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半清修為最低,先前被餘清聖吩咐去收攏羅喉血焰,並不知外頭發生了什麼,此時空間一震,萬火齊發,頓時燒穿了陣法,整個人火氣攻心,暈了過去。
隻是,她剛剛暈過去的一刹那,餘清聖便驟然出現,手上黑光一卷,將她收了起來。他瞧著頭頂那黑洞洞的漩渦不斷縮小,就要消失,他適才卻是看得清楚,虞璿被那紅人擄走的情形,雖然猶豫,但最終一咬牙,化作一口六翅飛刀也投了進去。
這火府猛烈崩塌,外間留守的楊玉樓蘇道緣二人也是嚇了一跳,隻見下麵地火驟然騰起,二人忙升起空中躲避,不過片刻,便見一道紅光裹著兩個人自地火中衝了出來,一個是蘇木,另一個楊玉樓卻認得是鍾紫郢。
楊玉樓忙上前問道:“你們怎麼了?魚魚呢?”
鍾紫郢還未來得及回答,空中便有一道威嚴的聲音喝問道:“我那左師侄何在,他本命神燈昏暗不明,可是被你們害了?”
……
虞璿一時不慎,被淩嶽的祝融法體抓住,裹挾著帶入了空間裂縫之中。她一聲清喝,驟然生出變化,原本玲瓏窈窕的美人兒,頓時化成了一頭身長百丈,似魚非魚,似鳥非鳥的洪荒巨獸,正是巨妖鯤鵬。
上古妖獸不比人類修士,壽元極長,神通天生,雖然能動用的手段少了,但法力可不知要強橫多少,此時虞璿這鯤鵬真身,也就比那日前來尋仇的九鳳鬼車要遜色一些,法力爆發之下,頓時便脫出了淩嶽這祝融法體的掌控。她反手便是數十道白光斬去,其中裹挾著一道亮銀色,卻是被虞璿重新召喚出來的太陰戮神刀。
淩嶽身上紅光升騰,擋住了虞璿這含怒的一擊之後,高聲叫道:“誤會,都是誤會!”紅光散去,青藍二色縈繞,依舊是那散發灰袍模樣,隻是眉梢眼角少了風霜皺紋,灰白散發也轉為烏黑,露出一張極清秀,也極蒼白的麵孔來,卻似年輕了二十歲一般,除卻一雙神光內蘊的眼睛,神采依然如故。
虞璿冷哼一聲,卻也明白對方雖然偷襲,卻也確實不曾對自己真個下手。此時淩嶽變回原身,比先前那魔神狀態倒是順眼了許多,她將太素白蓮收回,化作一道白光籠罩在身上,心道:“這五大蓮花都不能煉化,雖然厲害得緊,但去留全憑他們心意,卻是靠不住。”
淩嶽隨手一攏散發,草草束在腦後,又恢複了那瀟灑不群的神態,望著虞璿笑道:“好姑娘,滅度紅蓮許了你什麼好處?可不要相信它,這朵蓮花狡詐得很,我都吃過它不少虧頭。”
虞璿輕輕一頓足,露出一副惱怒的神氣,嗔道:“所以你就故意放它來騙我,是不是?”
淩嶽微微驚訝,問道:“它說什麼來?”
虞璿並不理他,隻左右打量,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淩嶽笑道:“我是好意。鳴鴻刀取走了祝融神宮一件關鍵的鎮物,沒有這件東西,滅度紅蓮便不能掌控祝融神宮。否則這朵蓮花得了手,翻起臉來,你我都要糟糕。”
虞璿這才反應過來,無論是滅度紅蓮,還是鳴鴻刀,靈性之強,已經絕不是虛靈或真形法寶可比,個個都腹有計較,所思所求,基本可以作為人來看待。自己固然可以同滅度紅蓮商議行止,這淩嶽又何嚐不能和鳴鴻刀做一番交易?
她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鬢上那安安靜靜的太素白蓮,心中對那滅度紅蓮的話,卻是半信半疑,便反問道:“我固然是被滅度紅蓮耍了,淩真人你也未必能奈何得鳴鴻刀罷?”
淩嶽咳嗽一聲,道:“既然姑娘問起,我也不瞞你。鳴鴻刀此刻固然飛走,但遲早也逃不脫,無須擔憂。倒是你我須得趕緊聯手鎮壓了滅度紅蓮,否則不能壓服這朵蓮花,祝融神宮便永遠不能徹底為你所有。”
虞璿疑惑道:“滅度紅蓮不過是一件法寶,我原以為它是這座仙府的鎮物,但聽你說來,似乎又不是。它不過是一件法寶,要洞府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