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陽子聽了不覺心中一凜,趕忙把長劍往回一撤,讓過一拐。心想:李滄瀾如不放聲發話,把這一拐加勁往上一挑,手中長劍不難給他震飛,自己便得在五大門派前,當場現眼。但他卻手下留情,出言相做,難道是見我剛才出手劍挾聞公泰,不讓他奪去愛女作人質,才留回這餘地嗎?心有所念,略一分神,李滄瀾卻把握著這機會,發聲作嘯,身形平地拔起七八尺高,竄出一丈多遠,脫出昆侖三子的包圍。
一陽子聽得一聲長嘯,恍如迷夢初醒,定神一看,見李滄瀾已平空竄出一丈有多,為免有損昆侖派在江湖上的聲威,隨著也一聲清嘯,身如大鳥淩空,從後竄到。正想淩空發招,陡聞耳畔發出一陣宏亮的聲音道:“道兄,讓我也來湊湊熱鬧。”話聲未落,但見一條灰影,已攔在他的麵前,那人正是點蒼派的掌門人馬家宏。
當李滄瀾淩空衝出時,馬家宏固和他有殺弟之仇,就算不存心奪取那本武林奇書,也要和他清算rì前那筆過節,恐給他衝出包圍,才仗劍攔路。一陽子看透他的心事,出言相激道:“馬道兄肯來湊熱鬧最好,當年括蒼山的那筆血帳,道兄想還記在心上。”
李滄瀾確不愧稱當代武林奇人,絕不把這幾名武林高手,放在眼內,不待馬家宏身形落地,一拐蕩開一陽子長劍後,再拍一掌,發出一股強猛罡風,迫得馬家宏身形無法竄近。
馬家宏給擋住後,玉靈子恐給李滄瀾乘勢衝出,揮劍向李滄瀾腦後刺去。李滄瀾斜身讓劍,左手並指,直點玉靈子“肩井穴”,隨著橫裏掃出一腿。玉靈子右腕一沉,運劍劈李滄瀾的左臂,緊接著一提丹田真氣,身軀淩空而起,讓開李滄瀾橫裏掃來一腿。李滄瀾左臂一收,玉靈子趁勢施出“八步登空”身法,斜飛了一丈多遠,落著實地。李滄瀾迫退了玉靈子後,突然仰臉一陣大笑道:“玄都觀主請往後站站,老朽要獻拙了。”就借這兩句話的工夫,已運足了乾元指神功,緩緩舉起左手,雙目注定著玉靈子,冷冷地接道:“道兄乃昆侖派掌門之尊,武功自有獨到之處,請試老朽一招‘乾元指’如何?”
要知他這“乾元指”神功,乃獨步武林絕學,指風所指透金穿玉,玉靈子武功再高一倍,隻怕也是擋受不住李滄瀾一指攻襲。
一陽子一擺寶劍,橫跨兩步,擋在李滄瀾前麵,道:“貧道久聞‘乾元指’神功之名,今番有幸一開眼界,何幸如之!”說話之間,左手探臂,拔出長形古劍,劍已離鞘,登時寒光耀shè,冷氣逼人,雙劍交橫前胸,蓄勢待敵。
李滄瀾心念剛才相救愛女之情,不願玄都觀主傷在乾元指下,當下一吸真氣,脹的滿臉通紅,免強把運足的功力收住,正sè說道:“道兄品格武功,老朽素所敬慕,區區乾元指,自知難傷道兄,快請閃讓一側,替老朽留下一步餘地吧。”言中之意,軟硬兼具。
一陽子如何不知李滄瀾是替他保留顏麵,隻因他知那“乾元指”威力奇大,並世高手,隻怕難有硬擋他一指攻襲之人。玉靈子身為昆侖派中掌門,如若傷在對方手下,昆侖派在江湖數百年的威名,不但盡付流水,而且他在極恨之下,可能全力施為,隻怕玉靈子命也難以保得,自己研擋一擊,仗寶劍威力,和李滄瀾對自己心存的友善,或可逃得他乾元指下……
他這一番心念轉動,也就不過是眨眼之間,當下微微一笑,道:“李幫主但請出手無妨,貧道……”
話還未完,忽聽身後大聲叫道:“師兄閃開,讓我見識見識譽滿武林‘乾元指’神功。”
李滄瀾目光中透露出殺機,輕緩的冷笑一聲道:“很好,道兄如能接得老朽一招‘乾元指’,李某人願把《歸元秘笈》親手奉上……”他微微一頓之後,陡然提高了聲音大喝一聲:“住手。”
這暴喝好像突然爆烈的一聲巨雷,震得人耳際中嗡嗡作響,果然,正在搏鬥中的人,都停了手。
李滄瀾緩緩把懷中《歸元秘笈》取出,托在左手上,目光環視一周,冷然的說道:“不管哪一位,隻要能從老朽手中取去奇書,我們天龍幫就不再出手搶奪。”他說的最後一字之時,目光正好投注在玉靈子的身上、
五大派武林高手一見李滄瀾手中這本武林奇書,都不由自主的圍攏過來。
玉靈子微帶怒意地喝道:“讓開!”長劍偏轉,用力一撥,一陽子隻得橫向一側跨開兩步,玉靈子提聚了全身真氣,緩步向李滄瀾走去。
海天一叟李滄瀾右手一頓龍頭拐,鐵拐入土半尺,人卻冷做的一笑,緩緩把右手背到後麵。
玉靈子去勢很緩,每一步都深陷草地中半寸多深,原來他每進一步,都借機提聚了一分功力,準備以自己生平的修為,硬接李滄瀾“乾元指”神功的一擊。
忽然間一陣疾鳳,掠著李滄瀾身側而過,一條人影快得像閃光一般,到了他高舉的左手旁側,玉靈子微一怔神,停下了緩進的身子。
寂靜的山穀中,響起了一聲悶哼,那迅如雷霆的人影,忽然間倒了下去,聽不到第二聲喘息或呻吟,草地上,卻直挺挺躺著一具屍體,高手環立,眾目睽睽,卻未看清那人如何死去。
海天一叟李滄瀾冷冷笑道:“哪一位還有興致,試試區區的乾元指?”
一陽子定神看去,橫屍草地上的,竟是華山派中的多臂金剛屠一江,不禁心頭大駭,這位身列江湖第一流高手的人,死得竟是這等無聲無息,全身看不出一點傷痕。
原來多臂金剛屠一江目睹李滄瀾背起右手,單用一隻左手高托著《歸元秘笈》,心中忽然一動,一聲不響,暗中聚力,陡然直掠了過去,想把奇書搶到手中。哪知手還未觸及奇書,忽覺一股潛力直擊過來,他一心搶書,忘了運氣防護,也難擋李滄瀾這“乾元指”神功威力,隻覺擊來暗勁直透內腑,心脈崩斷,肝髒透穿,悶哼一聲,當場死去。
群豪目睹屠一江慘死之情,無不心頭大震,就是天龍幫屬下的五旗壇主,也看得聳然動容。他們平rì雖知幫主武功奇高,身懷獨步武林的乾元指神功,但卻未料到乾元指競有這等威奇之力,不需揚手作勢,竟能借一股暗勁,殺死武林中一等高手。
聞公泰忽地一擺青竹杖,向前疾衝幾步,馬家宏隻當他情急拚命,當下一伸右臂,攔住去路,低聲勸道:“聞兄暫請保持冷靜,乾元指未必就有這等驚人威力,其中或有隱情。”
八臂神翁聞公泰何等yīn辣,豈肯再冒大險,他向前疾衝幾步,隻不過是想看清楚師弟究竟是否真的已死,聞公泰便借馬家宏伸臂一攔,立時借階下台,怒視了李滄瀾一眼,目光轉投僵臥在草地上的師弟屠一江。
李滄瀾目光環掃四周群雄一眼,冷笑道:“各位都這般客氣謙讓,說不得老朽隻好暫時收起奇書了。”天龍幫中人已借這機會把受傷的人包紮好,準備再戰。玉靈子突然一擺手中寶劍道:“李幫主且慢收書,貧道還想向‘乾元指’神功領教一下。”
李滄瀾冷笑一聲,道:“很好,道兄盡管出手……”餘言未絕,突聞一聲尖喝道:“爹爹……”李瑤紅長發散披,踉蹌奔來。
李滄瀾目睹愛女狼狽模樣,心中大是傷痛,父女天xìng,他再也難保持冷靜之態,長髯抖顫著,問道:“孩子,你被什麼人打成了這個樣子,快些告訴我,看爹爹給你報仇,我今天已然開了殺戒,再多殺幾個,也是一樣。”說完話,目光突然轉投到聞公泰身上。
李瑤紅勉強提著最後一口真元之氣,由群雄身側奔行過來,身軀輯擺不定,她每一舉步之間,都有摔倒的的可能……
張化看出便宜,心中突然一動,暗道:我如把此女擒住作為人質,不難迫李滄瀾交出奇書,一語不發,陡然直欺過來,探臂一把,疾向李瑤紅抓去。
海天一叟李滄瀾相隔愛女還有丈餘,搶救已來不及,情急之下,大喝一聲,凝聚的乾元指神功,遙向張化點去。
這獨步武林絕學,威勢果然不凡,一縷指風破空而到,張化右手剛抓住李瑤紅肩頭,實覺一縷暗勁,戮中前胸,宛如無形利刃穿胸而過,一聲未出,仰身向後栽去,但他抓住李瑤紅肩頭的右手,已用上力,倒栽的身子,帶動李瑤紅的嬌軀,一齊向後麵摔去。
就在兩人身軀yù倒未倒之際,突見寒光一閃,張化一條右臂,被劈成二截,人影一閃,一隻手扶住了李瑤紅的身子。
這不過一瞬間的工夫,群豪定神看時,各自心頭一震,原來扶住李瑤紅的並非天龍幫中的人,卻是昆侖門下的楊夢寰。
聞公泰怒罵一聲:“好小子。”探臂一杖,直向楊夢寰背心點去。
楊夢寰奮力振臂一投,把李瑤紅向李滄瀾猛擲過去,但因他隻顧救人,已無法閃避聞公泰疾點背心的杖勢。其實,他在救人之時,已存了必死之心,他明知和群雄數尺之隔,自己救人,必有人出手施襲,他覺得這樣糊糊塗塗死去很好,可省去一番口舌解說。即使他願意解說,也無法解說清楚,這等情孽的糾纏,關乎著他師門的清譽,和李瑤紅的少女尊嚴,是以,他救人之後,竟不理那點襲向背心的杖勢。
可是,事情的變化,往往會使一個人失去主宰自己的能力,他在注意著李瑤紅舉動之時,朱若蘭亦在注意著他的舉動,在他出手救人的同時,朱若蘭已探懷摸出了兩粒牟尼珠。
聞公泰青竹杖點擊出手,朱若蘭兩粒牟尼珠同時打出,一粒擊向青竹杖,另一粒擊取聞公泰“鳳眼”要穴,去勢迅急,劃起輕微的破空嘯聲。
聞公泰的彈指金丸,在江湖上冠稱一絕,他是暗器名家。耳目自是特別靈敏,聞聲驚覺,倏忽收杖疾退,牟尼珠掠著他衣服飛過。
就在這一緩之勢,李滄瀾已接著愛女嬌軀,朱若蘭也振袂飛到,左掌斜劈一招“手揮五弦”把滕雷遙擊楊夢寰的一股拳風擋開,右手一記天罡指向馬家宏,一縷淩厲的指風,迫的馬家宏向後疾退五步,瞬息間,場中情勢大變,群豪紛紛退到一丈開外。
朱若蘭突然一轉嬌軀,掠楊夢寰身側疾過,香氣拂動之中,楊夢寰聽她低婉的聲音,在耳際說道:“你不能死……”一眨眼,已超越到身前數尺之處,目光投注李滄瀾臉上,冷冷他說道:“請把令媛托交你屬下保護,我要試試你稱絕武林的乾元指。”
李滄瀾左手抱書,右手抱著愛女,長笑一聲,答道:“咱們早晚總有一場生死搏鬥,早些了斷了也好!”右手輕輕一擊愛女背心“命門穴”,李瑤紅長歎一聲,清醒過來,原來她被楊夢寰一擲,人又暈了過去。
王寒湘陡然一欺身,攔在李滄瀾前麵,說道:“幫主乃千百萬弟子身心寄托,豈可親臨大敵,本壇主願代幫主一戰……”
李滄瀾搖搖頭,微笑道:“朱姑娘武功絕倫,隻有我乾元指或可能抵拒,如我不幸傷損此地,天龍幫就由你接掌龍頭……陶玉何在?”
陶玉躬身應道:“弟子在此。”颯然風動,躍落在李滄瀾身側。
李滄瀾緩緩放下懷中愛女,笑道:“好好的保護住你師妹,她如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橫劍死在她的身側。”輕描淡寫幾句話,隻聽得觀者心痛如絞,仇者心生寒意,一代梟雄之才,果然是與眾不同。
突見李瑤紅一咬牙,猛然向上一跳,把父親手中三冊奇書,搶了過來。
這一下大出在場諸人意料之外,都不禁為之一怔。
李滄瀾一揚長眉喝道:“你瘋了嗎?快些把書還我!”
李瑤紅向後退了幾步,道:“爹爹,這《歸元秘笈》原本是別人之物,我師兄用盡心機把書奪去……”一陣急喘厲咳,打斷她未完之言。
李滄瀾突然向前欺進一步,伸手抓書,李瑤紅拚命向後一躍,讓開來勢,接道:“爹爹我……”李滄瀾怒道:“你要作死嗎?”右手一拔地上龍頭拐,疾點過去。
李瑤紅突然大笑道:“好!我死在自己爹爹手裏,總比死在師兄手中好些。”一低頭向拐上猛撞過去。
李滄瀾心頭一寒,急把拐勢一偏,左手疾出奪書,李瑤紅一頭撞空,借勢斜臥,打了兩個滾,又挺身躍起,剛好讓避開李滄瀾的左手。
忽聽陶玉大喝一聲:“師父。”施展移形換位身法,迅快無比的欺到李瑤紅身側,右手一抓搶過《歸元秘笈》左手一揮金環劍,登時鮮血如泉,噴起兩尺多高,一條玉臂直飛出七八尺外,楊夢寰縱身躍起,接住了那條血淋淋的手臂,身未落地,懸空斜飛,一掠之勢。已到李瑤紅的身側,大喝一聲,右手長劍脫手飛出,疾向陶玉投去,人卻一把抱起摔倒在地上的李瑤紅。
這本是一刹那間的事情,楊夢寰心神專注,是以反應較別人靈快,大家定神看時,陶玉已斬去李瑤紅一條左臂,搶得奇書,架開楊夢寰投擲來的劍勢,轉身向後疾奔而去。
朱若蘭咬牙怒罵道:“真是個毒如蛇蠍之人。”
但見白影閃動,藍紗飄舞,沈霞琳,趙小蝶和四個白衣小婢,紛紛躍到朱若蘭身側。
朱若蘭急道:“蝶妹妹,你看著兩人,我去追殺陶玉……”話未說完,人已到一丈開外,朱若蘭一動,群雄才如夢初醒般,紛紛追去,李滄瀾、馬家宏、王寒湘等,各展輕功,疾如脫弦之箭,衣袖長衫,帶起飄空之聲。
陶玉施展移形換位身法,但見黃影閃動,眨眼間就是三四丈遠,群雄竟是難以追近他一步距離。
朱若蘭忽的嬌叱一聲,柳腰疾挫,猛一展身,淩空向前飛去,閉住呼吸,躡虛而行,快如離弦流矢,瞬息追到陶玉身後。
馬家宏見識廣博,一見朱若蘭躡虛疾行身法,不禁心頭大駭,失聲叫道:“絕傳神功,‘淩空虛渡’,今天算開了眼界啦!”
他這一嚷,群雄都不禁定神一看,就這微一分神,陶玉和朱若蘭已超出群豪五丈開外,朱若蘭已追到陶玉身後,揚手一掌劈下。
陶玉太yīn氣功,已有相當基礎,他知此刻乃xìng命交關之時,早已提足真氣,朱若蘭掌勢劈出,他已jǐng覺,倏然回頭,右劍左掌,一齊還擊。
朱若蘭真氣一沉,腳落實地,右掌疾收,回拂劍背,暗運真氣,施展“彈指神通”纖纖玉指在和陶玉金環劍相觸之際,食中一指猛向劍上彈去,左掌一招“雲封霧鎖”,把陶玉左手攻來一掌封到門外。
她這“彈指神通”功夫,火侯雖然不夠,但已非陶玉承受得起,隻覺右腕一麻,金環劍脫手飛出,同時左掌擊出力道,被朱若蘭巧妙的手法封引落空,擊在數尺一株矮鬆之上,隻震的枝葉紛飛,樹身中斷。
他這一掌一劍,真是全力施為,劍飛掌空,心中大駭,略一怔神,朱若蘭右手彈飛他金環劍後,已順勢一掌拍到,陶玉突然隨著掌勢,向旁一倒,真氣下沉,力貫足心,身子距地還有尺許左右時,忽的一個輪轉,原式轉了一百多度一個大圈,欺到了朱若蘭側背,右手手指已搭上朱若蘭時間關節。
朱若蘭冷然一笑,右臂疾攻,反點陶玉脈門。左掌虛飄飄反臂拍出,擊在陶玉左肋。
隻聽陶玉悶哼一聲,摔在地上,但他搭在朱若蘭關節的右手,已變拿為截。指力疾吐,猛向朱若蘭前胸點去。
朱若蘭疾退兩步,怒罵道:“死在眼前,你還敢作孽!”一吸真氣,施展天罡指,隔空向陶玉“天池”“中府”兩處要穴點去,指風勁急絕倫。
兩人這交手幾招,,無一不是武林中見所未見的手法,看上去眨眼而過,其實刹那間的指戳掌勢,無一不是武林奇技,生死須臾,驚險萬分……
陶玉被朱若蘭蓄勁掌心,虛飄飄拍出一掌,震斷兩根肋骨,如非他早運大yīn氣功護身,憑自己功力,指風縱然擊中,但也難傷對方,但他料想到自己攻襲之處,乃是她必需守護之處,羞急之下,必然撤退。這一著果然被他料對,朱若蘭撤身退後兩步,幾乎在朱若蘭撤身後退的同時,陶玉已強忍脅骨折斷之疼,挺身躍起,朱若蘭天罡指點擊出手,陶玉已然站起,猛一咬牙,用盡生平之力,向前一躍。
朱若蘭抬頭看時,陶玉已到懸崖丈餘之處。原來兩人動手之地,相距那懸崖也不過四五丈遠,動手時未及細看,此刻一看,不禁心頭一驚,暗道:難道他真還會撲崖尋死不成……心中在想,人已淩空,懸空挫擺細腰,直飛有五丈多遠,這等罕見輕功,隻看得群豪一呆。
陶玉距崖邊還有四五尺遠,朱若蘭已到他頭上,人還未落實地,探臂拍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