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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楊夢寰拉著姑娘一陣急走,轉過兩個彎,前麵有一片樹林,夢寰放慢腳步,繞林而過,剛剛轉過一個林角,猛見路中間站一個骨瘦如柴白須黑衫老者,手握蛇頭手杖,矗立月光下,動也不動,夜風吹得他自發和黑杉飄蕩,看上去愈覺著陰氣森森。饒是楊夢寰膽子夠大,也不禁嚇了一跳,沈霞琳更是嚇得把身軀直向寰哥哥身上倚靠。
楊夢寰定下神,拉著霞琳想從路邊繞過,猛聽那老者陰森森一聲冷笑,說這:“我也懶得和你們兩個娃兒家動手,隻要你們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那藏真圖究竟在什麼地方,我不但不加害你們,而且還可以護送你們離開湘北,天龍幫派在水月山莊附近監視你們的潛伏,都被我點了穴道,要不然你們早就碰上了麻煩,不過在這嶽陽百裏以內,仍散布著很多攔劫你們的高手,大部分都是武林中極厲害的人物,就憑你們兩個娃兒家,決闖不過,生死兩條路,隨你們自擇一條?”
楊夢寰心裏暗想,這瘦弱白須老頭兒看上去,陰氣森森,兩眼中卻神光如電,手裏握那根蛇頭怪杖,月色中閃著烏光,一望即知是用精鋼鑄成,曰氣又很托大,自然不是等閑人物。他心裏風車般打了幾轉,立時笑道:“藏真圖是什麼樣子,我都沒有見過,如何能說得出在哪裏?”
白發老者又一聲陰慘慘冷笑,道:“你說沒有見過藏真圖也許是實話,不過藏真圖落到玄都觀主一陽子手中,也是幹真萬確的事,你那牛鼻子師父可能不會告訴你……”
說罷一頓,慢慢逼近夢寰又道:“那我就先把你兩個娃兒活捉住作為人質,再叫你牛鼻子師父以圖換人。”
楊夢寰退一步,厲聲答也“你是什麼人這樣狂妄……”
夢寰話未說完,老看一聲怪笑接道“你還不配問我老頭子的名號。”
一句話甫落,遙聞長嘯傳來,月光下一個黑影捷逾流星飄風,刹那工夫,已近三人,楊夢寰細看之下,晴裏叫苦,來人正是在荒廟中所見的八臂神翁聞公泰。
聞公泰手提竹杖,先看那手握蛇頭怪杖的老者一眼,冷冷說道:“邱兄好長命啊,你倒是還沒有死?”
瘦老者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好說,好說,聞兄的耳目很靈你竟也聞風趕來咱們緣份不淺,想不到在這裏會碰上頭。”
聞公泰不理瘦老者的問話,轉頭看著楊夢寰和霞琳問道:“二位可是昆侖派一陽子道長的門下嗎?”
楊夢寰在荒廟神像後麵,聽他和點蒼派雙雁對話,知他是華山派掌門宗師,抱拳一禮,答道:“晚輩正是昆侖門下,老前輩可是華山派的八臂神翁嗎?”
聞公泰聽得一怔,暗想,這娃兒還真有點邪門。隻得點點頭道:“不錯,老朽就是聞公泰,你倒是怎麼會認識我?”
楊夢寰審量目前情勢,不得不暫用權變,笑道:“老前輩一派宗師,晚輩常聽家師談起老前輩的豐儀,家師和晚輩對老前輩都很敬仰。”
他幾句話說的聞公泰滿臉歡容,嗬嗬大笑道:“這就難怪了,老朽和一陽子道友有過數麵之緣,華山和昆侖兩派都是武林中的正大門派。”
說至此,又轉過口氣問道:“風聞傳言,令師得到了藏真圖,可有這件事嗎?”
楊夢寰知此刻如果推說不知,可能要招怒聞公泰那就更不好辦,想了一陣,答道:“據晚輩所知,家師最近確得到一個精巧玉盒,不過盒裏是不是藏真圖,那就不曉得了。”
聞公泰又問道:“令師離開玄都觀,到哪裏去了,你知道楊夢寰未及答話,那瘦老者已暴喝一聲:“好啊!你敢騙我,我先打發了再說。”
話出招發,蛇頭杖“飛瀑流泉”猛點過去,聞公泰竹杖“攔江截鬥”架開蛇頭杖,冷笑一聲,道:“憑你蛇臾邱元在武林的輩份,這樣對付一個晚輩,不怕叫人齒冷嗎?”
邱元怒道:“你不要盡講好聽的話,你千裏迢迢跑到湘北,還不是為的要搶人家的藏真圖。”
聞公泰大笑道:“這個倒是不錯,藏真圖誰都想要,不過能得到手的隻有一個,一陽子去處不明,他的徒弟正好可作人質,昆侖派分光劍法和天罡掌馳譽武林,你邱元自信能勝得過昆侖三子嗎?依我說,不如你賣個交情,讓我把這兩個娃兒帶走。也免傷我們和氣!”
邱元陰森森的冷笑一聲,道:“聞兄話說得很輕鬆,隻怕事情不如你想的容易!”
聞公泰道:“怎麼?你真敢攔我不成?”
邱元一舉手中蛇頭杖直“這個倒不一定,你認為我不敢聞公奉大怒道:“那你就試試看?”右手竹杖一招”迅雷擊頂”迎麵劈下,邱元蛇頭杖“腕底翻雲”架開竹杖,趨勢橫掃過去,聞泰長笑一聲,縱身而起,竹杖展開快攻,隻見一團碧影,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猛向邱元打去,要知聞公泰是華山派掌門人,一派宗師,武功自是不凡,此時又急欲求勝,出於怪招連綿,招招狠辣異常,別看隻是一隻青竹杖,在他手中聲勢卻非同凡響,上下飛舞,丈餘內勁風逼人。
可是蛇叟邱元亦是江湖中出類拔萃的人物,手中蛇杖自成一家招數。兩人二十年前就動過一次手,蛇叟敗在聞公泰的手下,邱元認為這是畢生中的奇恥大辱,因此潛藏九華山中,苦苦研究武學,功力較二十年前精進很多,聞公泰八十一招伏魔杖法,天下武林名家很少能接他十招的,此時一連搶了二十多招,竟是奈何蛇叟邱元不得,不由大怒,青竹杖愈發攻打的迅猛無匹。
蛇臾邱元一隻蛇頭怪杖,也是奇招百出。縱送橫擊,隱隱有風雷之聲。
楊夢寰看兩人越打招術越怪,杖風也愈來愈強,心知兩人由拆招換式,漸漸把內家真力貫在杖上火拚。此時夢寰本可趁機逃走,但這兩位武林中罕見高手過招,攻拒之間,神妙異常,楊夢寰看得神往,那裏還想得起逃走的事。
忽然,他覺得右側衣角有人牽動,心想必是霞琳,隨手抓去,果然握到一隻滑膩的小手,隻覺柔若無骨,軟滑似玉,同時幽香撲人,耳邊響起低脆嬌音,道:“你發的什麼呆、還不趁機逃走,等一下還走得了嗎?”
夢寰聽出不似霞琳,回頭一看,不禁羞的俊臉發熟,趕忙鬆了握著人家的一隻手,紅著臉,呐呐的講不出話。原來那人不是沈姑娘,卻是無影女李瑤紅。
楊夢寰本想說句告罪的話,但李瑤紅卻脈脈深情的看著他微微搖頭,楊夢寰神誌一清,也感覺目前處境危險,轉頭看霞琳也自警覺,這位嬌稚丫頭見剛才攔路的黑衣少女,此際卻一臉溫和神色,站在她和寰哥哥之間,心中覺著奇怪,正想發問,楊夢寰已拉著她的手,低聲道:“不要說話,我們快走!”霞琳用著迷惘的眼光,看看李瑤紅,人卻被夢寰拉入林中。
無影女看夢寰對霞琳親切的樣子,心裏不由生出一縷妒恨。轉身看聞公泰和蛇叟邱元,已打入緊要關久雙方都用內功真力發招互拚,周圍數丈內潛力激蕩逼人,李瑤紅看雙方功力都達這等威勢,心裏暗暗吃驚,如再不知機逃走,要等他們一分勝敗,再想走也不容易了,說不定會因楊夢寰的逃走,遷怒自己身上,那知她心念剛動,聞公泰已發覺夢寰走了,大喝一聲,竹杖橫掃,逼開邱元的蛇頭怪杖,左掌呼的一聲,打出劈空掌力,一股強勁罡風猛向邱元劈去,這一擊直似江河堤潰,力道何止千斤。
蛇叟邱元知道如果硬接這一記劈空掌勢,雙方就得立判生死存亡,隻得縱身一拔,淩空而起,避開掌勢,一陣急猛勁鳳,直撞入身後林中,罡風過處,斷枝紛飛。
八臂神翁聞公泰一掌打出,逼開蛇叟邱元,人卻橫裏一躍,攔住李瑤紅的去路,冷冷問道:“你這女娃兒是什麼人?剛才那一對男女哪裏去了?”
李瑤紅心裏暗想:楊夢寰剛走未久,如果告訴他去的方向憑此老腳程不難追上,這人武功卓絕,世所罕見,看樣子足可和自己父親海無一叟李滄瀾爭長短,他要追上夢寰,自是凶多吉少,一時間她心中浦出愛和恨兩種味道,沉吟良久,答不出活。
聞公泰見黑衣女隻管沉思,不答自己問話,怒道:“怎麼,難道你這女娃兒也是昆侖門下的弟子嗎?再不答我的問話,可莫怪我老人家欺侮你們後輩了?”
李瑤紅回頭一看,邱元手橫蛇頭杖攔在身後,八臂神翁和蛇叟邱元拚了半天命,卻因楊夢寰乘機溜走,而敵意全清,一前一後擋住了李瑤紅。
無影女看情勢心知無法逃脫,定下神,淡淡答道:“我也是在追尋昆侖派門下的弟子,看你們兩人打加架打得很熱鬧,所以停足觀戰,現在你們不打了,我也該走了啦。”說罷,緩步向前走走。
聞公泰乃一代門派宗師,見季瑤紅對自己毫無禮貌,輕輕鬆中答了幾句話,就想走路,不由激起怒火,冷笑一聲道,“好橫的女娃兒,你走得了嗎?”說完話,右掌一推,一股潛力逼去,李瑤紅閃身一避,讓開掌勢,她在海天一叟李滄瀾百般愛護下長大,一向嬌縱,哪受過別人的欺侮,明知非敵,亦不服氣,翻腕抽出長劍,揚著柳眉兒厲聲答道:“你攔我去路,是何用心?你要再不讓路,我就要硬闖過去!”刁八臂神翁一聲大笑道:“好大的口氣你就試試看能不能闖得過去?”
李瑤紅叱一聲,長劍橫掃,聞公泰左掌疾出“手揮琵琶”彈力震劍,李瑤紅剛才見過他劈空掌的威力,心知長劍如被他內功彈上,不撤手就得傷腕,立時沉腕變招“鐵騎突出”劍風下卷,斜劈雙腿。
聞公泰袍袖一拂,膝不彎曲,腳不移止,隻覺颯颯微風,人已逼到無影女李瑤紅身側,右手握竹杖始終不動,左手連勁若鋼,“揮塵清談”,又向長劍拂去,八臂神翁要保持掌門的身份不肯出手向李瑤紅還擊,隻想用內功震飛她手中兵刃。
這一來無影女占了不少便宜,長劍展開李滄瀾傳授的絕學刹那間冷芒如電,連攻了廿幾劍。
聞公泰原想在三五招內必可震飛她手中兵刃,那知對拆了廿多招仍是沒有震飛她手中長劍,麵手上實在有點掛不住,何況還有蛇叟邱元一邊旁觀戰,心裏一急,呼!呼!呼,搶攻三掌。
李瑤紅猛覺長劍被一股潛力吸住,脫手欲飛,心知不妙,不撤手丟劍,就得傷及右腕,隻得一鬆手,三尺長劍若斷鳶飛到七八丈開外.才力盡劍落。
聞公泰冷笑道:“你還有什麼本領?”話出掌到斜肩劈下。
孿瑤紅順著打來掌勢,猛力向前一躍,這一掌雖未打實,被掌風餘力掃中,震得她嬌軀亂晃,幾乎栽倒。聞公泰雙微頓,飛鳥般的又追到身後,右手並食中二指直點“鳳府穴”、瑤紅吃掌力震的血翻氣湧,哪裏還能閃避,眼看八臂神翁二指要點到無影女“風府穴”上,突然兩條人影破空而下,人落地雙掌齊出,掌風颯颯,勁道奇猛。八臂神翁聞公泰不願傷敵,縱身一閃,避開掌風,定神看去,離自己大約七尺遠近,並肩站著兩人,都是五旬開外的年紀,全著一身黑色疾服勁裝,一個腰圍軟索三才槌,一個背負青鋼日月輪,這兩人都是江湖上極負盛名的人物,背負雙輪的是大龍幫紅旗壇壇主,百步飛欽齊元同,腰圍軟索三才槌的是黑旗壇壇主,開碑手崔文奇。
齊元同搶前兩步,扶住李瑤紅搖搖欲倒的身子,開碑手崔文奇冷冷說道“好威風啊!好煞氣啊!一派掌門宗師,竟對一個年幼的弱女於下這等毒手,你八臂伸翁還有什麼臉見天下英雄?”
聞公泰聽得臉上一熱,道“我幾次問她姓名,她都不說,隻管連下毒手,我一直用一隻左手對付她,二位不信盡可問問一旁觀戰的邱兄,你姓崔的出口傷人,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
崔文奇冷笑一聲道“客氣客氣咱們誰也用不著怕準,天龍幫早晚要鬥鬥你們號稱武林九大門派的高人。”說罷,仰起臉一陣狂笑。
齊元同扶著李瑤紅走幾步,低聲問也“你運下氣看看。是不是受了內傷?”
無影女依言運氣後,搖搖頭道:“不要緊,還沒有傷到內腑。”
齊元同放下了心,轉過臉看聞公泰滿麵怒包,望著崔文奇暗運內功,開碑手也是凝神斂氣,腳踏丁字步,百步飛鈸心知兩人都在潛運功力,準備火拚,知道一發之勢,都是兩人畢生功力之所聚,下分生死,難停住,他為人陰險,心機深沉,不願在此重要時刻,多作無謂之爭,一上步,站在兩人中間笑道:“二位且慢準備動手聽我齊某人一言如何?”
聞公泰和崔文奇都已到蓄勢待發之境,聞言各斂功力,四目齊注百步飛鈸。
齊元同對崔文奇笑道:“聞兄雖然傷了李姑娘,但他不知她是我們天尤幫幫主的愛女,好在李姑娘也未受傷,就目前情勢而論,不宜就此動手。”
說罷一陣大笑對八臂神翁道:“聞兄彈指金丸絕技,獨步武林,崔兄和小弟都是久仰大名,好在我們李幫主有柬邀武林九大門派彼此切磋武學的心意,這場武林盛會,為期當在不遠,到時不但可以領教聞兄的華山派各種絕學,而且其他八大門派中高人也要出手,彼此切磋月日,何必急在一時?我看二位還是免了今夜這場爭執吧!”
八臂神翁一橫右手青杖,笑道:“貴幫主有此雄心,那是再好沒有,我們華山派定當全力促成這場盛會早日實現。至於今夜誤傷貴幫幫主愛女一事。老朽的確是事前不知,二位見著貴幫主時,請代致憾意。”說罷。長嘯一聲,如飛而去。
聞公泰走後,百步飛欽齊元同轉身對蛇叟邱元道“你這玩長蟲的老兒,臭架子倒是不小。我們李幫主派人去找你三次,你都避不見麵,今晚上既讓我和崔兄碰上,你還有什麼話說。”
邱元笑道:“想要我加盟貴幫不難,但必須讓我看點顏色,李幫主既然能使二位拜伏,當然手段非凡,不過我姓邱的一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等我親會到李幫主再說,反正我三五年還死不了,急個什麼勁呢?”
崔文奇冷笑這“你倒是真敢說出來這種大話,再讓你練個五十年,也接不了李幫主的十招,不信我先陪你走幾招試試。”
蛇叟邱元兩道眼神似電,盯在崔文奇臉上笑道:“這樣說崔兄是也接不下貴幫主十招了。”
開碑手崔文奇又一聲冷笑,道:“天龍幫中五旗壇主,哪一個都不比你姓邱的差,也不過隻能和幫主走上個三招五式,難道你那幾下子,還自信比我強嗎?”
邱元麵色一變。冷冷道“好,姓邱的半年之內,必去貴幫總堂親向李幫主領教,我現在沒工夫和你磕牙鬥嘴,咱們老朋友犯不著動手過招,再見吧。”說罷,也轉身而去。
蛇叟邱元走後,齊元同問李瑤紅道“你見過一陽子的徒弟嗎?”
無影女想了一陣答道:“見是見過一次,隻是我截不住他被他脫梢逸去,一陽子可還在玄都觀嗎?”
崔文齊搖搖頭道:“那牛鼻幹早走啦,你怎麼會和聞公泰動上手呢?”
李瑤紅素知幫中五旗壇主,以紅旗壇主齊元同最陰險,心計最多,黑旗壇主崔文奇脾氣最壞,手段最辣,有心告訴他們楊夢寰和霞琳去的方向,隻怕他們追上了,楊夢寰要吃苦頭。不說吧,那藏真圖又是父親夢寐以求的奇寶,姑娘左右為難,想了半晌,還是沒肯說實話,淡淡一笑道:“我今天在東茂嶺出口碰上了他們,昆侖派的劍法很凶辣。我打不過他,被他闖過去逃走了。我追尋到這裏,見那姓聞和姓邱的兩個人在此拚鬥。我就站在旁邊看熱鬧,不想他們見了我就停手不打啦,硬指我是昆侖派門下弟子,那姓聞的就和我動上了手。”
齊元同聽完活,轉臉對崔文奇說:“據我想,一陽子已趕赴浙南括蒼山去了,他如真尋到歸元秘笈,就是捉到他徒弟,恐怕他也不肯以秘笈換人,倒不如我們回去勸幫主盡出五旗壇主,趕到恬蒼山去截他,一陽子老謀深算,他決不會把藏真圖給徒弟。就是捉住他徒弟,也無有大用。”
李瑤紅笑道:“齊壇主說的對極啦,二位最好立刻回去對我爹兒,免得讓別人搶了先著。”
崔文奇點點,道“那你就和我們一塊兒走吧!目前湘北一帶各門高手都有,你脾氣又壞,一言不合,難免要和人動手,要是你受了委曲,叫我和齊壇主如何向幫主交代。”
李瑤紅抿著小嘴笑道:“我不怕,你們先走吧!見著我爹時,就說我半個月後就可以回去啦。”
說罷,也不待兩人答話,揀起被聞公泰震飛的長劍,兩三個縱躍,走得沒有了人影,齊元同。崔文奇知她刁蠻慣了,再說她也不會聽,隻好由她自去。
再說楊夢寰拉著霞琳急急穿過樹林,施出輕身提縱術,全力奔跑,一口氣走出去了二十多裏,才放慢腳步,喘喘氣道:“你怎麼不知道拉我走呢?”
霞琳很溫柔的看著楊夢寰笑道“你正在用心看人家打架,我怎麼好拉你呢?我怕拉你走,你心裏會不高興,所以我就也是用心的看起來。”
夢寰笑道:“我是被他們兩人神妙的招數吸引住了,哪裏是在欣賞人家打架。”
霞琳道:“嗯!那兩人實在打得不錯,有很多的招式我都不懂。”
說罷,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又道:“寰哥哥,我有話問你,不知道你會不會再笑我?”
夢寰看她臉上神情,無限嬌淒,很憐惜的拉著她左臂笑道“你問吧!”
霞琳道,“那穿黑衣的姑娘,不是要找我們打架的嗎?她為什麼很和氣的站在你身邊,好像是我們的朋友一樣?”
夢寰歎息一聲,這“今晚上要不是她幫我們,恐怕我們就忘了逃走啦。”
霞琳啊了一聲,這“那黑衣姑娘真好。”
夢寰看他說話神情自然,毫無妒意,不禁低聲說:“你也很好。”
霞琳聽夢寰讚她,心裏高兒嬌媚地一笑兒:“我不好,因為我什麼都要問你,隻要你不討厭我,我心裏就快樂了。”說完箭一般向前跑去。
沈姑娘大概是樂瘋了心,月光下快如怒馬狂奔,她跑得太快,猛地一個轉彎幾乎撞在別人身上,姑娘趕忙收住急行的嬌軀,可是那人出手便是迅若閃電,玉腕揚處,扣住了沈姑娘一條王臂,這一下也逗發了小姑娘的脾氣,嬌叱一聲,右掌迎麵劈去,那人是個廿三四歲的道姑,烏雲椎髻,柳眉粉麵,秋水流波,櫻唇噴火,雖然是出家人,卻長得十分好看,她見霞琳掌勢極快,不敢怠慢,左手一翻,反點姑娘“曲池穴”。霞琳這一掌旨在分敵心神,其實全身功力都潛運左臂,見人驕指點穴,趁勢撤招,左臂一用力爭脫人手,全身躍退了**尺遠,翻腕抽劍,劍如閃電,冷芒卷風,橫掃上盤。
那妙齡道姑,看霞琳出手幾招不凡,倒也不敢大意,縱身讓開一劍,也從背上扯下兵刃,兩柄劍電掣虹飛,眨眨眼拆了八招,八招已過,兩個人心裏都感奇怪,因為兩人這幾招,全都是分光劍法中的招式,那道姑雖然想停手問問霞琳來曆,無奈沈姑娘劍如冰苞驟落,不容她有緩手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