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五派聯手(3 / 3)

陶玉肋骨震斷兩根,雖無大礙,但他不能及時運氣療息,大感疼苦難當。朱若蘭拍出掌力,又極淩厲,心知隻要硬接對方這一擊,非被當場震暈不可,當下一橫心,傾盡全身餘力,身子向前一傾,兩足用力一蹬,疾向萬丈絕壑之下竄去。

朱若蘭落掌之勢,迅快無比,陶玉躍竄之勢雖快,仍被朱若蘭下落掌勢,擊在左腿膝時之上,震斷左腿,擊碎膝間時骨,陶玉已然平shè出去的身子,亦被掌力震摔地上。朱若蘭腳落實地,冷笑道:“你還有什麼鬼謀本領,盡管施出來吧!”

忽聽衣袂帶風之聲,李滄瀾、馬家宏一先一後,疾躍過來,直向陶玉撲去,朱若蘭黛眉一揚,右手反臂一招“朝法南海”,帶起一股強烈劈空勁氣,直向李滄瀾打去,左手運天罡指力,一縷指風襲向馬家宏。

李滄瀾大喝一聲,揮掌硬接一擊,馬家宏卻陡然一提真氣,飛行身子忽地上升兩尺,讓避天罡指風。

朱若蘭玄門一元罡氣尚未達爐火純青之境,一記劈空掌風,雖然把李滄瀾疾來之勢擋住,但她亦被這一招硬打,震得退了兩步,不禁心頭一驚,暗道:此人功力果然深厚。正待先把陶玉手中《歸元秘笈》搶到手中,免得顧此失彼,忽見陶玉猛然一個翻滾,直向萬丈絕壑之外落去。

群豪似是都未料到陶玉在連受重創之後,仍能這等快捷地滾下斷崖,不覺看得一呆。

馬家宏一揮長劍化起一道銀虹,連道:“可惜呀!可惜。”

李滄瀾怒視了朱若蘭一眼,探頭向下望去,但見立壁千尋,絕壑萬丈,數百丈後成了一片蒙蒙黝暗之sè,深不見底,陶玉隻成一點拳頭大小的黑影,眨眼間沉入蒙蒙黝暗之中不見,不覺搖頭一聲歎息。

朱若蘭看陶玉自滾下萬丈絕壑,勢非摔個粉身碎骨不可,這等生xìng險惡之人,死不足惜,隻是未能收回《歸元秘笈》,難以對趙小蝶交待,心中亦甚感偶然,靜站一側,一語不發。

這時,天龍幫五旗壇主,和昆侖三子,峨嵋三老等人,盡都趕到,三手羅刹彭秀葦,懷抱著滿身鮮血,斷去一臂的李瑤紅,跟在趙小蝶和沈霞琳身後,緩步而來,四個白衣小婢兩側相護,這幾個天真嬌稚的少女,哪見過這等慘事,一個個滿含淚珠,濡濡yù滴,楊夢寰手中捧著李瑤紅斷臂,滿臉傷痛之sè,跟在彭秀葦的身後。

趙小蝶走到朱若蘭身側,長長歎息一聲說道:“蘭姊姊,李姑娘身受重創之後,又被斬斷一臂,隻怕難再救得活了?”

朱若蘭轉臉望了李瑤紅一眼,道:“她雖然是傷在她自己的師兄手中,但咱們也不能坐視不救……”說著話,緩步走向三手羅刹身側,隻見她抱著雙目緊閉的李瑤紅,那醜怪的臉上一片惶愧之sè,說道:“婢子該死,李姑娘轉醒之後,突然掙出婢子懷抱,婢子本想阻止,但見她徑自奔向父親身側,又未得姑娘允許,不敢擅自出手,致害她損去一臂。”

楊夢寰忽然急走兩步,搶在朱若蘭身側,低聲問道:“朱姑娘看看她還有救嗎?”

朱若蘭回過頭淒涼一笑,道:“她身受重傷之後,又遭受了斷臂之苦,雖然及時製住了血道,但這等痛苦,亦非人所能受。她傷勢能否好轉,保得xìng命,眼下還很難說,必要經過一番診斷之後,才能決定……”她側目望了趙小蝶一眼接道:“趙姑娘身懷靈丹,功能起死回生,如她肯伸援手,不難使她立時清醒。”

這兩人幾句答問之言,聽來雖無異樣,但彼此心中,都覺得兩人之間,已有了一段遙長的距離,楊夢寰黯然一歎,道:“多謝姑娘指示了。”

朱若蘭星目中突然shè出兩道異光,但一閃即逝,刹那間又恢複鎮靜神sè。

群豪誌在《歸元秘笈》,雖然眼看陶玉懷抱奇書,葬入那萬丈懸崖,但幾人都還不死心,各自暗忖道:這懸崖雖然深不見底,但那奇書乃柔軟之物,除了陶玉在下跌之時,可能稍有損傷外,跌下去,也難把那三本柔軟的奇書摔毀……各人心中都在盤算著如何想辦法,下到那萬丈絕壑之中,重新找回《歸元秘笈》。誰也不願多惹麻煩,何況經過了一番搏鬥之後,大家心中都明白,眼下之人,各有獨到的武功,如要打傷對方,隻怕很不容易。

楊夢寰緩步向趙小蝶走去,他本想乞求靈丹療治李瑤紅的傷勢,但走近趙小蝶後,卻本法開口相求,望了人家一眼,默默站在一側。

沈霞琳看到他憂慮之sè,急奔了過來,她本想說幾句勸慰之言,但隻叫了一聲:“寰哥哥”,就想不起如何勸慰,幽幽一歎,並肩和夢寰站在一起。

李滄瀾目光凝注女兒臉上,呆呆地望著,兩種大不相同的情緒,困擾著這一代梟雄,他氣忿女兒的背叛,又傷痛獨生愛女的殘廢,愛恨交織,一時竟失去主見,不知如何處理這淒涼局麵。五旗壇主雖都是智謀過人之人,但因受到傷害的兩人,一是幫主唯一愛女,一是幫主親傳弟子;這兩人都和他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幾人中都有滿腹的主意,但卻不便插言,一時之間,群雄默然,鴉雀無聲。

朱若蘭查看了李瑤紅傷勢情形,回頭對趙小蝶道:“蝶妹妹,你那《歸元秘笈》已被陶玉帶下萬丈絕壑,姊姊未能替你追取回來,心中甚感惶愧。”

趙小蝶淡淡一笑,道:“姊姊不要為此煩惱,娘在未死之前,也曾對我說過了《歸元秘笈》留在世上,有害無益,要我把它讀熟之後,用火饒去,丟入那絕壑之中、又有什麼要緊……”口中在答應著朱若蘭的問話,人卻對著朱若蘭走了過來。

聞公泰突然一揮手中青竹杖,對李滄瀾大聲喝道:“李兄的乾元指神功果不虛傳,在下師弟送命在李兄手中的一筆血債,暫記帳上,一年之內,兄弟當盡率華山派中jīng銳,赴拜貴幫黔北總壇討償。”

馬家宏朗笑接道:“貧道這次離開點蒼山,原未也打算和李兄清結一筆舊帳,那知竟在括蒼山無意而遇……”

李滄瀾突然放聲一陣大笑,截住了馬家宏的話,道:“自我天龍幫成立之後、你們魯稱江湖九大門派中人,早已視我們如眼中之釘,急yù拔去而後快,少林,武當,已為我們天龍幫準備了三年時間,想來定然是一份重禮收……”他微微一頓,環掃全場一眼後,又道:“各位在場之人,有五位掌門身份,請恕老朽說一句狂妄之言,天龍幫早已為武林九大門派高人準備了好酒賓舍,最好你們九大門派一齊駕臨……”

玉靈子冷哼一聲,接道:“好大的口氣,我們昆侖派定當叨擾李幫主一杯好酒。”

李滄瀾笑道:“好極,凡是九大門派中人,我們一律歡迎,就訂明年中秋之夜,老朽在黔北敝幫總壇恭侯如何?”

聞公泰、滕雷、馬家宏、玉靈子四人一齊應道:“一言為定,我們定於明年八月十五rì以前趕到貴幫總壇。”

李滄瀾拂須大笑道:“屆時不但敝幫和你們九大門派中問題可予解決,就是你們九大門派數豐年來未能解決的排名之爭,也可惜機解決了。”

聞公泰冷笑一聲,道:“我們九大門派的排名之爭,不敢勞貴幫費心。”

朱若蘭陡然一揚黛眉,道:“你們既訂下明年之約,彼此之間恩怨,盡可在那約會上解決,恕我這聳雲岩不留客人,今rì午夜之前,都請撤離出聳雲岩百裏以外,哪一個忘圖尋書絕壑,留戀不去,一經發現,就別想活著離此。”

群雄都有覓路絕壑,尋求奇書之心,但卻都不願和朱若蘭動手,是以,無人接言。

趙小蝶目睹朱若蘭威鎮群雄,氣概萬千,心中甚是高興,瞥眼向夢寰望去,隻見他皺著兩條眉頭,一臉愁苦之sè,手中仍然拿著李瑤紅那條被斬斷手臂,心中忽然一動,探手人一摸出懷中僅存的一顆靈丹,輕舉左手捏開李瑤紅牙關,把一粒紅sè丹丸,緩緩投入李瑤紅櫻口之中。

李滄瀾瞪著眼,站在一側,他已看出女兒傷勢慘重,已非一般的藥物能夠療治,妙手漁隱蕭天儀,留在黔北總壇未來,如把女兒送返黔北療治,又怕耽擱時間誤了這唯一愛女的xìng命,李瑤紅生死之事,竟困惑住了一代果雄的李滄瀾。

趙小蝶把一顆僅存靈丹,投放入李瑤紅口中之後,目光又向楊夢寰望過去,隻見他滿臉感激之sè,遙遙頷道致謝,不禁嫣然一笑。

一陽子一直冷眼觀察著楊夢寰的一舉一動,他對這位衣缽弟子冒死救李瑤紅的舉動,已感困惑。再看到和朱若蘭生分之情,趙小蝶對他的關注之意,心中愈覺綴亂,不禁暗歎一聲,忖道:這些小女兒心事變化,當真是難測難解,看來他們這一代,比起自己一代,更是錯綜宗複雜,難測高深了。

忽聽李瑤紅長長籲一口氣,霍然睜開了雙目,趙小蝶靈丹的藥力,當真有不可思議的神奇,竟能使連受重創的李瑤紅,片刻間複蘇清醒過來。

李滄瀾驟見女兒清醒,說不出心中是喜是怒,隻覺心情一陣激動,湧出來兩滴老淚,長須顫抖,緩步走近愛女身側,道:“孩子,你不妨事嗎?”

李瑤紅微微一笑,雙目熱沔如泉,滾下兩腮,說道:“爹爹,我……有兩件事求你,好嗎?”

李滄瀾目睹女兒滿身鮮血,大生憐借,哪裏還忍拂她的心意,點點頭說道:“隻要爹爹能夠辦到,都答應你就是。”

李瑤紅突然一咬牙,掙脫三手羅刹懷抱,跪在地上說道:“第一件事請爹爹把《歸元秘笈》還給……”

李滄瀾黯然接道:“《歸元秘笈》已被那劈斷你左臂的師兄,帶著躍人萬丈深壑去了……”

李瑤紅微微一怔,轉臉望了夢寰一眼。

朱若蘭幽幽一歎接道:“你已把奇書交還給我們,再次被奪不能怪你,你已實現諾言了。”

李瑤紅黯然一笑,接道:“第二件事,求爹爹親手剪去我頭上發絲。”

李滄瀾隻聽得呆了一呆道:“什麼?你要出家……”但見女兒滿臉摯誠堅決之sè,心中忽然一凜,知她生xìng剛烈,又在大傷之下,一句責備之言,就可能促起她自絕之心。連忙改口道:“好,好。”左手抓起李瑤紅滿頭秀發,暗運功力,右手食中二指代剪,在李瑤紅頭上一陣遊走,依言剪下她滿頭長發。

李瑤紅掙紮著站起身子,目光由朱若蘭身上慢慢地巡視趙小蝶、沈霞琳等人,最後投注在夢寰臉上,笑道:“妹妹,楊相公,請過來我有話說。”

楊夢寰回顧了師父一眼,緩步向李瑤紅走去,沈霞琳跟在夢寰身後,走近李瑤紅身側歎道:“姊姊有話對我們說嗎?”

李瑤紅微微點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種極為奇異的神sè,笑道:“姊姊就要去了,我要求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沈霞琳幽幽道:“別說一件事情,就是一千件一萬件我也會答應姊姊,可是姊妹要到哪裏去呢?”

楊夢寰臉sè十分緊張,目光中滿是惶愧憐惜之sè,似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卻說不出一句。

李瑤紅瞄了夢寰兩眼,嘴角浮現一絲安慰的笑意,望著沈霞琳說道:“你放心好了,姊姊不會死的,我要和娘守在一起,常伴著青燈古佛,仟悔我半生罪惡……”

沈霞琳輕輕歎息一聲,接道:“我知道啦,姊姊剪掉頭發,要出家作尼姑去是嗎?”

李瑤紅淒涼一笑道:“不錯,我已成殘廢之人了,在世界上也沒有什麼作為,本來我應該一死以求解脫,可是我知道,我死了要留給別人很大的痛苦,所以我不能就這樣死去。

沈霞琳道:“唉!我也經曆了很多事情,原來一個人活在世界上,有很多煩惱,痛苦……”她回頭望了夢寰一眠接道:,要不是我想和寰哥哥守在一起,真起和姊姊一起出家去。”眾目睽睽之下,她說來毫無半點伍怩羞怯感覺,而且是那樣自然誠摯。

李瑤紅黯然一笑,目光緩緩掃掠群豪而過,眼光盯在海天一叟臉上,說道:“爹爹,今天女兒有兩句不當之言,想說出口,此或有損爹爹威名,不知是該不該說。”

李滄瀾打了個寒噤,沉吟半響,歎道:“你說罷,當今之世,誰不知你是我的女兒,你如有什麼傷損我臉麵之事,那也是命中注定,哈哈,大丈夫難保妻賢子孝,我李滄瀾總不能一手遮天,掩盡天下英雄耳目,武林中目共睹,我能統率天龍幫千百豪傑之士,卻無法管得自己刁鑽冥頑的女兒,說吧,說吧,爹爹這一張老臉……”

王寒湘目睹幫主激動之情,心中大感不安,心知隻要李瑤紅一語錯出,立時將授人口柄,眼下群豪濟濟,無一不是武林極具聲望之人,如果李瑤紅說出什麼極不體麵之事,那可是一件恨事。當下搶前商步接道:“幫主請息怒,李香主幼承教養,極明事理,決不會有什麼背違咱們天龍幫規戒之事,且聽她當眾說出,讓眼下群豪耳聞目睹,也好作個見證。”

他這幾句話說來振振有詞,光明堂皇,其實無異暗示李瑤紅要替李滄瀾保存顏麵,別說出什麼難以入耳之事。

聞公泰冷笑一聲,道:“人家父女私事,王兄最好是別多插嘴。”

莫倫突然運功揚手一記劈空掌風,直對聞公泰打去,口中冷冷喝道:“聞兄最好多聽少說,令師弟屍骨未寒,你竟然還敢信口雌黃。”

聞公泰知他五毒掌風yīn辣無比,不敢硬接,縱身一躍,讓開一擊。

李瑤紅緩緩站起身子,提高聲音說道:“爹爹,女兒不肖,連番闖出大禍,連累爹爹和各位叔父前輩,但我卻背逆幫規,暗助昆侖門下……”

王寒湘淡淡一笑接道:“昆侖派對你有恩,你應當還報人家,武林中講究的是恩怨分明,那也算不得有違幫規。”

李瑤紅歎息一聲:“咱們天龍幫戒規森嚴,我爹爹雖是龍頭幫主,但我也不能自持身份特殊,逃避幫規製裁。”

李滄瀾鬆了一口氣,笑道:“很好,你這丫頭在重傷後,倒像懂事多了。”

莫倫冷冷地接道:“李香主已剪發代首,縱然有背叛幫規之事,也算已受到製裁,大可不必再引咎自責了。”

李瑤紅望了李滄瀾一眼,接道:“爹爹,女兒還有件事想求父親應允?”

海天一叟笑道:“好,好,你說罷。”

李瑤紅道:“女兒既承幾位叔父愛護,免除責罰,但我自思連番違犯幫規戒律,無顏再任總壇執法香主,請爹爹免去女兒香主之職,允許我常伴媽媽……”

李滄瀾笑道:“好,你要出家作尼姑,那就算我沒有你這個女兒也是一樣!”

李瑤紅強忍斷臂傷痛,一拜起身,道:“女兒拜謝爹爹恩準。”

王寒湘笑道:“李香主既然不願再以清白女兒之身,在江湖上闖蕩,也是一樁好事,幫主一向言出法隨,既然答應了李香主,自然不會再有更改。但眼下你傷勢甚重,不宜再延誤時間,暫請返回總壇,請你義父替你療好傷勢,再伴你娘常住洗心庵不遲……”他微微一頓之後;回頭望著川中四醜,笑道:“本壇擅自作主,代傳幫主令渝,請川中四醜設法護送李香主返回總壇。”

川中四醜中的老二白無常陳應,雖被玉靈子一劍傷了左臂,但他功力深厚,這點皮肉之傷,自是不放在心上,四人一齊躬身應道:“敬領令諭。”翻身疾奔到斷崖旁邊,掌劈腳踢,震斷幾株茶粗細的鬆樹,采集了幾根山藤,片刻之間,編製了一個兩人抬用的藤兜,奔到李瑤紅左側放下,四人不敢伸手攙抉,回頭望著李滄瀾請示。

朱若蘭一挫柳腰,抱起李瑤紅,低聲笑道:“你剛才服用的一顆靈丹,功效神奇無比,足可保你傷勢不再惡化,但請放心回你們天龍幫總壇去安心養息。過些時,我和琳妹妹一起去看你。”

李瑤紅真情激蕩,滿眶熱淚,歎道:“姊姊盛情,妹子心領了,不敢再勞玉趾,但望姊姊能善為照顧沈家妹子,李瑤紅就感如同身受……”

朱若蘭附在她耳際低聲接道:“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凡事都由我替你安排,須知楊夢寰乃至情至xìng之人,你如果出個三長二短,隻怕他也難獨活下去,果真如此,不但害了他,而且也害了琳妹妹,你要三思而行,千萬不要作踐自己xìng命……”她說這幾句說時,已施展“傳音入密”之功,李瑤紅雖聽得字字入耳,守在附近的一流武林高手,卻是一個字也未聽到……

朱若蘭掃掠聞公泰、馬家宏、滕雷一眼,對李滄瀾道:“李幫主既和九大門派訂下了來年中秋之約,眼下似無再留括蒼山的必要,請護送令媛返回貴幫總壇去吧。”

李滄瀾知她用心至善,怕聞公泰、馬家宏等暗中攔劫女兒,當下朗朗一笑,道:“來年中秋之約,乃天下武林jīng英大會,朱姑娘如有興致,不妨請到黔北敝幫總壇觀賞一番,屆時老朽當恭迎芳駕。”

朱若蘭道:“屆時如能抽暇,定當赴會一開眼界。”

李滄瀾一頓龍頭拐,道:“咱們走!”當即開路,向前奔去。

五旗壇主護著李瑤紅藤兜,緊隨李滄瀾身後向前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