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敵霸手手!(1 / 3)

那是一雙強而有力、充滿無敵霸氣的手!

這雙手此刻竟緊扣聶風咽喉,誓要把他握至氣絕身亡!

而這隻握著聶風咽喉的手,居然是一隻穿著銀線手套的手!

手猝地一緊,聶風雖然沒被它握至氣絕,咽喉卻赫然給它——捏破!

五根鐵鑄一般的手指,竟已深深抓進聶風薄而脆弱的咽喉中!

“啊……”聶風低呼一聲,登時一坐而起。

卻原來,適才的隻是一場噩夢!隻是如今,他咽喉上真的有一雙手,這雙手,是夢為他抹汗的手。

“你醒過來了?”夢瞧著他溫柔的問;在悠悠跨進來的晨光下,她的臉比她的聲音更為溫柔,她臉上的那條矚目的紅痕,也霎時變得溫柔起來。

晨風一陣陣的吹進來,今天,看來會是一個晴天。

小貓和小南依然昏昏沉沉的睡在聶風身料,聶風瞟見自己的左臂與小南的雙臂早已縫滿粗線,不由問:“夢姑娘,他兄妹倆已經沒事了?”夢淺淺一笑,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而且也是醒過來的時候。”“不過小貓雖已可下床,小南卻還要在床上多躺五天。”她說著從一旁的桌子上端起一碗稀粥,遞給聶風道:“聶大哥,要不要喝碗稀粥?”哦,聶風不虞她一大清早起來便已煮下粥品,雖然並不感餓,惟盛情難卻,遂一手接過,把粥一口而盡,殊不知人口之物居然非常可口,不禁脫口一讚:“夢姑娘,你煮的粥很不錯啊廠不錯!這碗粥不但不錯,更令聶風憶起當年其父聶人王,也曾為他與顏盈煮過無數美味的粥,可惜如今那些粥與那個曾是一代刀客的人早已不在,真是可惜……聶風道:“是了。夢姑娘,要你抽空照顧我們,可不知會否有礙你的生計?”夢嫣然一笑:“聶大哥言重了!你救了小南兄妹回來,我要多謝你還來不及;更何況,我也是在夜裏才會到市集賣唱,平素大多留在家裏等待病人上門。”“請恕在下冒昧。夢姑娘,其實你既是大夫,又為何會到市集賣唱?這樣做,不覺太委屈自己?”“怎會?聶大哥,賣唱其實才是我的真正喜好!”女孩子如非為勢所逼,怎會“拋頭露麵”?若這句話是出於其他女孩口中,可能有點虛偽;不過出於夢的口中,卻是一句千真萬確的話。

她雖是大夫,但卻不以大夫的身份來賺取生計,更在替低下城民診症時贈醫施藥;然而她的生計,也井非來自賣唱,她自有她的財富來源:她賣唱,隻為一個原因。

她由小至大都聽著她的“姥姥”重複述說一個故事,一個令她非常感動的故事;她很想無雙城中的城民知道這個故事,所以她選擇了一個最有效的途徑——她決定把它唱出來。

夢這個答複倒真令聶風有點不知所措,一時間漲紅了臉,不知該如何聊下去;就在此時,忽聞兩聲“嘻嘻哈哈”的鬼馬笑聲,聶風與夢心覺有異連忙齊齊回首一望。

隻見小南與小貓原來早已醒了,兄妹倆一直在窺聽二人對話;聽至這裏終於忍俊不禁笑了出來。小南雖然虛弱,猶模仿著聶風溫文的語氣道:“夢姑娘,你煮的粥很不錯啊!”小貓也學著夢的口吻,怪裏怪氣的唱和:“聶大哥言重了!你救了小南兄妹回來,我要多謝你還來不及小南索性壓低嗓子,天馬行空大作一番:“既然你要多謝我,那不如嫁給我吧!”小貓更是人細鬼大,拍掌附和:“太好哪!那我們快快成親吧!我很怕……自己……嫁……不去……啊……”說到這裏,兩個小鬼頭又再忍俊不禁,“嘻嘻”的大笑起來,小南還笑至眼淚直流,道:“師父、姐姐!你倆真是世外高人啊!說話這樣‘文皺皺’的,我們可真……熬不住……啊……”話未悅完,又與小貓一起哄笑,真害怕他的傷口會笑至裂開。

給兩個小孩這樣出言一弄,聶風與夢的臉登時如遭火燒一般。

雙方都不敢瞧對方的眼睛,夢更是嬌羞無限,道:“你兩隻小鬼剔再笑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都很餓,我……這就給你們端兩碗粥來!”說著已急急的跑出房外,不敢回首再看聶風的眼睛。

不過她還是再有機會看見聶風的眼睛。

就在小南兄妹吃罷稀粥,複再沉沉睡過去後,夢遂往廚中抓了一把穀,便到後園喂飼那裏的三數頭白鴿。

她把穀撒到地上,鴿兒們便一擁而上,急相啄食。

當飛禽走獸其實也挺不錯,每天睡了又吃,吃了又睡,盡情盡性生活,完全沒有任何尤愁顧慮,沒有煩惱。

人便不同了!人太複雜,大多感情糾紛,情仇恨怨,有部分人更太貪名求利,於是更多煩惱。

夢撒罷手上的穀,不期然以手輕撫著正在忙於啄食的鴿兒;那些白鴿看來亦不怕她,任其撫弄,猶如她是他們的同類一樣。

鬥地,一個令她“驚心動魄”的聲音在她身邊說道:“夢姑娘,你似乎十分喜愛動物。”“這些白鴿也似乎十分喜歡你。”夢一顆心怦然一跳,差點便要跳了出來;她並非因他突如其來的說話而心跳,而是因為他已在她身後三尺,他和她已如斯接近她甚至可以自己深不可測的功力聽出他有多近。

然而她並沒有回頭,隻是仍佯裝在撫著白鴿,悠然答:“聶大哥,你為何這樣快便下床了?多躺兩天對你有益。”聶風溫然笑道:“可是不知何故,我總覺自己並沒損失兩成功力似的,好像還比之前更精神……”嘿!他當然井沒有損失兩成功力,因為已有兩個人代替他!

夢聞言身子一震,隨即岔開話題:“既是如此,那聶大哥將要留在本城多久?”“還沒想過!我看大概是十五至三十天。”聶風說到這裏,不禁記起一件事:“夢姑娘,我曾應承當小南師父,不知在這段期間,我可否時常前來教他武功?”夢一笑,依舊背著他,道:“為何不可,聶大哥,我們隨時都歡迎你。我相信小南他們也很想再見你的!”她邊說邊笑,霍地,她手中正撫著那頭白鴿不知何故,竟向她“吱吱喳喳”的叫個不休,夢登時點了點頭,把手縮回。

聶風看在眼裏,奇道:“夢姑娘,不知是否在下的錯覺;那頭白鴿,適才似乎在向你說話……”夢井沒有掩飾,濕柔的答:“不錯,它適才在罵我,撫它的手太用力了。”聶風一愣,問:“什麼?你……能聽懂雀鳥的說話?”夢終於回首一瞥聶風,答:“不!我並非真的聽懂它們的說話,而是我可以感覺它們的意思。”“我不明白。”夢笑著解釋:“由小至大,不知因何緣故,也許是天生的吧!每次當我以手觸摸任何人或動物時,都可以用心感覺他們在想些什麼。這種能力在我愈大時愈強烈;隻有睡著的人和動物,我才無法感覺他們在想什麼……”哦?想不到她居然有此異能?可是何足為奇?神州向來地靈人傑,千百年來奇人異士輩出,一點都不稀奇!

隻是,眼前這個夢,不但懂唱,還懂人和動物的心思,或許,這正是老天爺為她麵上那條遺憾的紅痕而對她所作的補償。

此刻,二人就這樣麵對麵的站著;夢驀然發覺,原來自己在說話之間又不期然與聶風的目光接觸;她不知何解會如此羞著的眼睛,慌惶又彎下腰,假裝安撫著鴿群,其實是在安撫著自己那顆怦然跳動的心。

輕撫鴿兒,隻為讓自己多做點功夫,忙忙碌碌的,不須與他四目交投!

聶風也感到氣氛之尷尬,連忙於咳一聲,袍拳一揖道:“夢姑娘,聶風已打擾多時,實在也應告辭了。明天我才再來看看小南兄妹的傷勢,希望不會打擾你們,後會有期。”“那……好吧!聶大哥也要好自休息,後會……有期……”後會有期?這句給世人說了千遍萬遍的話會否正是他倆私下的心聲?

夢的聲音竟有點落寞,像是全因為他說要走,而且她還同時徐徐回首一瞥,可惜,她太慢了,聶風已步出破落的庭園,直向大門走去,她隻能目送他修長飄逸的背影。

一隻白鴿速地落到她的指頭上,又在“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她似乎聽懂了他們的說話,粉靨當場通紅,低聲對鴿兒說:“什麼?你們也認為……我很襯……他?”聲音之中竟還暗暗帶著點滴驚喜。

“我……怎配得起他?連你們雀鳥們竟然也愛說笑……夢雖在笑罵,惟一顆芳心,想必早已飄到門外,那個“他”的身邊了……惟就在她悵然若失的同時,一個冷硬的老婦聲音突在她身後響起,道:“對了!你怎配得起他?他實在是一個外在內在都很完美的男人……”“完美的東西隻可供人欣賞,誰都不配得到他!”“姥姥?夢井沒有訝異於她的神出鬼沒,她隻是為自己的話給她聽見而心慌。

“雖然忠言逆耳,但你要好好的記著姥姥這句話了;這個世上最珍貴的,並非高貴情操、偉大愛情、無邊智慧或曠世才華;這些所謂外在美與內在美,到了最後最後,全都不過淪為黃泥下的一灘血汙幻影;一切都無法留下,隻有一個字才會千古長存,那就是——”“義!”聶風對夢但言要留在無雙城約十五至三十天,其實也是一句真話。

隻因為他對“傾城之戀”依舊渺無頭緒,他還需要時間找出線索。

猶記得,他潛進無雙城的第二個清晨,也即是他遇見小南兄妹之前,曾把一張字條卷成條狀,捆在無雙城市集內其中一棵鬆樹之上;這本來是他們天下會的探子互通情報的方法;他們把字條捆在市集上不為人注意的地方,便會有人收集情報,也會有人發放情報故聶風甫離夢的居所,便立即趕往市集,回去那棵他曾捆上字的鬆樹上,方才發覺,他所寫的字條已被取走;然而,那些探子為何沒有留下字條回複、交待?

他很機警,即時已明白是什麼一回事。

探子們沒有給他留字回複,那即是說,他們也許己沒有命回複他了。

也許,他潛進無雙事的事已被獨孤一方獲悉。

不過聶風並不怕,事實上世上已沒有什麼能令他感到害怕的事情;隻是他明白,以後在無雙城內查察須加小心,每次出門皆要非常謹慎,以防有人在後跟蹤。

可惜他縱然萬般小心,更曾暗自回去那座被燒毀了的聖關廟查察,卻依然未能尋出半點蛛絲馬跡;他惟有繼續留下,靜待事態有新的進展。

如是這樣,一日複又一日,他留在無雙城的日子,終於已有十數天了……在這段十數天的期間,聶風已幾乎走遍無雙城每一大小角落,除了——獨孤一方的“無雙府”!聶風並沒暗探無雙府,一來是為了這是獨孤一方的大本營,守衛最為森嚴;不過守衛森嚴其實也不是很大的問題,聶風自信以自己的輕功,即使被發現了猶可來去自如;當然,他沒必要給獨孤一方一個發覺他的機會。

最重要的一點,反而是聶風根本便不認為獨孤一方有任何可疑;若“傾城之戀”真的在無雙府內,獨孤一方早便以之來對付天下會了,又何須與雄霸結盟”所以思前想後,“傾城之戀”,應該不會在無雙府內。

那,它到底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