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敵霸手手!(2 / 3)

聶風一直在想。

這段期間,聶風不單在找、在想,而且每天也會去拜訪夢,一來是想看看小南兄妹的傷勢,二來……二來?還有二來?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再去哪裏?或許,小南兄妹的傷勢隻是他的藉口……他隻知道,夢給他的感覺十分親切。

她十分神秘。

說她神秘,是因為她那高深莫測的醫術,到底從何學來?還有她的姓,她從來都不向聶風提及片言半語;甚至乎,聶風始終不明白何解她要固守在這座看來異常破落和古老的大屋內;以她醫木之精湛,為何不往無雙城外的世界闖一闖?

後來聶風方才明白,她不往無雙城外闖,全因為這裏的低下城民。

每天午膳過後,便不斷有許多低下城民從無雙城的貧窮角落絡繹前來,也是夢一日之中最繁忙的時刻:城民找她,除了因她醫術高明,也因她不收分文。

每一天,她都像為病人而活,或許也自己也非常樂於接受這種生涯;聶風有時候見她麵對如此多的愁苦眾生,亦感到她實在太忙了,於是便想在旁稍作協作,隻是他畢竟是門外漢,大都愈幫愈忙。

故而後來小南雙臂的驅骨之位愈合後後,他便決意不再打擾她,反而專心在後園教小南一些基本武學。

這原是小南的心願。

隻是小南雙臂雖已愈合,畢竟不便用力過猛,聶風隻好傳他一些下盤功夫,和當年鬼虎叔叔傳他的那套急轉步法……還有鬼虎叔叔的那套不用花多大氣力也能製敵的“獸穴法”。

小南雖然實質並不如聶風當年那樣高,然而也是頗為聰明,許多時候聶風一道出竅門,他便能即時領會,悟性不差。

小貓則是全屋最最懶惰的物體,仿佛隻懂得吃;每次聶風前來時總會買來數串冰糖葫蘆,她總是坐在一旁,一麵看著她的大哥習武,一麵吸著冰糖葫蘆,從沒有參與的意思;有時候小南叫她與他一起練,她總是耍手搖頭,答:“啐啐啐!我是淑女嘛!淑女怎可練武?淑女將來是要給男人們保護的!否則男人們練武來於啥?”真有慧點!

有時候,聶風也會乘小南在習練之時,獨自往屋內各處閑逛。

他發現,在這問大屋的西廂有一間訃子,房門終日緊閉像是內裏有一些不想外人知道的事物;聶風當然並沒妄自進去,隻是私下問小南他們,究竟內裏放著些什麼。

答案卻出乎聶風意料之外,內裏放著的原來不是事物,而是一個人——一夢的姥姥!

姥姥?聶風狐疑,為何他從沒見過這個姥姥步出房外?

小南卻道:“師父,我和小貓在姐姐這裏住了整整一年,也沒有見過姥姥啊!姐姐更曾叮囑我倆千萬別進走迸房內。她說,姥姥患了一種怪病,連她也治不了……姥姥更不能見光,所以也不便見人,姥姥需要好好靜養。”聶風問:“你們既然從沒見過姥姥、那卻是說,你們也不敢肯定房內真的住有姥姥?”小貓搶著道。

“那倒不是!許多時候,姐姐都會走進房內察看姥姥的;我們曾偷偷在房外聽,真的有一個老婆婆的聲音與姐姐說話。”聶風更是奇怪了,既然家有姥姥,夢何以從不向他提及?

即使的她的姥姥身有怪病,也不是如此難於啟齒吧?

還有,每次踏進這間古舊的大屋,他總是本能地感到,好像一雙冷冷的眼睛,在暗地裏監視著他……他奇怪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卻始終並沒對夢懷疑,因他深信,以夢那種樂於幫助貧苦病患的個性,她絕不會是一個壞人,她一定有她的苦衷或難言之隱。

而且他也同時發現一件事……自從那天他離去後,當二人再次見麵之時,夢似乎開始有點避開他。

縱使有時候他主動在她身旁,幫她為那些病患包紮,她總是在有意無意之間,盡量避免與他說話。

聶風但願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及錯覺。

他對自己的眼光極具信心。

他深信自己絕不會——錯看她!

這裏,還是那個不知是在無雙城外,還是無雙城內的山洞。

隻知道在這個地方,那雙極端妖饒美豔、嚴如蜘蛛精的姊妹猶在洞內盤踞著,二人正在一口一口的吸著一些不明的木製管子,管子內竟不斷冒出嫋嫋濃煙;她倆在吸食著的,似是一種令人精神陷於如夢如幻境界的麻香。

霎時之間,洞內一片濃煙彌漫,濃得差點便掩蓋了洞內的所有事物,也再分不表這裏到底是天上人間“亦是地獄”?

然而就在二人吞雲吐霧之際,在那片迷朦的依煙之間,她魁梧而狗倭的身影,突然又如鬼魅般出現。

“姥姥?你……回來了?”兩女赫見姥姥乍然回來,急忙把木管子丟到一旁,雙雙恭敬跪下。

姥姥沉應,她的臉猶藏在煙霧中,依然麵目模糊。

“四夜,五夜,你們是否活得大無聊了?居然鬥膽偷偷抽這些有害的麻香?”四夜?五夜?好怪的名字!她倆與夢究竟是姓什麼的?

原來這兩姊妹以夜為名?四夜既在先,定是那個大姊無疑。

四夜乍聞姥姥如此說,一時間並沒回答,反倒是二妹五夜忙:打圓場道:“姥姥,我倆隻是閑得有點慌,才好奇試一試的,求姥姥另別要深怪。”姥姥道。

“很好,還是五夜你有點內涵道行,懂得打圓場。姥姥如今就告訴你姊妹倆,你們從今日開始,都不用閑得發慌了。”五夜奇道:“哦?姥姥何出此言?”姥姥道:“因為,你們的三妹夢兒,自從邂逅了那個聶風後,看來愈來愈不像話了,姥姥叫她與他一起,本來是要她好好的利用他,卻想不到,她竟反過來處處回避他……”驟聞聶風名字,那個大姊四夜方才雙目放光,滿目蕩漾著無限春情,喜形於色問:“什麼?姥姥。那個什麼天下第一美男子聶風,已經來了無雙?”——一想起聶風那張俊美的臉,四夜差點便要垂涎欲滴,在她眼中,聶風簡直是一個美麗的、可供玩賞的人間玩偶。

姥姥答:“不錯!‘風雲’其中之一的聶風,已經來了。”“而且今次,姥姥要你們辦一件異常重要的事。”“什麼事?”姥姥詭異一笑,一字一字的說下去:“與我一起……”“生擒——一”“聶風!”這一日,在距無雙城遙遠的天下會內……雖已時近正午,天上卻反常地陰霆密布;大地,更黑暗如一個無底地獄,吞噬著人間所餘無向的些微光明;誓與天上的陰垂狼狽為好。

在這樣黑暗的日子,到底會有什麼發生呢?

在這樣黑暗的日子,到底有誰會更為活躍呢?

有!

有一個人,他的歸宿一直都在黑暗最深的深處;五年前是!五年後仍是!

據說,今天,正是他閉關後的第十五天,也是他將要重見天日的一天!

然而不知是否天意總愛作弄他,今天一直都非常陰暗,看來並無“天日”給他——“重見”!

他始終無法擺脫他真正的歸宿——黑暗!

天色已愈來愈黑,已是傍晚時分。

雲閣的門依;日緊閉,嚴如他那顆緊閉的心。

孔慈與斷浪老早便守在“風閣”的一個窗子前,透過窗子,遙遙眺著庭園彼端的“雲閣”。

他們都在等。

等他出關。

隻是他為何仍不出關?他將要何時方肯出關?

孔慈隻感到惴惴不安,不禁對一直陪她一起等的斷浪道:“這麼夜了,何以雲閣內的雲少爺依舊毫無動靜?……斷浪年紀雖然比她略小,可是看上去遠比較冷靜,他胸有成竹的道:“孔慈,別在自操心!這五年來他曾有何經曆,我們大家一概不知。說不定他曾受了一些我們看不見的傷,他需要時間複原……”看不見的傷?

除了心中傷口,又有什麼傷是別人看不見的?

不錯!所謂“生命”的真相,無從否認,本來是不停地“受傷”。

與“複原”;若然受傷後不能複元,即使勉強出關,還不是如行屍走肉?

能夠說出這樣的一番話,顯見十四歲的斷浪已非常成熟,極有可能,他思想上的成熟,已遠遠超越了孔慈,甚至聶風……正當二人言談之間,翟寺“隆”的一聲,天上驚雷乍響!雨,就像人們不可預測的夙命般灑下人間。

“啊,下雨了!”孔慈低呼一聲,剛想仲手把窗子半掩,豈料就在此時……赫見有數十條持劍黑影閃電躍進“風閣”及“雲閣”之間的庭園內,不由分說,已盡如疾矢般破門破窗,衝進雲閣之內。

“不得了,是……刺客!孔慈當場被嚇得花容失色,就連冷眼旁觀的斷浪亦為之動容。

好大的膽子!居然有人敢深入天下會行刺雄霸的二弟子步驚雲?驟眼看去,適才的黑影至少三十,他們到底是何方人馬?

就在孔慈驚呼、斷浪正想展身撲向雲閣看個究竟的刹那,不可思議地,那數十條黑影竟又同時從雲閣內飛出,悉數在庭園中的泥地上,任憑雨水打在他們身上,他們已盡皆動彈不得!

這數十條黑影雖然以布蒙著嘴臉,但斷浪目光如鷹,一眼瞧出他們的眼珠仍能轉動,且盡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他們雖已跌飛地上,卻並未死去,他們隻是被人在同一時間黑穴而已!

天!世上能有這樣的快的點穴手法嗎?斷浪透過窗子看著這數十條動彈不得的刺客,心頭暗暗發毛。適才這數十人衝進雲閣內時,內裏根本沒傳出半點兵刃交擊之聲,顯見這數十人在未出劍前已經同時受製,更被一股霸道無匹的內力齊齊震出屋外!

就在斷浪與孔慈於窗旁呆然刹那,鬥地,庭園之上赫然又傳來一陣震人心魄的笑聲,一陣儼如龍吟般的笑聲!

是的!他是浩瀚江湖中一條卓爾不凡的蛟龍!在滿園笑聲之中,他終於如蛟龍般降臨在庭園之內,更脾脫著躺在地上的數十刺客。

他正是——一雄霸!

雨還是不停的下著,不過對於雄霸這個來雄也無甚影響。孔慈與斷浪但見他右手正持著一柄油傘,左手卻拿著一團東西;然而由於雨點大密,他倆一時間也瞧不清這團究竟是什麼東西。

雄霸似乎並不介意孔慈與斷浪在風閣內旁觀,他隻是朝著雲閣的門,朗朗而道:“好!點得好!驚雲,這三十多名殺手,皆位列當今江湖殺手百名之內,資曆非輕,最近才秘密投效我們天下會旗下……”“老夫遣他們前來隻為要一試你五年後的功力,想不到他們三十多人未及出手,你卻已在他們出手前盡數點了他們穴道,好!真是點得好!你與三師弟已經不相伯仲!”原來這三十多名殺手是雄霸遣來的?孔慈與斷浪不禁暗自心驚,也不知是吃驚於雄霸為一試弟子的功力而不擇手段?還是吃驚於步驚雲那份比前更無法可測的功力?

惟就在二人吃驚之間,雲閣門內那片無邊的漆黑中,赫然傳出了一個冷得不像是人的聲音,冷得就在像是一柄奪命的劍:“為何試我?”是步驚雲的聲音!然而聲音是如此冷硬而平板,如此的不尊師重道,簡直像在反過來盤問其師雄霸!麵對利用價值極高的人,雄霸故作不以為意的道:“因為為師要試一試你是否有資格得到這件東西!”一語未畢,雄霸已手起影落;“蓬”的一聲,左手拿著的那團“不明物體”隨之一揚,登時如一麵急速旋動著的巨盾般向雲閣橫掃而入。