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桌子搬過來,讓他吃個飽!”
小弟把矮小的餐桌搬到童曉偉麵前。
餐桌上有盒飯、雞腿、排骨、花生米、火腿,還有幾瓶啤酒,其中一個空酒瓶掉在地上,咕嚕嚕滾出好遠,滾動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倉庫裏回響。
“把他繩子解了。”
刀疤男麵無表情的說。
“大哥,他要是跑了怎麼辦?”
小弟有些猶豫。
“切!咱這麼多人,還能讓他跑了?”
其他小弟譏笑。
“沒事,他要是跑,就剁了他喂狗!”
刀疤男冷冷的說。
“是,大哥!”
那小弟上前解開童曉偉的繩子,其餘人則拎著砍刀或者鐵棍鬆鬆垮垮的圍在童曉偉身邊。
童曉偉內心暗暗叫苦,這些混混看著很鬆散,實際卻有組織有紀律。這幫人,可比周商淵那些外強中幹的公子哥厲害多了。
饒是童曉偉在逃債的磨練中‘身經百戰’,此時此刻也沒有什麼底氣。
眼看童曉偉吃了兩根雞腿,刀疤男嘴裏叼著煙,有些不耐煩的斜著眼睛喊:“吃飽了沒?吃飽了該上路了!”
童曉偉一邊瘋狂想逃脫的辦法,一邊拖延時間:“大哥,我喝完這瓶啤酒行不?”
刀疤男一腳踹翻餐桌,上麵的飯菜、啤酒瓶稀裏嘩啦散落一地,啤酒瓶在地上胡亂滾動,裏麵的酒水灑出來,整個倉庫彌漫著一股子啤酒的味道。
童曉偉嚇了一跳,往後跳起,手裏還攥著半瓶啤酒。
刀疤男緊跟上前一步,甩出一巴掌,把童曉偉手裏的啤酒瓶拍飛,啤酒瓶落在地上,砰的一聲碎了,玻璃渣和酒水在地表四濺開來。
“給你臉了是吧!”刀疤男把砍刀架在童曉偉的脖子上,涼颼颼的,是要命的溫度。
童曉偉嚇的不敢動彈,刀刃在他脖子上劃開一道紅色的血跡,傷口不大,可隻要刀刃再進一寸,那就是致命的一刀。
“你以為老子陪你過家家呢!還再喝一瓶?”刀疤男氣急而笑:“我給你擺一桌滿漢全席怎麼樣?啊!再找倆妞給你跳個脫衣舞?!啊——!”
童曉偉很想說‘那感情好’,但這話是打死也不敢說出口的。
童曉偉現在很想罵天罵地痛罵一頓,他好不容易傍上財神爺這個大款,雖然是個落魄的財神爺,可幾經指點,他確信自己早晚會走上人生巔峰,坐擁無數財富。可好日子連個頭還沒開呢,就要死在這幫臭名昭著的混混手裏啦!
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這人生怎麼就這麼坎坷啊!
這些心思隻在電光石火間發生,當刀疤男話音剛落的時候,童曉偉已經撲騰一聲跪了下來。“大哥,您饒了我吧!我家裏還有重病的老父親,指望著我養活,我這輩子真沒惹過什麼事啊,周商淵的事情純粹是個意外啊——!”
男兒膝下有黃金,童曉偉跪天跪地跪父母,還沒給旁人下過跪,可今天生死關頭,他也顧不得了。奇恥大辱他銘記在心,勢必要討回,可在此之前有個前提,那就是得活著。
“周商淵?什麼亂七八糟的?”
刀疤男皺了皺眉頭,收回砍刀,刀背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哈哈大笑:“小子,搞了半天,你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啊?”
童曉偉有些蒙。
難道,想殺自己的,不是周商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