終無法接近,為何你來時卻是不同?”
虞璿回眸一笑,道:“這還不懂?自然是被我破掉了啊!”見慕修容似信不信的,她蹙了下眉,道:“天魔無形無影,不在五行之內,你已經修成本命神魔,這裏的遁法當是難不住你。但如果有人暗中出手,那就難說了。你還是要跟我一起,還是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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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璿道了聲好,身上淡淡煙霞浮起,她拔下鬢邊梅花簪,往那青玉牌坊一點,那牌坊門戶上流轉的清光頓時微微一窒,露出一條縫隙來。
虞璿身化清光,投入其中,慕修容緊隨其後,一過這門戶,便是一條深不見頭的甬道,兩側是各種奇禽異獸的石像。甬道中陰風慘慘,一縷縷若有若無的黑霧上下繚繞,虞璿知是陰陽反轉,顛倒五行的陣法,十指連彈,一縷太乙混元劍氣在指尖凝結,化成一枚枚晶瑩剔透的三寸小針。她一口真氣噴過去,這些小針上下左右亂飛亂轉,看似雜亂無章,卻結成了一座陣勢,周圍湧動的黑煞一碰到針陣,便仿佛凝固了一般。虞璿一催法力,便輕輕鬆鬆穿過了這條看似不見底的甬道。
虞璿剛剛結成金丹的時候,曾經學過一部太乙混元劍經,其中便有劍氣化形的訣竅,隻不過劍氣鋒銳不如飛劍,隻是勝在方便,費盡心思整出種種外形變化來,虞璿便嫌有些沒事找事,想不到在這元氣極為充沛的地方,太乙混元劍氣化生出的劍針,組成先天一炁混元劍陣,正好克製這類陣法的變化,倒收到了奇效。
這也是因為虞璿身家雖然富裕,但精而不博,想要隨手找出幾樣法器用來布陣,便有些力不從心。好在她煉就的太乙混元劍氣兼修五行,臨時用劍氣化形的手段,到也能勉強湊合一番。
虞璿闖過這條甬道不過數十息,而慕修容比她還要更加容易,隻是一抖身軀,散作一片紫瑩瑩的魔光,便毫無障礙地穿了過去,這混元無極的陣法,根本攔不住他分毫。
二人一出甬道,卻見一片蔚然藍天,無窮巨木青藤,翠影森森,似感應到二人入類,深青淡青色的雷珠轟然炸響,一棵棵參天大樹自動攔腰折斷,從四麵八方排空打來。
虞璿揚袖放出兩道庚金劍氣,蜿蜒白光極輕柔地繞過,那氣勢洶洶的巨木卻仿佛豆腐一樣,一觸即滅,被絞成碎片。虞璿一邊抵擋,一邊還有空回頭向慕修容道:“這是先天甲木神陣,隻要木行精氣不滅,這裏的巨木便隨滅隨生;若是觸動陣法,又會由堅硬的甲木轉變成青藤乙木,膠著纏繞,隻有以金係法寶或者道法,用五行生克之法克製。我沒怎麼修煉庚金劍氣,品質不高,未免杯水車薪,你有沒有金係的法寶?火係的也成!”
慕修容本來見虞璿幾番破陣,都顯得輕鬆寫意無比,此時也不見多麼吃力,以為她隻是隨口發表議論,不料話鋒一轉居然成了借東西,不由得嘴角抽搐,道:“放在三年前,借多少都由得你,此刻我隻有兩袖清風,要多麼幹淨,就多麼幹淨。”
虞璿笑道:“那還是我來。”依舊將乾坤五芒簪拔下,輕輕一點,催發大大小小的火龍,撲入滾滾巨木之中,頃刻便燃燒起衝天大火,周圍景物一變,那巨木森林都消失不見,顯出一片光禿禿的礁石來。黑洞洞的礁石景象隻是一閃,憑空生出無數青藤,這些青藤生長得極快,瞬間爬滿了礁石,長得巨蟒粗細,蜿蜒飛舞,絞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